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走在自己的的河边,溅起的水花打湿肌肤却不痛不痒。各色美丽的女子像烟花一般从我眼前飘过,如同漫天飞舞的柳絮滑过三月的水面。
我像一片湖,在众人的视野外,等着一个调皮的孩子丢一颗石子直到湖底,搅醒我沉睡多年的心。我知道我渴望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寻找多年的女子。前世你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滴泪,一直留到现在。于是我在千万人中寻找一个有同样泪的你。
我在寻找,然而,究竟寻找什么呢,我亦无法真切的说出,或许寻找的是,我们牵着手,走过山河日月,走过人世无常,走进墓穴的门,也会幻化成蝶,一黑一白。我要擎起你的手,看岁月在你的指缝间溜走,用你的手盖住我的脸。我长长的睫毛像一对蝴蝶,从你的指尖上跳舞。这是多美的事啊。
我应该是做梦了,梦见我看见了你,感觉心底的那滴泪开始疼痛,像火一般灼烧,又感觉全身沉重像灌入了冰一般。我睁开眼睛,一种力量指引我你的方向,我奋尽全部的心血向你奔去,沿着你细碎的脚印,闻着你缕缕的香气,甚至是你的拉下一根头发。然,我还是没有快过时间,就在我可以牵着你衣衫一角的刹那,你还是滑出了我的视野,像水上泛起的一朵花。
一世的情缘在时间的浩淼中,竟如尘埃般的细琐,只在阳光偶尔的斜射下才看得见踪影,如同生命的无奈,被造物的手像弹落烟蒂一般的丢弃,无情无痛。
你说,你是一棵开花的树,在佛前求了千年,在路边等了千年,只为我经过时,留下一片绿荫让我乘凉。你攒了千年的力量,只为我经过时你开出一树的花,开满一树的灿烂。你仍不见我的身影,仍没有我经过时荡起的尘土溅到你的叶子上的疼痛。
你说,你累了,你就将自己交给了身边的一块土。这块土地上还长着一株姣弱的小草,你看她每日睁开粉蓝的脸和太阳说话你便感动。但是,我亲爱的人啊,我已经将脚下的鞋子磨破了,淌了一路的血,就像一个坡脚的朝圣者,还是没有赶上你的花期。我看见你哭了,只是哭声像缥缈的影子,于是我知道了我心里的那滴泪就是你前世留下的。
你说,我再为你开一次吧。你奋尽全部的心力再开一次,结果开出的花只零零的一朵,火红火红的,我摘下来,竟发现,花房里尽是血,你的血滑过我的手掌滑落我的脚同我的血纠缠。我知道鲛鱼的血了,也明白了鲛鱼的眼泪是颗颗的明珠。明珠落滴在手心,一定会成一颗痣,一颗血红的痣,在思念暗起时便隐隐作痛。
我错了一步,却错了万步。我不能在你身边停留,否则,你会像人鱼姑娘一般在刀子上为我跳舞直至耗尽你的生命。我还是走吧,我错过了你的花期,却不能让你以生命为代价,再为我绚烂一秒。我带走这朵花吧,将它放在我的胸口,它会变成一朵梅花一样的痣,这梅花就是你的脸,你就伏在我的胸口,听我的心跳,直到我心衰竭的那一刻,你的朱颜依然停留在我渐趋黯淡的眼睛里。
错过你,我错过爱,这是谁说的我并不知。我只知,没有你,再蓝的天空不见飞鸟的影子,再深的海也没有鱼儿的欢娱。我每日行走在热闹的人群,将热情与冷漠统统埋在心底,以木偶的表情看世事像流云一样从我的眼前退却。我已不知我的爱除了给你还能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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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满眼都是自己的影子,像幽魂一般出没在角角落落,端起酒杯就有流泪的冲动,倘若你在该多好啊!我这酒杯就会印下你的唇纹,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人。然,这一刻,我只在酒水里看见一个孤独的灵魂,向流丽的世界讲述失去你的悲哀。一个人嚼着食物,便想,如果你在该多好啊!我会将这口饭喂到你嘴里,看着你或狼吞虎咽或细嚼慢咽都是一种溢出的幸福。
街上的情侣牵着手从我面前经过,我便幻想你我可能出现的爱情的假相,想着我们简单的幸福,而我竟在这假相当中得到暂时的安慰。我为何偏偏来的那么晚,让缘分的手生生的将你我分隔在两个世界?
我有时想,如果我真的有勇气将你从那个世界带出,你是否会有勇气跟我走,假如我拼了命也要你再为我美丽一次,你会如何?没有答案的,你全部的答案已经为我开出了一朵花,已经没有心气为我再开一树的绚烂了。你为我开出的这朵花,已经让我直见爱情和生命的美丽,美丽的如同你的脸,我走过千万里的路,得到你为我绚烂的美丽,已经可以让我用一辈子回味了。
原来爱情的美丽也可以是刹那之间的绚烂。我多么希望能在城市里寻找一片土地,将我胸口的梅花摘下来种在泥土里,我每日里浇水,每日里照看,让它沐浴阳光,让它听到鸟叫,看见孩子朝阳的脸,祈求它能长出一株梅来,这株梅完全是我的,它只为我开放,只为我芳香。在最寒冷的冬天开出最火热的花,看雪花和梅花共舞。但是,花朵能种吗?能长出一株树来吗?
但愿你能记住,来世你一定是一株梅长在我的窗前,让我看见你一朵朵的花开。
编辑:慕荣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