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男性都是消耗品
“有一点传统,有一点前卫,有一点美丽,有一点温柔,有一点能干,有一点糊涂,有一点聪明,有一点笨,……家庭的幸福也要,事业的成就也要;与男人一样坚强的性格也要,最最女性化的柔弱体格也要;老辣的处世能力也要,美丽可爱的外貌也要……”
5年前,当《新周刊》试图为“她世纪”的新女性定义时,只能给出这样模糊的描述。5年前还是个体的、零碎的、不成组织的、隐约浮动的“她世纪”,但现在,无论男女,都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群体以始料未及的速度,以一种进取、强势、霸道、生猛,令男人们不安的姿态出现。
女人们怎么了?
这5年里,更多的1980年代生女子开始步入她们鲜嫩的青春期,她们过于进取的姿态,用泡妞坛大师王朔的话讲,“1980年代这帮孩子成色不好”,而这帮成色不好的孩子中成色最不好的章子怡小姐,已经远征到了好莱坞;《欲望都市》与《绝望主妇》成为中国都市男女的情欲指南;受一部韩国电影的激励,家庭暴力事件屡屡发生,施毒手者正是日渐壮大的野蛮女友群体;超女开始流行,只可惜前三甲除张靓颖外,一个是有点像小男生的小女生,另一个则是个有点像小女生的小男生!
女人帮的崛起,不只在性
2005年2月,新晋博客名人洪晃和她的女友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是:到底睡多少男人才值?在充分考虑了年龄、时间、频率、生理条件及统计学误差诸多因素之后,她们的结论是:
零 = 白活了
一 = 亏
二到三 = 传统
三到五 = 正常
五到十 = 够本
十到十五 = 有点忙
十五到二十 = 有点乱
二十到三十 = 有点累
三十到五十 = 过于开放
五十以上 = 完全瞎掰
这种带着挑战男权与消费男色意味的话语开始充斥女性时尚杂志的大部分版面。在另一位博客名人徐静蕾的流水账日志里,徐美女提及最多的,不是工作,不是家人,甚至不是男人,而是她的“闺蜜们”。 越来越多“欲望都市”式的女人帮出现了,职场女人帮(公关广告业最为常见)、消费女人帮(多见于家庭主妇或金丝雀们)、情感女人帮、文化女人帮,Woman power已经不足以呼应她们的诉求了,显然,她们更渴求以一种Ladies Gang的形象出现。
女人们开始清楚地意识到,哪些话题是可以和情人交流的,哪些话题更适合与女友们分享。她们完全可以一起交流化妆秘笈、旅途艳遇、情人床上表现及对帅哥路人评头论足,但又如何能与平庸乏味的老公一起享受购物之乐趣?向现役情人讲述自己的疯狂性事?想都别想。
这是女权主义者眼中的Sisterhood吗?性别政治的意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日常生活。谁说女人不能做朋友? 她们的经济能力提升了?未必。智商大跃进了?更未必。她们有共同的爱好——化妆、时装、瑜伽及男人,共同的敌人——老板及城中万千如她们般的职业女性,消除了性别成见,她们就可以相处得无比愉快。
女人们是否更有信心了?由全国妇联和国家统计局联合组织实施的第二期中国妇女社会地位抽样调查结果表明,82.4%的女性表示“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80%的女性“不甘心自己一事无成”。对于“女性应尽量避免在社会地位上超过自己丈夫”的说法,81.5%的女性坚决反对。即使丈夫收入高、家庭富足,88%的女性表示仍会参加工作或劳动。
电影女导演宁瀛的新作《无穷动》就记录着这么一群中年妇女,她们经济优越、精神独立,虽有海外背景但却找了个中国情人或老公,除了不谈钱,什么话题都谈,但说来说去,人们记得住的,还是花边与性。
她们无疑比她们的前辈更热衷于表达,也更善于表达。电视里充斥着女性趣味取向的脱口秀、肥皂剧与综艺八卦节目,2002年,“春天文学奖”颁奖后,老作家王蒙想找当代青年作家聊一聊,但找来找去,发现都是青年女作家,30岁以下的男作家,居然一个没有。
