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举世闻名的文明古国。我国古代劳动人民的航空理想、神话传说及其发明创造的飞车、木鸟、风筝、火箭和竹蜻蜓等,曾孕育了后来西方航空技术的萌发,对世界航空事业的产生,起到了重要的启示作用。可是在后来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中,中国人民的发明创造力几乎被扼杀和窒息。近代以后,西方先进、科学的航空知识陆续传回我国,从此中国人民的航空事业才开始踏上起步之路。
然而,近代中国航空事业的起步与发展仍然艰辛而漫长,中国近代仁人志士“航空救国”之梦没能实现……
新中国成立后,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的航空事业真正得到了飞速发展。在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亲切关怀和领导下,我国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建立起了一支强大的空军和海军航空兵(后来又有了陆军航空兵),同时还相继建立起了自己的航空工业、航空院校和航空科研机构等等,形成了一个相当完备的现代航空体系。
1、播撒红色航空种子
中国人民航空事业的飞速发展,是和中国共产党人一贯重视航空事业分不开的。早在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我们党就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航空人才。1924年1月,国共两党实现了第一次合作,当年7月孙中山领导的国民党在我党和苏联顾问的帮助支持下,在广州大沙头创办了航空学校,在第一期共10名飞行学员中,就有4名我们党派去学习航空的干部——刘云、王翱、王勋和冯询等。当时正值东征惠州,国民党仅有的4架飞机被调往前线,航空训练难以继续,因此我党经与苏联政府协商后,于1925年10月将他们转到苏联航校受训。同时,已经在苏联入党的唐铎,按照党的指示,也和他们一起参加了航空训练。这时,广州航空学校开始招收第二期学员。1926年6月,航校从该期班选出12名学员赴苏训练,其中就有5名我党派去学习的共产党员,他们是:常乾坤、徐介藩、李乾元、黎鸿峰(越南人)和金震(朝鲜人)。1927年4月,国共合作破裂后,为继续培养航空人才,我党又先后从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的党团员中选调了王弼、岳少文、蒋余材等15名同志转到苏军航校。后来,又从莫斯科东方大学和列宁学校的留苏学生中,挑选了刘风、王琏(朝鲜人)等7名同志进入苏军航校……这些同志,后来大都成了新中国航空事业建立和发展的最早一批骨干力量。
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尽管当时的斗争环境异常艰苦,但我党始终不断派人去苏联学习深造,积极培养自己的航空人才,显示出中共早期领导人的远见卓识。但是,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在20世纪30年代以前,我党始终没有一架自己的飞机。直到1931年4月,国民党政府一架侦察机被我红军俘获、鄂豫皖苏维埃政府随即成立了鄂豫皖航空局,并将俘获的飞机命名为“列宁”号,从此中国工农红军有了自己的第一架飞机。尽管不久因战争紧张,油料、器材供应不上等原因,这架飞机连同后来俘获的第二架飞机均被废弃,但却反映了我党我军对建立自己的航空事业的热切向往。
2、创建第一支航空队
抗日战争爆发后,国共两党实现了第二次合作。此时,远离国民党统治中心的国民政府驻新疆督办盛世才,为扩充自己的势力,打起了“抗日救国”旗号并争取到苏联的援助后,在新疆办了一所航空学校。当时,陈云任中国共产党驻新疆办事处代表,他从中国革命的长远利益出发,写信给中共中央,建议利用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航空人才。毛泽东、党中央高瞻远瞩,审时度势,接受陈云建议,决定借此机会与盛世才建立统一战线,大批量培养我们的航空人员,从此我党航空事业进入到了技术培训工作的新阶段。
1938年1月,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决定派吕黎平(后来成为空军石家庄飞行学院的首任校长)等43人参加新疆省办的航空队学习航空,2月他们便正式加入到新疆航空队。这是革命根据地培养的第一批数量较多的航空干部。党中央和毛泽东对这支队伍非常重视,将他们视为我党未来空军的希望,并让陈云负责考察每个同志的身体条件、智力素质,同时叮嘱他们“努力学习,迅速掌握本领,为将来组建自己的空军做贡献”。
