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有我狂》
年仅十四身患癌症直面病痛激扬文字
“二十世纪出生的天才作家里,女的只有一个,张爱玲;男的就是我,子尤。”——这话狂吧?在北京首发的新书《谁的青春有我狂》的扉页上,就印着这样一句让人看了“吓一跳”的话——它的作者是一位青春得没边的少年,叫子尤。
别以为子尤是“80后”——他出生于1990年4月的北京,很早就显示了在文学上的天赋。他4岁听故事,5岁学相声,6岁看卓别林电影,8岁开始作文,9岁开始写诗,曾获“世纪杯”、“春蕾杯”征文大奖。是一位十足的“90后”,不过就是这个看上去比“80后”作家们还跩的孩子,却在2004年3月被查出身患癌症,多次面临生命危境,用他自己的话形容就是:“一次手术,两次胸穿,三次骨穿,四次化疗,五次转院,六次病危,七次吐血,八个月头顶空空,九死一生,十分快活!”
青春少年不幸罹患癌症
“2004年2月,一次我和妈妈外出,在过天桥时,我突然对妈妈说,自己希望有一个传奇的人生。谁想到,一个月后,这天桥之上苍天之下的话,竟应验了。我得了癌症,住进医院直到现在。”——这是子尤新书的序言开场白。而一位逛书店的母亲,就因为这段话停住脚步,买了一本书,从下午3点一直等到5点半,为的就是让子尤签个名,再送给自己的孩子。
“我都已经可以给人签名了?”子尤接过书,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一边签上自己的名字。个子很高,人很消瘦,带着青春痘的笑脸,只看这些,他跟其他正在享受无边青春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不过他只能坐在轮椅上参加首发式。
子尤曾先后在北京宏庙小学和北大附小就读,后进入北达资源中学读初中。2004年3月24日,正在读初二的子尤在学校上课时,忽然觉得呼吸窘迫,被送到医院后查出胸腔里长了个巨大的恶性肿瘤,周围被血管包围,非常危险。
几天后,子尤的病被确诊为“纵隔非精原生殖细胞肿瘤”。这种癌症国内少见,也没有丰富的治疗经验,为此子尤的母亲柳红遍访胸外科权威人士,请他们看片子,专家中只有一位见过此种肿瘤,并有过两例手术经验,而这两例在术后半年内都复发死亡。
子尤的母亲柳红介绍说,一向开朗乐观的儿子在病发后表现得格外坚强。“病发后几天,子尤就接受了骨髓穿刺。当医生叫家属进去时,一屋子的大夫异口同声地说,这孩子太懂事了,太勇敢了,太配合了!后来子尤告诉我,穿刺的时候好像一把刀插在胸膛里,痛苦不堪,但是他却一直微笑着面对所有人”。
切除恶性肿瘤后又患血癌
由于肿瘤巨大,子尤深受其压迫之苦,他的呼吸、饮食、行走、举手、翻身都出现了困难,并一日难过一日。在经过三个疗程的化疗后,2004年6月26日,子尤在解放军301医院接受了手术,将肉眼可见的纵隔肿瘤切净,为了以防后患,医生还将他受到浸润的右肺上叶切除。整个手术进行了8个多小时,子尤一直坚持到了最后被成功推出手术室。
尽管手术很成功,但是子尤的病情并未根本好转。根据柳红在此期间的记录,子尤术后恢复出现了波折,先是肺部出现积液,后来伤口愈合又出现问题,等这些问题解决后,子尤又被发现由于长期的化疗,使血小板值低且持续下降。
“正常人的血小板值应是10万至30万,而子尤只有几千。来自血液科的骨髓检查显示是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这又是一种血癌。”柳红对记者说,“治疗方式除了继续用药外,就只能准备干细胞移植。但出于对子尤身体等方面的综合考虑,还不能做那样激进的治疗,所以这11个月里孩子一直在接受输血。另外我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孩子的造血功能随着时间逐渐恢复,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在谈到孩子的病情时,无论情况好坏,子尤的母亲柳红始终一脸微笑,她没有提及给孩子治疗花了多少钱,也没有讲自己吃了多少苦,这种积极的心态也影响着子尤。随后两个小时的座谈会,尽管坐在轮椅上,尽管不小心就可能导致身体碰撞出血,但子尤始终保持积极的状态,并且妙语连珠。
子尤何许人
九零年四月出生,
从小在北京长大。
小学过得很快乐,
初中学得也不差。
前年三月二十四,
胸腔肿瘤闹开啦。
从此搬进医院住,
从此医院成我家。
化疗开刀打点滴,
针刀针枪朝我扎。
有生有死有意思,
想你想我也想他。
我爱我恨我享受,
我看我写我描画。
子尤于2006年10月22日凌晨两点五十分去世,行前他托朋友们向网友告别。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故事会怎么收场呢?
本书前言自序
这是一本非常精彩、有趣的作品集。里面详细记录了作者14岁的所思所想。这一年,有两个词汇是布满作者思绪的每个角落的,即疾病与女生。疾病代表着苦难,女生预示着希望。身在病房作者与疾病为伴,享受不尽;和女生一起,则初尝思念的滋味。
一年来经历惊心动魄,这是外人看到的情景。作者要做的只是冷静面对,张开双臂迎接每一天。在疾病之神不停地将死亡的烟花爆炸在作者头顶时,作者却每日高歌着女生的名字。
作者这一年所有的自由诗都是为她们写的,也算是一个时期的记录。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作者可以阅读自己的心灵。直面自己,世界好像只为作者一人存在。作者学会了夸自己、欣赏自己。每个人都应该有一段在医院躺着的日子。身体是沉静的,安详的;思绪是飞扬的,澎湃的。作者有无数的构想,作者有无数的打算,作者有无数的朋友,作者有无数的亲人,作者拥有无数的爱,作者爱着无数的人,作者还有无数的路要走。
青春,我向你宣战!