“千万别让女人结盟”,电影《手机》里说的。
家庭新主夫与都会美型男
当男女大学毕业生的比例为2:3的时候,第三个女大学毕业生嫁给谁呢?高智商、高学历和高收入女性择偶难,这不是学术问题而是社会问题。问题是,即使她们找到伴侣,随之而来的女强男弱,女大男小也会带来严重的社会问题,即使金像奖导演李安也曾一度沦为“家庭主夫”,但很少人能像李亚鹏那样处之泰然。
另一个现象是,伴随猛女上位的同时,则是女人世界悄然兴起的“男色主义”,好色,对女人们来说,不再是见不得阳光的私密了,而且更值得大力宣扬。帅哥侍者、俊男发型师、健身房里的酷男教练……广州陶然居的经营者深谙此道。这里清一色黑衣帅哥服务,每日女客如云。“谁说男人才好色?其实女人更好色!”香港女人黄真真的DV纪录片《女人那话儿》,道出了很多新女性坦率的消费男色的潜在欲望。
这一现象连《时代》周刊也发现了,“亚洲的男性开始倾向于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修饰打扮,男人也要‘为悦己者容’。”由英国人Mark Simpson创造的新名词“都市美型男(metrosexual)”开始成为城市25岁至40岁男子的行为纲领,他们热爱时尚,自恋,受过良好教育。居住于大城市,因为大城市提供了最好的餐饮娱乐场所,包括服装店、酒吧、健身房、美容院等。他们爱生活、爱美女、爱游戏、爱冒险、爱享乐、爱车、爱玩……
所有的男性都是消耗品
北京某时尚广场开业,打出的广告是“今天你遛你的男友了吗?”西安金钟大厦的玻璃墙上悬挂的广告语为:“爱一个男人不如爱只狗”。有人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结论是市场现在是以女人的标准为标准,以女人的判断为判断,以女人的趣味为趣味。在美国,女性掌控着80%左右的消费支出,这占了全国GDP的2/3。在中国,这一数字是3/4?4/5?
香港男性可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性了,处于20岁至39岁的适婚年龄的每千名香港女性只有846名香港男性,但是香港的大男性们却发现,这种因奇货可居而带来的幸福感正日渐离他们而去。
在美国,女性收入在过去25年里增长了63%,而男性收入仍然基本保持不变(+0.6%)。《绝望主妇》里的Lynette,结婚前收入就远超其憨夫。在香港,过去20年职业女性数目也大增约6成,其中月入3万元的女性更上升4%。在上海,在业人员女性平均收入已经达到了男性的70.4%。也许就像英国小说家奥斯汀所说的,富有的男人都会有美满的婚姻,这仍是一个普遍的真理,那么富有的女人呢?
事实上,在美国,1996年,男大学生第一次把配偶潜在收入前景看得比料理家务的能力更重要。
两年前的木子美事件清楚地印证了所有的男性都是消耗品这一真理。消费了无数珠江名记与摇滚明星的贞节,成全了木子美这一文坛奇葩。女人为情,男人为性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事情缺了男人就不行?为了搬运煤气罐、换电灯泡、清理草坪这些女人们无法胜任的工作而轻易委身于人,牺牲也太大了。
别告诉我女人需要男人来生儿育女,更何况现在已经有了精子银行。男人嘛,只是一件床上用品。
1960年之前的美国妇女,平均结婚24年半后才发生第一次外遇,而现在,妇女有婚外情者往往始于结婚第5年。而在所有的年龄层次中,外遇比例最高的是26岁到30岁的妇女。出轨比例甚至比同龄男性还要高出一成。
也许总有一天,所有的女人都能做到经济独立,劳动者——现代的奴隶们会被机器人夺走职业。这样的日子到来,一夫一妻制还会牢固吗?
正如村上龙在《所有的男人都是消耗品》里所预测的:
女人们可以更真实地去生活。
她们大概不屑于去霸占无能的丈夫,而会心安理得地炫耀自己有了第几个英俊男人,会觉得还是做那样的女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