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爷:周鸿祎太老实
周鸿祎走向“流氓”不归路,而且成为“曾经最大的流氓”是周围的亲朋好友所始料未及的。在他们的眼里,周鸿祎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
“周鸿祎很能干,就是太老实。”甚至连周鸿祎的普通朋友许志平也替他担心。1999年8月的一天,周鸿祎斜背着一个半旧的书包,满头大汗地来到许志平、陈良华合伙的,位于友谊宾馆家属大院内的世纪星空市场顾问公司。当时,负责世纪星空行政的向女士十分狐疑地接待了他。
“你是哪个快递公司的?”向女士随后回头大声问:“谁要送快递?”
世纪星空为数不多的人都很茫然。
“我找许志平、陈良华。”周鸿祎略显尴尬地说:“我姓周,我们约好了。”
陈良华有事外出了,里屋的许志平听见动静走出来,边走边打着招呼:“周鸿祎啊。你好你好。到我办公室来吧。”
许志平对周鸿祎说:“他们都不认识你。这里就我和陈良华认识你吧。里面来,咱们里面谈。”
半个小时以后,周鸿祎走出来自己找个纸杯对着饮水机接了一杯凉水,又进里屋,边走边大口喝水。向女士赶紧跑过去接了一杯温水给周鸿祎送进去。
“谢谢,谢谢!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周鸿祎很客气地解释:北京的天太热了。从来没这么热过。我在路上的时候,嗓子都冒火了。
向女士后来回忆说,她进去的时候,周鸿祎正坐在许志平的老板桌前,很投入地倾听许志平分析市场形势,看起来像个学生。
当时,来世纪星空找许志平、陈良华的人很多,他们俩是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找他们的人,大多是因为仰慕已久而前来拜访的——许志平此前是联想总裁办主任,联想家喻户晓的幸福1+1电脑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中关村人送绰号“许爷”,据说在联想比杨元庆的辈分还要高;陈良华此前是长城电脑市场部总经理,长城电脑一系列气吞山河的“XX风暴”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中关村人送绰号“博士”,据说给外企讲课的价码是1000美金/小时。
周鸿祎来世纪星空显然是找许爷、陈博士谈正经事的,因为他的书包里装满了软盘、光盘和商业计划书。周鸿祎书包里的零碎摆满了许爷的老板桌,颇让许爷头晕。后来,周鸿祎走出来的时候还向许志平笔划着,滔滔不绝地谈着自己的很多想法和创意。
周鸿祎和许爷握手道别,临走出门的时候还特地和世纪星空的几个员工打招呼。“各位,各位,回见!”周鸿祎招呼的时候,多数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抬头,只有靠近门边的一个新来的员工象征性地伸手摆摆:“阿,回见,阿!”
周鸿祎招呼完毕转身告辞的时候,向女士正从门外进来。向女士礼貌地招呼:“再见!”,周鸿祎赶紧从书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叫周鸿祎。这是我的名片。”
后来,有一次世纪星空聚餐的时候,许爷闲聊时对大家说:“周鸿祎搞了个东西叫3721中文网址,我和博士看了觉得东西还不错。周鸿祎想和我们合作。”许爷还透露,周鸿祎打算给世纪星空10%的干股,让世纪星空帮助3721策划推广市场。
“周鸿祎是搞技术的,市场推广可能差点意思。他现在到处找媒体的人帮他推广市场。”许爷边说话边琢磨:“中文网址有点意思。周鸿祎的东西不错,就是人太老实,做企业容易吃亏。江湖人心险恶,水太深,他周鸿祎能喝几口?这事我得琢磨琢磨。”曾经经历过江湖风波恶的许爷这时候不能不琢磨。
许爷琢磨的时候,世纪星空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周鸿祎人是老实啊,见人很客气。就是不修边幅,形象太差。我们都当是送快递的。这样当老板可不行。”“现在满大街跑的都是总经理。谁看得出周鸿祎也是总经理?”“听说周鸿祎原来是方正事业部的老总。方正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即将散席的时候,许爷也没有对是否与周鸿祎合作明确表态。但是,他很正式地对属下说:周鸿祎要搬过来了,就在我们的楼下XX室。就是二楼厕所边的那个房间。
这一天,世纪星空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楼下即将开张一家叫做“国风因特”的软件公司。这家公司的老大是被大家误认为快递员的周鸿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