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本山为何在94年没有上春晚,是什么原因啊?
參考答案:对老赵的采访,就知道了.
春晚回顾:最难忘是《相亲》直播前半个月才拿出《昨天今天明天》
半:记得您一共多少次参加央视春晚了吗?
赵:从1990年到现在,期间就一年没上。
半:1990年您第一次出现在央视春晚直播现场,能否简单回忆一下之前走过的坎坷经历。
赵:在这之前呢,我一直没上过中央台,不过当时也算是东北的名人了吧。我上了国庆晚会。
半:那个小品的名字叫《1+1=?》。
赵:对。严格来说,那是一个拉场戏,有说有唱,属于二人转里边的,还不叫小品。1988年央视春晚在黑龙江设分会场录了我一个节目,但最后也没上成,不知道是带子的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半:1990年就上了央视的春晚。
赵:1990年上的时候,《相亲》这个作品我们已经演了两年了,辽宁台也播过,前一年中央台我们也去了,被拿下了,第二年邹友开看了,才决定上。
半:在此之前,大牌的艺术家里,姜昆已经是7次上春晚了,冯巩也5次上春晚了,按当时来说,与这么多大腕同台,当时紧张不紧张?
赵:我呢,要说演出紧张谈不上,我在台上可以说从来没有紧张过,那个时候只能说是高兴,而且1989年天津电视台春节晚会我们已经演过一回了,大小场面都见识过了,从这种角度来讲,还是感到特别自信。
半:一共得过几次一等奖还记得吗?
1992年第一次评奖,我和黄晓娟的《我想有个家》就获得了一等奖,后来赵丽蓉出现的时候,这一等奖就都是她的了,再后来从1996年开始一等奖都是我的。
半:1994年,是您自1990年参加春晚以来唯一一次缺席春晚,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赵:因为去晚了,去了以后感觉到没戏了,那年就没上成,那年也是郎昆的导演。
半:多次参加春节晚会,哪一年留给您的印象最深?
赵:还是第一年呗,《相亲》那是第一次上。后来就习惯了,即使是再好的作品也没有第一次兴奋、印象深。
半:现在上春晚,是不是还像当初一样,压力很大?
赵:现在的压力主要还是怕本子不行,比如说1999年,一个半月过去了,我们还没有作品,就感到有压力。等还剩半个月了,才拿出来《昨天今天明天》,就轻松了。
半:之前也没有准备其它的本子?
赵:没有。
春晚作品:《三鞭子》演起来有点累 《牛大叔“提干”》险些被毙
半:您上春晚的这15个作品中,您最满意的是哪一个?
赵:《昨天今天明天》,《卖拐》、《买车》、《功夫》这仨也不错,尤其是《卖拐》,我特别喜欢,应该说这是表演难度相当大的一个作品。
半:那最不尽人如意的是哪一个?
赵:《三鞭子》演起来有点累,原来的作品本意不是那样的,从讽刺又改歌颂了,这就不好了,创作上还是有些受限制。
半:您觉得一年里,您上春晚的作品是不是当年最好的作品?
赵:如果讲严谨程度的话,还是央视春节晚会上的作品最好,但从可看程度来说,放开了演,还是在地方台的好,没有更多的限制。
半:记得《卖车》那一年,起初想上您另一个作品《有钱了》,但观摩演出时,《卖车》的现场效果好,最后才决定上。
赵:《有钱了》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作品,不过这类节目不适合春晚那个舞台,它的故事情节是一点一点来的,如果拿到春晚去演,温着演,会显得很“泥”,还是适合在小剧场演。春晚舞台是非常难演的,在这个舞台上,什么都放大了,演员放大了,观众也放大了,像《卖车》这类作品,所有台词都是在吼吼乱喊中完成的。不光我们的节目,整台晚会在现场感觉
焦点一点也不集中,特别乱,大家有的还穿帮,每个人、演员跟扎鸡血一样,在那儿乱吼。
半:您认为一个作品的成功,剧本和演员的贡献应该是个什么比例?
赵:还是演员更重要一些。
半:就是说,同样一个本子,让您来演,与让其他演员来演,受欢迎程度、效果肯定不一样。
赵:那当然。
半:就您创作的春晚作品,您更注重它的教育意义,还是更注重它的娱乐成分?
赵:娱乐性。教育谁去?大过年的,都教育了365天了,过年了又受顿教育,犯不上。
只要娱乐的“安全”就行。
半:“安全”是指?
赵:各方面的,政治安全,内容是否健康、向上等。
半:1995年,您的作品叫《牛大叔“提干” 》,据说这个作品险些被拿下。
赵:对,那年都快直播了,腊月28的晚上,给毙了。
半:为什么?
