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旅游家、电影家、美食家……实在有太多的“家”可以加在蔡澜的名字前面,作为与金庸、倪匡、黄霑齐名的香港“四大才子”之一,蔡澜在饮食圈享有极高的声望。几天前,慕名赶到杭州,吃遍天南海北、尝尽山珍海味的他,此行居然对原汁原味的杭州家常菜产生浓厚兴趣。
蔡澜,香港四大才子
记者赶到蔡澜指定的伊家鲜古杭薰风阁时,蔡澜还未出现。据餐馆负责人介绍,蔡澜认为现在是吃笋的最佳时节,所以特别要求他们多准备一点笋菜,“蔡先生很希望在人间天堂好好品尝一顿原汁原味的家常笋宴。”
中午11点左右,一位身着鹅黄色衬衫、系草绿色领带的白发老人走进古杭薰风阁的外院,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美食家蔡澜。虽然从他花白的头发上可以看出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步履轻盈,红扑扑的脸蛋上带着招牌式的微笑,给人的感觉相当精神。也许是被周围的自然环境所吸引,蔡澜并未马上走进包厢,而是一会儿看看堆在旁边的蔬果山,一会儿与正在现炒龙井茶叶的茶农搭搭讪,一切显得和蔼亲切。蔡澜对记者说:“我是听香港的朋友说,这家我老朋友金庸题名的餐馆的菜很像妈妈烧的,妈妈菜最自然最朴实,所以这次过来感受一下。”
坐进包厢,蔡澜首先向服务员要菜单看,看到“一席笋”的名字,蔡先生很兴奋地说:“现在吃笋最好了。”随后,他一边看菜名,一边琢磨着各道菜的烹饪方法,“咸菜春笋鱼勾冻,好呀!不过现在好像不太有人做这道菜了”、“咸肉骨头炖春笋,这不就是咸笃鲜么?好!好!”、“毛笋干烧肉,哈哈,最好吃就是它了”……从这番话中已经可以读出美食家蔡澜“草根”的一面,千好万好,果然是最本色的家常菜最好!
首先上桌的两碟冷菜是凉拌天目笋尖和笋丁马兰头,尤其是后者,蔡澜在《蔡澜谈吃》中《看出》一文中曾经阐述过自己的观点:“切功也很重要,吃杭州菜上的小碟马兰头,切得太粗,或者豆腐干太大粒,不必尝味已知不好吃。”古杭薰风阁对这盘笋丁马兰头的处理非常精细,蔡澜边吃边说:“很新鲜,不放豆腐干放笋,也可以。”接着上桌的是大煮笋丝,据大厨介绍,此菜其实是淮扬名菜大煮干丝的杭州版,只不过豆干丝换成了春笋丝,以开洋、火腿垫底,汤汁本味熬制,素面朝天,只见蔡先生一边不住地拿勺子舀汤喝,一边赞不绝口,“原汁原味,不错。”
原汁原味
农家原味蒸一端上,蔡澜就很老到地指着碗里的倒笃菜问记者:“这就是雪里蕻吧?”“是啊,雪里蕻其实和倒笃菜差不多。”咸肉骨头炖春笋上桌时,蔡澜更是激动得如同见到了老乡,“这就是咸笃鲜,很有名的,很鲜。”他一边自己舀汤喝,一边向同桌人介绍,还不忘给身旁的人夹咸肉骨头,“吃这个,好吃好吃。”看到盛放毛笋干烧肉的土器皿,蔡澜显得饶有兴趣,“毛笋干烧肉,最好吃一定就是它了,这个碗也好看,多自然多朴实啊”。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蔡澜大笑:“这肉一定要连精带肥吃,肥而不腻,很下饭。”
此话不禁让记者联想到蔡先生的名言——猪油万岁!打工者万岁!让人最感意外的是江南双头汤、萝卜筒骨和乡村荞麦包,当得知江南双头汤的双头是干菜头和笋头时,蔡澜索性像孩子一样两手端起盆子就喝,丝毫不顾同桌人的众目睽睽;萝卜筒骨吃光一碗,干脆放弃斯文再叫一大碗,而且将几根骨头啃得干干净净;古杭薰风阁的乡村荞麦包据说是蔡澜此行从香港一直念叨到上海,再从上海念叨到苏州,继而从苏州念叨到杭州的,与杭州人往荞麦包里斯文地塞一点点馅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蔡先生的动作:舀两大勺馅帮身旁的人塞到荞麦包里。记者的感觉是:这位大美食家气势果然狠,食相果然烈!
蔡澜根本不认同目前餐饮业流行的创意菜,“最好吃的就是妈妈烧的菜,妈妈在家里烧菜会这么创意来创意去吗?不会的,所以烧菜就是烧菜,就像这里的菜,保持最本来的面目,像妈妈烧的菜,无论走到哪里,妈妈菜始终是我的最爱。”美食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