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授的内容,大抵能反映出该国的国民心理。挪威的国民教育就要求所有14岁的学生都要了解同性恋。为协助此项教育,奥斯陆大学(the University of Oslo)国家历史博物馆刚举办了一场关于同性恋动物的展览。
“违背自然?”展览并未向动物学家揭示任何新知识。迄今为止,人们已记录下1500余种动物中有同性恋现象,其中约有1/3有详细记录。自亚里士多德时代,同性恋现象就已为人知,亚里士多德相信自己曾见过两只雄性土狼交配。然而,此次展览之目的并非为了教育那些动物学家,而是为使大众接受这样一种观点:人类同性恋如同鲸鱼和蠕虫的同性恋一样,并不违反自然法则。
本次展览不仅说明在许多动物中,同性恋现象普遍存在,还表明,性刺激可能是那样千差万别,人们试图通过解剖人体作类推无法一览同性恋行为的具体机制。例如,亚马逊河的雄性海豚会将阴茎插入其他雄性动物的呼吸孔(blowhole);雌性宽吻海豚(bottlenose dolphin,译注:亦称樽鼻海豚、瓶鼻海豚)使用她们的吻突(snout,译注:动物头部突出的鼻、颚或脸前部)代替阴茎插入其他雌性海豚阴道。
同性性行为为何得宠于自然选择,还难以解释。展览会选择同性恋火烈鸟(flamingo)为例来解答这个问题。由两只雄性火烈鸟来抚养小火烈鸟(这只小鸟由其中一只雄火烈鸟与另一只雌火烈鸟发生(所谓的)一夜情而得)比雌-雄伴侣所能维系的领土更大,这意味着拥有两位父亲的小火烈鸟能得到更多的食物,存活的几率更大。然而,对于那些从不与异性同类交配的同性恋动物(例如部分人类,及虎鲸(killer whale 译注,又称逆戟鲸)),这种理由似乎并不太有说服力。
从理论上说,同性恋有多种可能的进化渠道。其一,同性恋对于养育血亲非常有益,这种方式比他们生育下一代能传递更多自己的基因。另一种可能的推测是,在雄性体内引发同性恋的基因,与雌性动物体内的不同。如果这一理论成立,就意味着那些携带有此类基因的异性恋同类在生殖方面应具有额外优势。这样一来,尽管这些基因出现在某一性别的个体内时会抑制生殖,但这些能令异性个体的存活几率及繁殖能力的增加的基因也许不会随着代代进化而丢失。然而,验证这些理论相当困难,因此这些理论正确与否无人知晓。
要想从鸟类和蜜蜂身上学习性知识,人们必须首先接受一个在挪威之外尚未得到广泛传播观念:自然选择产生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