赵:因为当初的剧本,范伟演的角色叫“马乡长”,在审查时,领导考虑到乡长属于基层干部,他们也不容易,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了,临了临了你还讽刺人家,感情上接受不了。后来就改么,硬给改成了“马经理”。
半:这么一改,讽刺力度明显就削弱了,大家都知道,经理满大街都是,经理大吃大喝也是人之常情的事,而乡长大吃大喝则就涉及到另一种意义。当时改动之后,是个什么心情?
赵:那没办法,还得上啊。你要提前不去就行了,这都呆一个多月了,只要有一点希望还是想上。
半:透过这件事,您认为春晚适不适合搞讽刺性作品?
赵:文艺作品还是应该放开讽刺,但具体到大年三十这一天还不太好说,比较特殊,大过年的,你讽刺谁谁还不跟你急啊。
半:您的作品中,成功地塑造了很多人物形象,像“徐老蔫”、“老乐”、“老香水”、“牛大叔”等,一直到这几年的“大忽悠”,您最欣赏哪个人物形象?
赵:“老蔫儿”的形象是最早塑造的,塑造起来比较得心应手,加上那些年一直在演,在观众中留下的印象很深,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形象。
半:为什么“大忽悠”这个人物一出现,观众反应更强烈?
赵:他比较近哪。
半:您觉得这背后有没有更深一层次的原因,比如社会上骗子在增多,骗术也越来越高明?
赵:有。有才产生共鸣么。当时我们弄“大忽悠”这个人物初衷是警示别人,提醒社会上有这么一类人,大家别上当。也没考虑太多有没有负面上的东西,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识别能力,如果有些人非要以为他有负面影响,我们也没办法。当然,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去年搞《功夫》这个本子时,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决定让范伟赢,让正义赢。
半:上春晚的作品每年都要经过反复修改,《功夫》先后大改过19次,这是您对作品的要求还是春晚剧组的要求?
赵:两方面都有,基本我还是对自己要求严一点,导演他们就是先看看本子,也提不出大的意见。都是我们自己在反复推敲,弄不好,观众会不满意。
半:每年春晚过后,你们的创作班子有没有开一个正式的总结会?
赵:都回家过年去了。但事后想起来都聊。上春晚的作品那都是一次性的,演完就完了,在全国电视台播,在各地剧场、舞台上看不到了。
半:这些年春晚的小品大都是“东北军”,网上传言,今年要适当消减东北味小品的数量,,加大京味小品以及其他一些比较大众化的方言小品数量,您作为一个小品演员,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赵:如果作品好,观众喜欢,行啊。
半:去年的上海小品《一串钥匙》就是因为上海方言的问题被导演拿下的。
赵:导演得“听”观众的,观众比谁都明白,观众效果不好,演员自己感觉再好,导演也不敢硬上。
半:那是不是彩排时请去的都是北方观众的原因?
赵:不是,我想应该是各地观众都有,现场模拟的是全国舞台,你要请的都是上海观众,那指定效果好,但那样就不是央视春晚了,改上海春晚了。央视他要照顾全国大多数的观众,拿掉也是迫不得已,忍疼割爱的。你像滑稽戏,王汝刚他们在上海相当不错了,但拿到春晚舞台还是为时过早。
半:如果说方言不容易懂,但当初您的第一个小品《相亲》第一年也是因为导演组认为东北方言过多,没有上。这又是为什么?
赵:听惯了呗,而且上海话与东北话还不完全一样。东北话它是大部分都能听懂,只有一些个别的词汇在其它地区理解起来比较难,而上海话就不一样了,但如果王汝刚他们把上海话淡化了,像普通话靠拢,那就不可乐了。
合作伙伴:高秀敏土了嘎叽儿 “铁三角”无中生有
半:先后与您合作的几个作者有:张超、张惠中、崔凯、何庆魁,能否简单谈谈与他们的合作经历。
赵:他们都比我大十多岁,都五十多了,老何都快六十了。张超是跟我合作最早的,像《相亲》就是他的作品;张惠中一般是给我的作品当导演;接下来是崔凯,他以前写的比较多,中间当领导了,写的少了,现在又开始写的多了;老何是近几年才开始合作的,比较突出的就是《昨天今天明天》。
半:上面这几位合作者都是来自东北这片黑土地上的作家,与他们不同,后来参与到您的创作班子里来的又增加了两个学院派的人物:宫凯波和张猛,这是出于何种考虑?
赵:这俩人年轻、思维活跃,用在作品中的时尚元素要多一些。
半:今后有什么打算,跟谁合作?
赵:顺其自然吧。不过跟谁继续合作,我也都要参与。
半:“参与”是指二度创作吗?
赵:还不是。
半:那您能不能把您的作品的创作过程透露一下?
