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2月,全国的各大媒体均报道了桂林舞蹈学校女学生陪酒事件。学校以“实习”为幌子,与杭州数十家酒吧签订合同,将未成年少女送进娱乐场所当陪酒女。就在人们为这群女孩愤愤不平的时候,她们所选择的集体沉默以及愿意继续“实习”的态度就更让人震惊。而在成都,“忽如一夜春风来”,各大酒吧及娱乐场所的陪酒女竟纷纷都贴上了“女大学生”的标签,看来,“女大学生”将成为继“导演”、“小姐”、“专家”、“教授”等称谓后,又一个被亵渎的称谓。
据成都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一大型娱乐会所的经理介绍,陪酒女中,有6成都是在校的女大学生。
陪酒女美美是成都外国语学院大三的学生,就在对美美的大学生身份表示怀疑的时候,美美就领着四位老外走进一间包房,美美用不太娴熟的德语与之交谈。娱乐会所的经理说,美美选修的是德语,当然,她的英语非常好,因此,只要有外国人来会所消费,都会指定美美全程接待。
2006年12月的某晚,在酒吧一条街的另外一家娱乐会所,一行人刚刚落座,自称晶晶的女孩就举杯走上前来,只着薄如蝉翼的吊带上衣的她,无所顾忌地靠在一男孩身上,红唇暧昧地在其耳边翕动,男孩子大手一挥,潇洒地点了两瓶标价位360元/瓶的芝华士。
几乎在同时,隔壁桌三位年龄大约在35岁左右的酒客更是豪爽地签下两杯单价940元的“皇家礼炮”,站在这三位中间的倩倩的女孩更是喜笑颜开,她是晶晶的同学,文雅而不失清纯,不过只是拿着酒杯的食指和中指显得非常娴熟。
晶晶再为客人们斟满酒并先一饮而尽之后,和一位早已等候在身后的中年男子相拥而出,中年男子一手紧紧搂住晶晶纤细的腰,两眼欲火燃烧......
后来从倩倩口里了解到,她和晶晶还有美美都是在校的大学生,专业分别为播音主持、文秘和外语。倩倩说,虽说在酒吧的身份是陪酒,或者说是营造喝酒聊天的气氛,促使客人们多喝酒,多买价值相对较高的洋酒,可来到这里才知道,这里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很多时候所谓的陪酒其性质已经延伸。
会所经理说,现在成都的各大酒吧类的娱乐会所,陪酒女大多都是在各大院校招聘的兼职女大学生,“没办法,现在这行竞争非常激烈,客人们的口味在提高,女大学生陪酒,显得有层次。”
一位来酒吧消费的客人说,毕竟来酒吧不单纯是为了喝酒,和一个知性美女有一次愉快的谈话也不枉此行。另一位客人也说道,一个俗不可耐、一看就是小姐的女人和一个谈吐不俗的女大学生,你说哪个对男人更有吸引力?
作为酒吧的陪酒女,收入当然不菲。在成都,酒吧陪酒的女大学生的收入来自客人的消费提成,在外场每卖出一瓶酒,提成为20%,如果客人进包间,包间最低消费200元,陪酒女大学生提成50%,酒水另算。因此,一位陪酒女大学生正常的收入应该是3000元至6000元不等,当然,也不乏有月收入超过20000元的,陪酒的延伸服务是增加其收入的重要手段。如客人将陪酒女大学生带出场子,酒吧就不过问了,但必须是凌晨2点以后,因此,一些酒吧老板对不断前来应聘的女大学生都会提这样的要求:“打破中国妇女传统保守思想的束缚”。其实,这也是一种吸引回头客的重要手段。
美美说,来酒吧陪酒的女大学生有的是因为大学生活苦躁,寻求刺激的;有的的确是因为家庭生活窘迫,为了给家庭减少经济负担而走上陪酒之路的;还有的就是为了贪图享乐,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有所谓的多了解了解社会的借口等等。可是,来到酒吧陪酒之前那只卖酒不卖身的想法在这里根本就由不得自己。美美说,有时候,配客人出场一晚,就有上千块钱的进帐,钱似乎来的很轻松。并且,如果你很会“处事”,熟客经常来捧你的场子,老板也会对你另眼相看。因此,这些陪酒女大学生抽烟、喝酒、旷课、堕胎早就见怪不怪了。
在一酒吧,就遇上了一位因为家庭贫困而走上陪酒之路的女大学生。她说,大一那年回家,看到60岁的父亲在烈日下修自行车,知道一家人一周才吃一次肉的时候,她难受得想哭。经人介绍,这位女大学生来到这家酒吧。刚开始的时候,她说仅仅是晚上来酒吧上班,白天继续上课,可是,看到其他的女孩子出场的收入几倍于仅仅陪酒的收入,她也就放任自流了,她的理由是生活所迫。
现在,这位女大学生每月都往家里寄2000多元钱,父亲再也不用修自行车了。可是,这位女大学生的代价呢?她解开衬衣的领口,几个烫伤的疤痕触目惊心,她说,这是一个变态的客人用烟头烫的,说是烫一个给500元。这位客人说,他没有读过书,今天终于见识了读书人的模样。
其实,女大学生们也知道,那些乐于在女大学生面前大把大把耍钞票的人,他们所购买的,不仅仅是女人的身体,他们要享受女大学生相对高雅的谈吐和修养,就像前文提到的要“见识读书人的模样”。是什么让这些天之骄子的女大学生们花样年华如折断羽翼的天使,如此堕落沉论?谁又能够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