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水仙月四日》是宫泽贤治的作品精选集,其中有童话,有幻想小说,形式与风格各异,但其神韵却有着内在的一致。一个童话天才奇瑰的文学世界与心灵世界,一颗童话巨星的诞生与陨落。水仙月四日这天,可怕的雪婆子从遥远的西天飞了过来,顿时四下里变得白茫茫一片,一个裹着红毯子的孩子。被暴风雪吹倒,陷在雪地里拔不出来了。这时,雪之精灵雪童子冲了过来,用雪把那个孩子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基本信息书名:水仙月四日
作者:[日]宫泽贤治
译者:周龙梅
ISBN:9787532455676
定价:17.00元
页数:322
装帧:平装
出版年:2003-5
副标题:宫泽贤治童话文集②
出版社:少年儿童出版社[1]
内容介绍
水仙月四日这天,可怕的雪婆子从遥远的西天飞了出来,顿时四下里变得白茫茫一片,一个裹着红毯子的孩子被暴风雪吹倒,陷在雪地里拔不出来了。这时,雪童子冲了过去,用雪把那个孩子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这是怎样一篇弥漫着白茫茫雪色的美文啊!字是雪白的,景是雪白的,连整个故事都是雪白的,这就是最初读它时扑面而来的感觉。是的,它从头至尾都闪烁着一种美丽,稍稍有点刺眼的冰雪的光芒——洁白、晶莹、漫天漫地而又混顿一片……就是闭上了眼,还有风打在我们的脸颊上。那打着旋儿的雪花还在我们的眼前簌簌飞舞,我们被晃得炫目了,恍惚了,一阵狂风大作,我们被带到了一个远古的雪与精灵的传说之中。于是,在奇妙的水仙月四日这天,我们听到了一个死与再生的故事,一个拯救与被拯救的故事。[1]
作者介绍
宫泽贤治
宫泽贤治,一八九六年出生于日本岩手县花卷。出身于富商之家,毕业于盛冈高等农林学校。贤治的文学才华在小学时便已展露出来,九岁就创作了第一首长诗《四季》(但现已失传),开启了贤治文学创作之路。少年的贤治热衷于采集矿物植物及制作昆虫标本,就读于县立盛冈中学时,常漫步于学校附近山野,以采集岩石标本为乐。沉浸于山野的经验为宫泽贤治奠定了文学素养的基础,美丽的自然风光及采集经验也成为他日后创作素材之一。中学时代,他除了文学和自然爱好之外,对于哲学和佛书也很热衷,尤其是两本影响其一生的著作:片三正夫的《化学本论》和岛地大等编的《汉和对照妙法莲华经》赋予了他为人类生命奋斗的力量,不断追求美丽事物意义的原动力,这些力量充斥在贤治作品的字里行间。一九二一年,宫泽贤治二十五岁时,在动大赤门前的文信社从事文字工作,接头传教及国柱会的服务活动,并埋首从事于创作童话故事,作品数量大增。此时的作品有《天川》,《渡雪》和以《冬天的素描》为题的多首短诗。贤治的作品中充满了无限的想象,耐人寻味且寓意深远,每一篇都有另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在文学创作方面有非凡成就的贤治并非一直享有文学盛名,他生前唯一拿过稿费的作品只有童话《渡雪》,分回发表于《爱国妇人》杂志。当时他任教于贯部农校并从事水田耕作的实习,之后虽陆续有作品发表,但其主要工作仍然以设计花坛,开垦田地为主,间或聚集青年们举办唱片鉴赏或合奏练习之类的活动。贤治出生于天灾不断的年代里,接连的旱灾,虫灾导致民不聊生,他一直致力于农业技术指导,为解决稻热病和旱灾而四处奔走,因此他的作品中有不少探讨旱灾及虫害为人们带来的痛苦及关于农业知识的描写。贤治以悲天悯人的人道主义,刻苦自立的性格,决心致力于农业的改良于施肥技术的指导,在他努力于改善农民的生活之际,并将其敏锐的笔触,丰富的创造力和幽默而深刻的情感融于作品中,他在人生的最后五年因辛劳过度,造成肺结核恶化卧病在床,这段时间他仍勉力从事创作与改稿,但终卒于一九三三年,享年三十七岁。宫泽贤治一生致力于文字创作与农业指导,终身未娶。短短的一生中,贤治创作的作品很多,但多为未发表的手稿。他生前出版的作品,仅诗集《春与修罗》和童话集《要求特别多的餐厅》。但他殁后得到的评价甚高,所有定稿,未定稿或残篇皆被有系统的整理出版与研究。贤治的作品散见于日本全国各地小学,中学课本中,更被译为各种语言,使他成为家喻户晓,老少皆知的儿童文学巨匠。[1]
目录
第1章 大提琴手戈修
第2章 水仙月四日
第3章 渡过雪原
第4章 鹿舞起源
第5章 要求繁多的餐馆
第6章 滑床山的熊
第7章 狼林、笸箩林与盗林
第8章 奥倍尔与大象
第9章 虔十公园林
第10章 橡子与山猫
第11章 银杏果
第12章 猫儿事务所
第13章 夜鹰之星
第14章 风又三郎[2]
内容选读
第1章大提琴手戈修
戈修是镇上一家无声电影院里的大提琴手,但大家都认为他拉得不怎么样。何止不怎么样,简直就是乐手们中间最差的一个,所以总是挨指挥的批评。
这天下午,大家在后台围成了一个圆圈,为即将到来的小镇音乐会排练《第六交响曲》。
小号高歌。
小提琴在一旁奏出了双声部的旋律。
单簧管嘟嘟地被吹响了。
戈修也紧绷着嘴唇,瞪大双眼盯着乐谱,专心致志地拉着。
突然,指挥啪地拍了一下手。
大家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乐器,安静下来。指挥发火了:
“大提琴落后了。咚嗒嗒,咚嗒嗒。从这里开始,再来一次。开始!”
