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祖咒演唱会现场
有时候,音乐会跟电影是一样的,作为一个艺术作品的集合呈现和产品,通过巡回表演、反映,传播、销售。虽然形成、演绎和成本不同,却在构成形式上异曲同工。因此,电影目前现有的模式,如成本的形成方式及市场营销的手段,音乐会和演唱会具有复制的可能。
英国BBC的纪录片《艺术的诞生》(How Art Made the World)曾向我们打开了一扇人类艺术史的寻根之门。门已经打开,信息即有转换成工具的可能,于是可以使用。
三月十九日左小祖咒“万事如意”北京演唱会,便是一个视觉与听觉的互动暧昧游戏实验。开场伊始,这场说大一点,在中国另类音乐历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音乐会便展示出其与众不同的个性,除了音乐会本身的声音部分外,光的调度与影的衔接及装置的介入交相呼应。整场演出两小时,可谓轰轰烈烈。所谓里程碑,就是有创意,收了你的钱不是胡乱搭配一番就草草收工,瑕疵自然无法避免,不过建议大家还是多去留意不同之处。艺术发展到一定阶段,跟人一样,拼到底的还是软性实力的储备,如创意。旁人侧观,知道你被输入了什么,然后抱着肩膀,等着看你最终输出了什么。
开场不久,便受到一条短信,发信息的哥们在抱怨音响的问题。我在当时尚沉浸在宏大的“农耕声音、工业场景与消费时代”的开幕形式中,情绪没有回来便随着“宫保鸡丁”一起晃动起来,没有回。不同的资源配置带来不同声感效果,不同的听者带着不同审美的耳朵。有时候得到一件东西会失去另一件,兼顾的人生和艺术是很消极和劳累的。
个人很喜欢这样的开场形式,方式得体语境熟悉,庄重且有厚度。如有LED相伴那就简直了。在剧院里表演,跟在俱乐部或者露天音乐节上完全不同,即使一样要通过大功率的音响和光影的配合营造出巫乐的幻美,也多多少少要受制于所谓“礼乐”的种种形式束缚,俗话就是你不能乱走、打电话、叫喊、抽烟……演出结束后台上的集体谢幕,鞠躬,接受闪光灯、掌声和献花,下面的人要起立鼓掌。这一套规矩,能掌握下来的人其实并不多,普遍缺乏礼乐生活跟普遍缺乏宗教生活一样,不是个人的问题,是时代的问题。这里需注意一个细节:开场前没有工作人员站出来提醒大家要关闭手机或静音手机,不可以用闪光灯拍照,剧院也没有“封锁掉”大家的手机信号。莫非事先已有沟通,允许大家“犯规”,包括喊“牛逼!”因为是摇滚嘛!
摇滚乐啊,时过境迁,从“声场”里走出的人,没有多少人在乎边缘与主流的模糊化现状究竟孰是孰非,也不见有人急于表达自己纯粹个体化的爱憎。大概来的都是朋友,曾经或现在,爬在一个战壕里的分过烟,留过电话,并相约在胜利后喝一杯,所以都老了,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或正在找。快乐应该被分享。
把视觉、舞美请到音乐氛围里辅佐声音,当歌曲的陪读,至少在当下中国小众、另类、摇滚的世界里缺乏一个系统化的操作模式和成功的样板。虽然这些年,尝试的人众多,却总是逃不掉某种厄运:被资源和观念左右着。当然,观念打架跟价值观打架基本上是一码事。有人喜欢朴素的表演,有人喜欢“秀”一点。如果对此你模棱两可,或可以从历史上寻一条路,再不济,就去问一下自己的本能。
不过万事如意演唱会并不朴素,主角甚至准备了几套服饰来回搭配,要有型,要帅,要帅得有自己,屌得有品位。戴着帽子的左小,十几年如一日,终成为视觉符号,生动翔实简明扼要,给表面上的大大咧咧吊儿郎当以解释和提示。
《万事如意》是场很牛的演唱会,同时也为“闯入者”们开了一好头。只有“屌”这个表情才是我们熟悉的摧毁者的脸,祝所有“屌着“的表情继续。(文:李欣斯基 摄影:贺棋)二〇一〇年三月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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