这是小时候听说的一个故事
为集体牺牲的努尔古丽
努尔古丽是新疆哈萨克自治县大石头公社大石头大队流动小学的学生。她聪明、勤快、遵守纪律、团结同学,戴上了红领巾不久,就被评为“优秀少先队员”,当选为少先队的队长,7次被评为“三好学生”。
努尔古丽热爱共产党,热爱英雄。一本刘胡兰画册,经常在她书包里珍藏着;一套战斗英雄故事集,她能从头讲到尾;一首学习雷锋的歌,她是当地第一个学会用哈萨克语唱的。
她是在马群中长大的,她热爱草原,热爱集体。她照料的畜羔光光亮亮,肥肥壮壮。她能辨认草原上的牧草和毒草。12岁时就学会给牲口打针、用药和产羔季节的圈栅知识。
1979年4月10日清晨,天气晴朗,努尔古丽全家准备把驼群从二道沙窝转到40里外的阿克达拉草场。努尔古丽这天起得特别早,连饭也来不及吃就上路了。
起初,努尔古丽是跟着运送毡房用具的驼子走的。不料,到了中午12点钟,一场罕见的暴风雨席卷而来。先是大雨,随着气温急剧下降,雨变成了冰雹。努尔古丽惦记10岁的弟弟叶尔江在后头赶着骆驼,就调转头去接应他。叶尔江赶着83峰骆驼,同行的还有邻居哈斯木的64峰骆驼,黄压压一片,在狂奔乱窜。两个孩子吓得哭了起来。努尔古丽赶来,帮助他们把驼群赶到阿克达拉方向的路上,可是没走多远,就有4峰发毛的幼驼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努尔古丽急忙追了上去,用绳子一峰一峰拴着拉了回来。
风加大到10级,驼群再也赶不回去了。努尔古丽向冻得打哆嗦的弟弟说:“你快去报信,说骆驼危险。”16岁的哈斯木伏在驼背上打着冷颤说:“你穿得太单薄了,你也回去吧,我帮你们看骆驼。”努尔古丽说:“我在骆驼在,骆驼死了,我活着也没脸见人!”
风加大到11级,气温降到-20℃,有4峰刚出生三五天的驼羔眼看就要冻死了。努尔古丽忙从自己骑的驼背上取下毡片、褥子,包在三峰驼羔身上,把另一峰驼羔搂在怀里。随后,她又脱下自己的罩衫,紧紧地裹在驼羔身上。然后,她和哈斯木把驼群赶到附近避风的地方,先把一峰大骆驼吆喝倒,再吆喝其他的骆驼卧下,一字排开,屁股朝着风,15峰驼羔分别藏在各自母驼的脖子下面。
黑夜来临,持续了七八个小时的暴风雪仍在逞凶肆虐。驼群里,两个孩子在商量怎么办,哈斯木说:“骆驼卧下了,咱们走吧!”努尔古丽说:“阿大(爸爸)没来,干部没来,咱不能离开驼群。”哈斯木说:“骆驼已顺风跑了几十公里,找我们的人会迷路找不到的。如果我们不去找人来帮忙,卧下的骆驼也有危险。”努尔古丽觉得有道理,两人便骑上骆驼迎着风雪出发了。哈斯木在前,身子伏在驼背上,右手牵着努尔古丽的骆驼的缰绳,一边走一边呼唤着努尔古丽。开始,哈斯木还听到应声,过一会儿回头一望,努尔古丽不见了。哈斯木慌了,马上回去寻找,嗓子喊哑了,淌下的热泪冻成了冰,仍不见努尔古丽的踪影。
叶尔江骑着那峰大驼摸索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转场后的家,一进门就呼叫着救骆驼,救姐姐。阿大同哈斯木的哥哥拉古,连忙一起策马朝雪原疾驰。阿吾勒的人们也马上分几路去寻找。
从黑夜到天明,人们东走西奔,心里焦急万分。第二天下午1点30分,大队总支书记哈布力哈吉突然发现雪地上有块红艳艳的东西,忙扑上去一看,原来是条红领巾。哈布力哈吉朝后头呼喊人。公社干部,生产队长都赶来了,连忙扒开雪层,露出努尔古丽僵硬的躯体,她右胳膊下还夹着放牧的鞭子。
努尔古丽牺牲了。就在离她牺牲不远的地方,安卧着哈斯木和她的驼群,147峰骆驼,一峰不少。驼群旁的雪地里印着她的球鞋鞋印。
人们顺着鞋印走了一圈,影影绰绰的鞋印表明,努尔古丽与哈斯木被吹散后,她又独自返回驼群,一峰峰查点了一遍,才倒下的。
努尔古丽,哈萨克语的意思是“灿烂的花朵”。这朵暴风雪中开放的英雄之花,如今正点缀着万紫千红的天山北麓辽阔的哈萨克草原。
参考文献:发布人:黄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