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的时候,放学回家的女孩一抬头看见自己死去的哥哥爬在树上。女孩发疯地跑回家,从此卧床不起,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这也是一个真实的悲惨的故事,不过,故事的悲惨还不在于“白日撞鬼”,死去的女孩。而在于活着的人。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很少有见过“裹脚”的女人的,但是我见过,而且就是我们老家村里的。 女孩的母亲就是一个“小脚夫人”,而且是童养媳。过门的时候,老妇人也就是十几岁,小丈夫竟然才七八岁。“老妇人”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着自己的“小丈夫”。 在我的印象里,尽管是小脚,老妇人长得还是很漂亮的,那个“小丈夫”(我喊他爷爷)也是很帅的。 “小丈夫”十一二岁就有了自己的长子——一个很帅的小帅哥。后来又生下一个很标志的女儿。 但是,好景不长,解放了,“小丈夫”出去参了军,而且专业回来上了大学。而且不久就在城里找到了新的女人。 往日恩爱的小脚夫人再也不那么顺眼了,在他的眼里,那个老女人太土了,又不认字,没有共同语言。怎么办?离婚?那是现在的事,那时毕竟老妇人还是有恩于自己的,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的恩人夫人甩掉吗?总得找个理由吧? 于是,“小丈夫”心生一计,告诉邻居一个傻乎乎的男青年:“我经常不在家,你大婶子又是小脚,很不方便,有什么事你多照顾着点。 年轻人哪里知道是计,不住地点头答应。 后来,“老妇人”怀孕了(现在是老妇人,当时还是小媳妇呢,为了叙述我就叫他们老妇人,小丈夫吧),“小丈夫”怎么也不肯承认孩子是他的(当然,要是现在还可以做DNA鉴定,但是那时哪有这个条件呀?)至于孩子是不是他的不太好说,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没办法,死活要离婚。不管女的哭得死去活来。 终于离婚了。“小丈夫”如愿以偿了。苦命的“老妇人”只能认命了。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离婚不久,大儿子就生病死了。 “老妇人”稍信让自己想念的丈夫回家看看。“小丈夫”没有回去。 人说:“人欺欺不死,天欺没法过”,看来老天爷真的是够狠心的。就在儿子死去不到半年,就出现了故事开始时的那一幕,女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自己死去的哥哥爬在树上,回家卧床不起,不久又离开了人世。这会稍信,“小丈夫”终于回家了。不过,是让村书记带着回家的。“老妇人”看到自己心爱的丈夫终于回家了,忍着悲痛又是准备好饭,又是煎鸡蛋,但是,丈夫什么也没有吃,看了看就走了。这会“老妇人”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把“小丈夫”好好数落了一顿。 “小丈夫”离开了,据说离开寸口终于哭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回到村里。 后来,那个“老妇人”也就嫁给了那个有点傻乎乎的年轻人,“小丈夫”就在城里结了婚,但是,前几年我看那个“小夫人”长得远没有那个“小脚老妇人”漂亮,而且很凶。两人的感情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