大家从刚才停下的地方的前一小节开始演奏。戈修脸涨得通红,脑门儿上的冷汗都出来了,刚才挨训的地方总算过去了。戈修拉了一会儿,刚想松口气,指挥又拍了拍手说:
“大提琴!这回走音了。真拿你没办法。我可没工夫教你哆来咪。”
大家都替戈修难为情,有的装作看自己的谱子,有的摆弄自己手中的乐器。戈修慌忙调整自己的琴弦。其实,不能只怪戈修,他那把破大提琴也真够呛。
“从前一小节开始。开始!”
大家又重新开始。戈修歪着嘴,全神贯注地拉着。这回向前前进了一大段。戈修想,这回运气不错,不料指挥又做了个威吓的手势,啪地拍了拍手。戈修想。又糟了!谢天谢地,这回是另一个乐手出了错。戈修也像刚才别人在自己拉错时那样,煞有介事地盯紧自己的乐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练习下一段吧。开始!”
大家正准备开始演奏,不料指挥又狠狠跺了一下脚。吼叫起来:
“不行!简直不像话。这里是乐曲的核心部分,这么干巴巴的怎么行!诸位,离正式演出只剩下十天了。我们是靠这个吃饭的专业乐团,如果输给那些铁匠铺和糖果店的小伙计们凑成的业余乐队,那咱们的脸还往哪里搁啊?喂,我说戈修,我怎么说你好呢?没一点儿感情,既没愤怒,也没欢乐,感情根本出不来。另外,也跟不上其他乐器的节奏。你一个人总像没系好鞋带似的,拖大家的后腿。真没办法,你得好好练哪!不然,我们这个声誉卓著的金星乐团可就要让你一个人给败坏了名声,你对得住大家吗?算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吧,休息一下,六点钟准时进入乐池。”
大家行过礼后,有的人叼着香烟,点着了火,有的人走了出去。
戈修抱着那把像破木箱一样的大提琴,撇着嘴面壁而泣,哭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振作起来,孤零零一个人拉了一遍刚才的那段曲子。
那天夜里,戈修背着一个黑糊糊的大家伙,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说是家,其实不过是镇子河边的一座破旧的水车小屋。戈修一个人住在那里,每天上午,他在小屋旁的小菜田里给番茄剪枝,给甘蓝灭虫,午后再外出。戈修进屋后,先打开了电灯,然后打开那个黑色的大包裹。包裹里当然不是别的东西,就是那把笨重的大提琴。戈修将琴放在地板上,从柜橱上拿出一个杯子,在水桶里舀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通。
接着,他甩了一下头,坐到椅子上,就以猛虎下山之势拉起了白天的那首曲子。
他一边拉,一边翻谱子,有时候停下来想一会儿,接着又拉,拉完了,又从头再来一遍,一遍又一遍,嗡嗡地拉个不停。
这时早已是夜深人静了,戈修拉到后来,也搞不清自己是在拉琴还是在干什么了,只见他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面目十分难看,好像随时都会栽倒下去似的。
这时,不知是谁咚咚地敲响了身后的门。
“是郝修君吗?”戈修恍惚地问道。没想到推门进来的,却是那只在菜园里见过五六回的大花猫。
它吃力地将一个从戈修田里摘下来的半生不熟的番茄搬到戈修面前,说:
“啊,累死我了。好不容易才搬到这里来。”
“你说什么?”戈修问。
“这是一份礼物。请吃吧!”花猫说。
戈修憋了一天的火气终于爆发了,他吼道:
“谁让你拿番茄来的?你以为我会吃你拿来的东西吗?再说,这番茄是我田里的东西。再说,你摘的还是这些没红透的番茄。这么说,以前啃番茄梗的、踩倒秧子的,也是你这家伙啦!给我滚,你这个混账猫!”
