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迟到的春天,差一点促成了一季“秋裤音乐节”的诞生。一座城市,迷笛与草莓两个音乐节同步,基本上共享了她们在北京所能获取的所谓的 “音乐节国家资源”。这样的“德比”不知是否每年五一都会在北京如期而至,它能给予我们的乐趣与劳苦,终究是一篇文章无法覆盖和诠释的,音乐节和音乐,犹如生命一般活灵活现,可能没有意义,但肯定很有意思。
五月四日青年节,北京海淀公园,傍晚时分,Carsick Cars乐队刚准备开始,便被一场雷雨阻挡,大雨瓢泼,顷刻间让人们“消失不见”。雨刚一停,“饥饿的野兽们”便纷纷从各类帐篷的人肉堆中挤出来要动静。结果,他们遇到了中国音乐节(莫非也算世界范围的?)历史上最为庞大“不插电”现场——痛苦的信仰迷笛不插电演唱会。几千人一同听不插电,听的真就不只是“音乐”了。
坏事变成了好事,这样美妙的结尾,不单属于迷笛,更属于这个春天北京的音乐节德比。
如大环境一般,质量的提升会排在数量之后。对于五一北京音乐节德比的参与者而言,如是三、四天内两个音乐节来回跑,甚至赶场,肯定会因为距离累得死去活来;相比而言乐队、音乐家则更为忙碌,以谢天笑为例,五一号在河北易县,五月二号在北京通州草莓,五月三号在北京海淀的迷笛。一样忙碌的乐队、音乐家不单谢天笑自己,还大有人在。
是的,比他们更累的是组织者,是主办方迷笛和摩登。还有志愿者,还有商贩们,还有警察和保安,还有记者们,甚至还有黄牛和出租车司机们(黑车也算)。如果你坐城铁到通州北苑,刚一出站,便会被一群黑车司机包围,他们会对着你喊“音乐节啦草莓音乐喽,十块钱一位!”啥是音乐节经济,这就是音乐节经济,这还不算往深了说的……
我相信一个音乐节的个性很大程度上属于构建她们的团队的个性,如迷笛身后的迷笛音乐学校,如草莓身后的摩登天空。个性的存在犹如创意的存在一样重要。即便在促销的时代里,坚持个性也并非会走投无路,所以迷笛系或者摩登系坚持让所谓“自己人”占用更大的资源并非只是“护犊子”,而是一种自觉的品牌意识。已占用公共资源的大型户外商业音乐节,虽然无法摔掉时代的油腻,却仍有机会忙中偷闲。在营销成为时代中最牛掰的词语后,当音乐节找到自己的位置后,如何将它们混合起来肥而不腻成了新的课题。
和许多人一样,当黑暗中的,雨中的,不插电中的痛痒唱起《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天》时,我哭了,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甚至还有点骄傲。
撰文:李欣斯基 摄影:贺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