1939年,国内外局势发生变化,盛世才逐步转变态度,禁止我们的学员继续学习,加上这些学员长期寄人篱下,文化程度又低,穿戴也很破旧,常常遭受歧视,因此许多同志要求回到抗日前线去。毛泽东同志获悉这一情况后,一方面给这些学员发电报,勉励他们“安心学习,严守纪律”,另一方面派接替陈云的邓发做思想稳定工作,并负责与航校协调有关续培事宜,与此同时开始谋划筹建自己的航空学校。
2、筹办延安航空学校和修建延安机场
1941年1月经毛泽东同志批准,建立延安航校的准备工作正式展开,校址设在安塞县西侯家门中学旧址,并挑选了100多名红军干部学习数学、物理等航空基础知识。在毛泽东的具体指示和邓发的积极努力下,新疆学员重新争得了学习飞行的机会。他们遵照党和毛泽东的指示,忍辱负重,刻苦钻研,以顽强的毅力和优良的成绩,很快掌握了当时苏联援助的最新机种“依-15”和“依-16”歼击机的驾驶技术。但在延安筹备中的我军航空学校,由于苏德战争的爆发,苏联支援的飞机运不进来等原因,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后来并入延安军政大学,但在组织修建延安机场,接待、看管及维护来往于延安的飞机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在联系和保留航空技术骨干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在航空管理上初步积累了一定经验。
1942年,盛世才终于彻底倒向蒋介石,并追随国民党掀起的反共恶浪,大肆逮捕共产党人。在新疆学习的同志被软禁,后被关进监狱。毛泽东始终惦记着这批学员的生活和健康状况,并利用后来率中共代表团赴重庆谈判的机会,敦促国民党当局释放包括航校学员在内的大批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随后,经周恩来等我党领导人多方斡旋、交涉,终于使他们得以营救,并几经周折,于1946年7月顺利抵达延安。
3、创建东北“老航校”
1945年8月15日日寇投降后,革命根据地的航空事业得到进一步发展。8月20日,汪精卫政府的一架运输机“建国”号由蔡云翔、于飞等驾驶,飞到延安机场宣布起义。9月,八路军总部组建张家口航空站,接受张家口、张北、灵丘等机场、航空器材、航空油料和日本空军战俘及两架飞机。与此同时,东北抗日联军接受了日军的一个飞行大队和一批航空器材。后来,国民党空军上尉参谋刘善本等驾驶B-24轰炸机,飞抵延安宣布起义。在此情况下,毛泽东、党中央决定充分利用日寇遗留下来的机场和航空设备,立即创办一所航空学校,后将校址选定在东北。接着便从过去学过飞行的人员中,挑选了30多人赶赴东北,并陆续从四面八方调集了600多人前往以加强航空学校建设。行前,毛泽东亲自接见了带队的王弼、常乾坤两同志,并就创办航校的任务、意义和注意事项以及飞行人员的生活待遇、伙食标准等作了具体指示。按照毛泽东的具体要求和部署,在东北局书记彭真和东北民主联军参谋长伍修权等同志的亲切关怀下,这批同志迅速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工作中。首先,他们分片调查了东北的机场设施,搜集并抢运了一批飞机、航材和油料,为创办航校准备了一定的物质条件。在此期间,他们还顺利收编了一支日本飞行队,增添了一定的技术力量。在此基础上,东北民主联军航空队成立,后来又扩编成航空总队,为创办航校奠定了组织基础。这样,经过半年多紧张准备,我党我军历史上第一所航空学校(人们习惯称之为“东北老航校”)于1946年3月1日在东北通化市正式成立。
东北航校创建之初,训练和生活条件极其艰苦。不仅缺乏必要的训练设施、器材和燃料,而且时刻处于国民党当局和日伪残余势力及土匪、特务的轰炸、骚扰和破坏中。为了避免遭受更大损失,航校领导积极响应毛泽东“保存实力”的号召,于1946年4月将肩扛牛拉搜集到的器材和飞机又以同样的方式冒着敌机可能的跟踪、轰炸,转移到了牡丹江;同年11月,又因同样原因被迫将航校从牡丹江迁到黑龙江的东安县。训练中,他们更是克服了重重困难,没有初、中级教练机,就直接飞高教机;缺乏汽油,就反复试验用酒精代替;缺乏无线电设备,就用红白旗子和手势指挥;没有航空用表,就用马蹄表记时;没有飞行服,就穿布衣上天……生活上,他们按照党中央的指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的是自种的高粱米、玉米饼子,住的是四面透风的破旧兵营;为了避开敌机空袭,他们“白天种地,早晚训练”……在克服了重重困难后,终于创造了人间奇迹,圆满完成了党中央、毛泽东赋予他们的神圣使命。据统计,从建校开始到1949年3月三年多时间里,东北航校共培养出126名飞行人员,24名修配人员和400多名航空工程、通信、气象、场站、参谋等各类航空技术人员,造就和锻炼出了一大批懂得航空技术业务的军事、政治、后勤和技术管理干部,为后来组建人民空军,创办新中国的军事航空事业,培养了大批骨干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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