赵:每年都是找几个人,我定个大调子,大家在一起研究、侃,侃出个大框架来,找一个执笔者,去写,写完了再研究、提意见,在按着提的意见再改,就这么一个程序,整个程序我都要参加。所有作品都是这样,包括《刘老根儿》这部电视剧也是这样。
半:先后与您合作较多的几个女搭档分别是黄晓娟、高秀敏、宋丹丹,也能不能对她们做个简单评价?
赵:应该说都不错。第一个搭档是晓娟,起初合作比较多,上春晚的,没上春晚的,你像《老蔫完婚》等,晓娟呢,她形象好,人物塑造,一反一正,与我塑造的形象反差比较大,那个搭配观众也接受,不错;高秀敏呢,土了嘎叽儿的,一瞅就像一家人,高秀敏有她自己独特的幽默方式;天生有幽默感的,还得是宋丹丹,在这里头我个人认为是最棒的。
半:您怎么评价您的男搭档范伟?
赵:范伟应该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演员,这些年历练得比较成熟了。
半:现在有一种观点认为,范伟有超过您的势头,因为范伟演过很多角色都很成功,而您只演一种角色。您如何看待这种观点?
赵:(笑)可能观众评判还是对的呗。
半:您自己认为呢?
赵:一是我没有这么去想过,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太熟悉了。二是艺术形象在人们心目中也不是一部作品两部作品的事,我们俩还是两码事,风格不是一个类型。有些作品我还主动给他加包袱,你想他的戏份那么足,而且我这么一个有知名度的人去陪伴他,活起来是正常的,受到大家喜欢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当然,他自己努力的成分比较多,是重要的。
半:关于“铁三角”的说法,您怎么看?
赵:“铁三角”不知道是哪儿的传言,不知道谁给说的,我嘴里从来没有说过“铁三角”的事,那是瞎起名,什么叫“铁三角”呀?
半:您认为一个演员,是固定搭档好,还是根据本子需要挑适合的演员好?
赵:固定下来呢,彼此互相了解,配合比较默契,你比如像相声界侯耀文、石富宽他俩,配合了30多年了,有时候上了台就能演。如果角色上不受大的限制的话,还是固定下来比较好。
半:角色受不受限制有时也是人们思维的惯性。
赵:对。比如说,我们演《心病》那前儿,导演组死活认可我跟高秀敏演两口子比较合适,主要是对我们过去演得角色印象太深了。但没法改,后来范伟和高秀敏演两口子,也比较成功。
半:与您“合作”过的几个春晚导演,您如何评价他们?
赵:像袁德旺、张晓海、郎昆等等,其实都不错,处的都很好,这些年大家也都了解我,我就是耿直、很倔的这么一个人,肚子里乌七八糟的事我也没有,我就认认真真地把心思放在作品上,他们都很信任我,都有这样一个基本看法:本山弄的作品肯定错不了。所以他们放心,越放心我这头可能难度越大、压力越大。
半:在作品修改方面,与他们有没有过争吵,或者发生过不愉快?
赵:没有,应该说都很愉快,对于我来说,他们对我的限制不是太大,彼此都很客气,没有不愉快之说,不愉快也是找不愉快。基本上他们提出修改作品的时候,都是拐弯抹角地告诉我,我也知道,因为一个作品哪块儿会被提意见,我自己清楚。
半:这是不是与您的名气越来越大有关系?
赵:可能是分量问题,包括作品的分量,和演员在春晚上的分量。
其他曲种: 二人转还是应该活在民间 提高品味害了相声
半:这几年您一直在二人转的改良、推广上做了大量工作,有没有想过把二人转单独作为一个节目打进春晚?
赵:没刻意去想,我也没做这个努力。我想二人转还是留给民间,民间有人演、有人看就行了,不一定非要上春晚,那个东西就是在小剧场里演出的东西,何必要上别的地方生存去呢。春节晚会就是上了,也占不了多大便宜,他不能把你最光彩的一面露出来,你也不可能让全国的人都演二人转,二人转就是扎根在东北农村的玩意儿,有东北这片黑土地上的人们喜欢它、演它、看它,就够了。
半:您认为其它一些曲艺形式,也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比如快板书,今年中国曲协在天津搞了一个李润杰杯快板大赛,参赛的人很多,效果也非常好,为什么这种曲艺形式总缺席春晚?
赵:我还是说,我们民间的东西,就让民间自己先搞起来,慢慢让它进入土地,接近大俗。掌握民间快乐的人都是超出民间范畴的,有些人不理解老百姓怎么快乐,需要一点点的积累,慢慢来,慢慢渗透。
半:最初几届的春节晚会,语言类节目主打还是相声,小品只有一两个。从1997年开始,形式出现大逆转,小品数量增加到六七个,相声数量一般就是三个。这种趋势一直持续到今天,您觉得原因何在?
