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人眼里,早恋绝对是一种可怕的病毒。许是从医学界创造的饿死癌细胞的新思路中获得启发吧,最近,深圳市某些中学推出的尽量缩短学生自由活动时间和休息时间以对付早恋的举措,算得上是林林总总的路数中一种颇具特色的休克疗法。
这一招釜底抽薪,坚壁清野,确实掐住了要害:早上6点多就得起床,晚上11点多才能休息,看你还有什么精力去谈情说爱?失去时间滋养的早恋细胞是否就此活活饿死了不得而知,不过,按照校方的逻辑推理,此项工作应该从娃娃就开始抓起的,因为不断有报道说,幼儿园就有男女生彼此以老公、老婆相称的现象了。或者干脆回归男女7岁不同席的传统?以及恢复过去的男校、女校之类,彼此隔绝,岂不省事?
荒谬之外,尤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校方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种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的一刀切的武断作风。如果将学生看成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而不是一个个冰冷的机器部件,如果考虑到平等、尊重、权利保障等等的张扬可能比成才更重要,如果意识到为人师者在这方面负有天然的神圣责任,这样的再明显不过的管理粗暴就不应该发生,不至于给我们增加一个巨大的错愕。
我们的教育设施已堪称一流了,种种教育改革措施也是风起云涌令人应接不暇。上述事例是否也算得上是一种改革的产物?与之相得彰益的是,南山区某小学近来实行了“素质学分”制度,其中一条规则是要求学生学会幽默,否则拿不了高学分——没有见过比这更幽默的制度了,真不知在学分的虎视眈眈下,孩子们是否还幽默得起来?
看来,该诊断的是我们教育者的的思路了,该真正在威严面孔下注入些许幽默品质的,也是我们的教育者了。否则,盖再多再漂亮的教室,召开再多的教育会议,出版再多的教育论文,恐怕也是游离于教育本质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