花猫缩起肩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咧开嘴微笑着说:
“先生,别那么怒气冲天嘛,这样会伤着身子的。还是拉一首舒曼的《梦里曲》吧!我当您的听众。”
“你敢说这种话?你不过是一只猫罢了。”
大提琴手被激怒了,他正考虑着怎么收拾这只混账猫。
“不要客气了。请开始吧。我呀,不听先生的音乐是睡不着的。”
“放肆!放肆!放肆!”
戈修气得满脸通红,像白天的指挥那样跺着脚叫了起来。但继而却神情一转,说: “好吧,我拉!”
不知为何,戈修先将门锁上了,又关好窗户,然后拿起大提琴,随手把灯也关掉了。这时,屋外下弦月的月光照亮了大半个屋子。
“拉什么?”
“《梦里曲》,罗曼蒂克的舒曼所作。”花猫抹了抹嘴说。
“好吧。这首益子可是这样的?”
大提琴手不知为何先把手帕撕开,将自己的耳朵堵得严严实实。然后就以暴风骤雨之势,拉起了《印度猎虎曲》。
一开始。花猫还歪着脑袋津津有味地听了一阵,但突然它眨巴了几下眼睛,嗖地一下扑到了门旁。只见它猛地用身体朝门上撞去,可是门紧关着。这时,花猫仿佛是醒悟到自己犯下了生平最大的一个错误似的,惊慌失措了,眼睛和脑门都噼噼啪啪地冒出了火星。接着,胡须和鼻子也开始往外冒火星了。最后,大概是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又乱窜起来。戈修兴致来了,越发起劲儿地拉了起来。
“先生,够了、够了。请不要再拉啦。我再也不敢指挥您啦。”
“住口!现在正是猎虎的时候。”
花猫痛苦得团团打转,它撞到了墙上,墙上闪出一道道蓝光。最后,花猫像风车似的,围着戈修不停地转圈,搞得戈修也头昏眼花了。
“好了,就饶了你吧。”说完,戈修终于停了下来。
花猫也立刻恢复了原状。
“先生,今晚的演奏不对头呀!”花猫说。
大提琴手这回可动了肝火,不过他仍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一支卷烟叼在了嘴上,然后又拿出一根火柴,说:
“怎么样?没吓坏你吧?伸出舌头来给我瞧瞧!”
花猫傻乎乎地伸出了长长的尖舌头。
“哈哈,有点干裂了呀。”大提琴手说着,突然用火柴在猫舌头上嚓地划了一下,然后点燃了自己的香烟。
花猫不知是惊是怒,舌头像风车一样转动着,头朝门板撞去,又摇摇晃晃地退回来,接着,又撞了上去,反反复复好几次,像是在寻找逃脱之路。
戈修幸灾乐祸地看了一阵,才说:
“好了,我放你出去,以后不许再来了。你这只笨猫!”
大提琴手打开门,笑着望着花猫旋风一般地钻进屋后的茅草丛里。他痛快极了,于是酣然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晚上,戈修又背着黑色的提琴包裹回来了。
他咕嘟咕嘟地喝完水,和昨晚一样,又狠命地拉起琴来。十二点很快过去了,一点过去了,两点也过去了,可戈修仍然没有停止练琴。又过了一阵,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已经全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练琴了,正当他拉得昏头昏脑的时候,忽然听见不知是谁在咚咚地敲打屋顶。
“这猫怎么还没吃够苦头啊?”
随着戈修的叫喊声,从天花板的洞里噗地掉下来一只灰色的小鸟。当它落在地板上以后,戈修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布谷鸟。
“连鸟也来了!有什么事吗?”戈修问。
“我是来向您请教音乐方面的问题的。”布谷鸟一本正经地答道。
戈修笑了起来:
“请教音乐方面的问题?你的歌声不就是‘布谷、布谷’地叫吗?”[2]
评价
宫泽贤治的作品大多有着生动丰富的 情节、诗一般的语言、空灵美妙的意境和巧妙寄予其中的哲思。多角度审美的可能性,使得这位作家的作品格外复杂,同时也在日本拥有比川端康成、村上春树更广泛的读者面。
——周龙梅
宫泽贤治是个凡高式的作家,生前仅有一篇童话获得过稿费,死后其所留下的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却体现了巨大的价值。虽然他的生命是悲剧性的,但他的作品中却充满了对真善美的孜孜追求。[1]
——彭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