赵:我想还是观众的接受程度,小品这种形式比较新,演起来也灵活,能跟上观众的欣赏节奏。相声嘛,(恍然大悟)这两年是有点偏少了啊。相声在春晚中的处境,我想还是没有好作品吧,有些讽刺性作品还受限制。
半:中国曲协自去年提出“大曲艺”的战略以来,在“新作品、新面孔、新形式”上做了很多挖掘和探索工作,因为春晚是一个大的推广平台,从上春晚的角度讲,您认为曲艺这些曲种包括小品、相声,还应朝哪些方面努力?
赵:努力?我倒是觉得不一定非得上春晚,现在春晚出来一个节目太难了。为了上春晚,好多东西把过去的传统都丢掉了,过去那些老的味道都丢掉了。相声走到今天,你能说谁不好了么?没有,大家都在努力。但有时我在想,我们把本来一个泥土性比较强、地域性比较强的东西愣给它拽出来,东扯西拉,拽散了。你比如说过去那些相声大师们都是从天桥出来的,从那个氛围出来的,应该他是从大众中滚出来的,后来我们无谓地把他们的品味提高了,我不反对“品味” 这个词儿,就是好多东西一离开根,就不是它了,它的土壤还是在最纯的百姓中间。为啥二人转三百年一直是这种生存状态,它有观众,是在老百姓中活着呢,土壤营养比较深厚。有些改革越改越文化了,但越离题了,有些改革是为了适合大场面,一个人能完成的事,他搁一百人,而不是适合观众的口味,这种改革就没有生命力。一句话,不管朝哪个方向改,都不能离开老百姓这个根。
今年春晚:铁定与宋丹丹合作 导演春节晚会嘛,我……
半:近几年春晚导演确定人选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到沈阳拜访赵本山,包括今年的郎昆导演,也曾拜访过您,是否确有其事?
赵:有,也谈不上拜访,就是打个招呼,发出邀请,让提前准备好作品。
半:眼下的登门拜访与当年的进央视大门艰难,如此大的反差,您想过没有,这是什么因素在起作用?
赵:我想还是观众喜欢看,否则如果观众腻烦了,导演也不可能找我呀,观众喜欢看我这个演员。
半:这些年春晚成了众矢之的,但每年的收视率仍居高不下……
赵:不一定增加,哪增加啊,没有多少人看哪,就是三十晚上把电视拧开了,可能有喜欢看的节目叫一下子,不喜欢看的,接着聊天、打牌,照样该干嘛干嘛。看一眼也叫收视了,从头至尾看了也叫收视了。地方台还没有这个竞争实力,过年都呆在家里,电视都必须“打”着,已经形成习惯了,就跟三十晚上这顿饺子必须得吃一样。
半:现在有一种观点:以前看春晚是为了找乐,现在看春晚是为了找错。就是说,人们现在是抱着一个审视的态度看春晚,你如何评价这个观点?
赵:现在的人越来越精明了。
半:那您认为春晚是越办越好呢,还是越办越糟?
赵:其实是越办越好,但观众越看越乏了。这跟《西游记》拍续集一样,搞科技的东西都用上了,但结果人们好像不买账,所给的评价还不如前边拍的评价高。
半:那谈谈您对今年春晚的准备情况?今年还忽悠么?
赵:都划上句号了,再说也太难了,去年也是勉强上那个节目,给人们一个交待。
半:网上说,今年一开始您想用何庆魁老师的一个小品《暗号照旧》?
赵:没那事,根本就没那个事,不知道咋整的。
半:但郎昆导演拜访您之后,网上传言您现在已经有两个作品了。
赵:都还没定呢,你也看见了,这不正抓紧拍《马大帅》第三部呢吗,我是一件事做完了再做第二件事,只有等拍完了再整。再说,春晚的东西也说不准,现在我告诉你有两个作品了,可能过几天又有新想法了,就得赶紧换,反正不管换不换,都是想争取把最好的作品奉献给观众。
半:今年年初,您就对媒体说,今年打算与宋丹丹合作,从目前的报道来看,也提到您与她合作,这是按着计划走,还是本子的巧合?
赵:这个我明确告诉大家,今年我上春晚的作品,一定有丹丹。
半:有没有想过,按照惯例,或者叫惯性,如果没有大的意外,您的小品还会铁定是一等奖?
赵:还没腾出空来想呢,哪能都是我的啊。基本没时间去想,比如我们拍完这些电视连续剧,拍完了就放到这儿,往上边报都没报。
半:您有过多年春晚的经历,也有过拍戏的经历,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导演一次春晚?
赵:没想过,就是想过我也不敢说啊,什么事都是任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