感谢所有爱着我的人,尤其是我妈妈。
子尤
2005年3月17日
于北大校医院
祝好!
柳红
谁的青春有我狂 文章节选
(2004年2月29日)
《迁徙的鸟》前些日子在北京已经放映过,我也听说了很多对电影本身的介绍,非常感兴趣。昨天下午,“自然之友”民间环保组织在小西天包场放映这部电影,于是我和妈妈带着很多朋友浩浩荡荡一起去看。看完之后很受震动,所以写下所思所想。
整部电影可以说是极尽影像之能事,镜头所拍到的景色漂亮、精致,拍电影的时间———5年就可以说明一切。为了拍摄鸟的飞翔镜头,他们请了全世界最棒的8个飞行员开着滑翔机指挥拍摄,快艇汽车也全部用上,整个拍摄队伍达到600多人,跨越无数国家。可以说,它已超越了电影的界限,光看看他们的拍摄经历,就足以撼动人心。
电影中寥寥几句台词在电影开头出现:“鸟的迁徙,就代表了一个回归的承诺。”是的,她们庞大的队伍在经历了自然的灾难和人类的袭击后,带着所剩无几的队伍又回到了春天起飞的地方。这是一种信念,更是生命的伟大。我看到了在电影最开始时出现的刚出生的幼鸟再一次出现。无声的自然在缓慢轮回,就像那迁徙的鸟在持续地来回飞翔。其中不光是对自然的无限叹服和对生命的赞美,我在反复思考着人类的命运。那些鸟儿的旅程有着更深厚的意义,那是她们的命运,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她们飞跃高高的山峦,万顷的碧波,让人窒息的工厂,猎人的队伍,整个旅程长达上万公里,而竟然还能熟识归途,我着实要为这自然的创造欢呼!
我同时悲哀的,就是人类在经历了尘世的醉生梦死后,还能认识到那希望的归途吗?人类几千年来不断摸索着,探寻着,创造着,可他们只是在一条崎岖的死路上,他们没有鸟儿那样明朗的视线。
看电影时,我最爱看鸟儿的眼睛。总想从其中读出些什么,可是一无所获,我太不理解她们。惟一能强烈感受到的,是刚毅的气势和勇往直前。面对长长的旅程,我们不能庸俗地表扬她们不怕死,因为她们这种信念,即使遭到劫难———累死或被袭击,生命的延续依旧告诉她们:Fly and Fly。
人似乎可以拥有一切,但权势的扩大让他们的心灵愈发空虚。他们迷茫,但用挑战自然的方式掩护自己的恐惧。他们不断研究着自己的诞生原因,可他们从没想过自己的道路将引向何处。望着雄赳赳的鸟群,我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敬畏感,一种宗教般的神圣。我想这部影片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它也探讨了许多人类的问题,不仅仅是影片中出现的城市场景,而是通过飞翔的“天使”们,我得到了无限的启示,而它也将是人类未来的道路。
那就是生命的力量,自然主宰着一切。
(2003年11月29日)
谁的青春有我狂 相关资料
美丽世界的孤儿
2006-10-2400:34:08
今天知道一个消息,年轻的子尤去世了。他是个九零年的孩子,聪明乐观有才华。我看过他的不少文章,很喜欢他。不在学校的求医生活反而给了他独立的思考和独特的精神。上天很不公平,老的老不死,年少的却先逝。无论如何,他在他的文字一直停留,当我们想念他,就可以见到,这是热爱文学的人所独享的。送给他一首我很喜欢的歌,汪峰的《美丽世界的孤儿》。任何真正的作者,都是独立与世的孤儿,既然一直在自己的世界里,死只是彻底的独立,安静的思考罢了。希望他开心。望他的家人节哀。
——韩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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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花季
2006-10-2320:26:22
少年作家子尤走了,十六周岁,临走前最后一句:这个故事会怎么收场呢?
还能怎么收场?灯亮了,散场了,赶紧起立,排着队陆陆续续往外走呗。
陆幼青走了没几年,当时那么大动静,现在不也悄无声息了嘛?
除了家人,会在多年后的某个时刻忽然想起,摩梭照片,心底那滴泪,想必这一世都擦不去了。
剩下都是看热闹的,夸也好骂也好,真关心也好,假怀念也好,都是瞎掰。
我看他博客,东拉西扯,什么都聊,就是没怎么聊到过爱。
不知道他有没有恋爱过,希望他有,作为一个挺帅的聪明男孩,感受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神奇是堂必修课。
他有那么多读者,有心的姑娘参加告别仪式时,不妨偷偷送朵玫瑰吧,我相信比菊花和康乃馨更合适。
我前一阵爱看一本书,叫《万物简史》,看完之后一个感受:
生命是个奇迹,来过这世界,吃吃喝喝玩玩看看,哪怕只有三五天,已经是造物主的恩宠。
只有感激,只有感激。
爱耍帅的子尤,一路走好,若有来生,千万记得到你自己的博客看看。那么多留言,那么多关怀,那么多思念,兴许能激发前世的记忆呢。转了世的你,也会为前世的荣光而自豪吧?
子尤的blog:http://blog.sina.com.cn/m/zi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