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依然十分固执的认为巧巧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人总是这样,久未谋面的故人面貌永远停留在记忆最深的那一刻,不会随着时间苍老,就象我们都已经是耄耋之年了,回忆起儿时的伙伴,却依然是天真的面容。比如我对巧巧,我总能回忆起她那时的样子,苗条的身姿,白晰的面孔,一双黑又大的眼睛,两只冲天辫翘翘着,圆润的小嘴总是顽疲的在笑。
这种记忆象影子一样缠绕着我,演变为千年的老树,根深蒂固。以至于那天在公车上巧巧喊出我的名字时,我依然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就是巧巧。
她当时坐在61路小公共车的机盖上,背对着司机,却正好面对着我。
“喂。。。。。。你是幽人吧?”她看着我,语气略显迟疑。
我抬起头,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晶亮牟子,又黑又大。
“你是。。。。。。”我的大脑在高速的搜索。
“没错,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幽人,你难道把我忘了吗?”她的语气坚定而又幽怨。
“对不起,你是。。。。。。”我若有所思,如坠云雾。
“咳,我是巧巧啊”她轻声的一声叹息。
“巧巧,你真的是巧巧吗?真的,你是巧巧,我认出来啦。。。。。。”我有些乐不可吱。
“我变老了是吗?”
我眯起眼睛,详装的仔细打量。
“嗯,不仅老,而且丑,难怪我认不出”
“幽人”
“嗯,是我没错,你瞧我是不是没啥变化,还是那么帅吧?”我旁边的大姐瞧我一眼,掩鼻而笑。
“你居然还活着,而且脸皮还是那么厚,只是,这张乌鸦嘴比以前更臭了”看得出巧巧遇见我,也很兴奋。
那时我和巧巧是同桌。那时我的雄性菏尔蒙还没发育成熟,那时我对女孩子天生有一种仇视。
以上三种因素,促使我和巧巧的战争每天都在激烈的上演,几乎是我们第四门的必修课。
“你又过界啦”在早自习上,巧巧对我横眉立目的尖叫。
那时我和巧巧的书桌上刻着一道不可逾越的楚河汉界,我觉得这是迄今为止最为公平的疆界,几乎精确到纳米,是在经过无数次激烈的交锋和谈判后,在学习委员唐红的监督下,我用一把销铅笔的小刀刻上去的,从此在不足一平米的范围内,两个年轻人的身体却老死不相往来,并异常坚定的捍卫着自己的领地,寸土必争。为这件事我还领到了平生的第一张罚单,由于故意毁坏公物,班主任勒令我上交五元钱的罚款。
我和巧巧协商。
“怎么得也得咱俩一人两块五吧,这是你要求刻的吧?”为了两快五毛钱,我抛弃了一惯标榜的男子汉作风,几近献媚。
“我还要求你死哪,你怎么不死去啊,做梦呢你,我没钱,有钱也不给你,活该”巧巧一脸的不屑。
我抬头用哀怜的眼神无助的看着唐红。
“瞧我干嘛呀你,又不是我让你干的,跟我没关系啊”唐红一转身走了。
“我靠”我恼羞成怒。
“你简直是个泼妇,白痴,三八。。。。。。”我怒不可遏,手指着巧巧破口大骂。
老师应声而入,对我历声断喝。
“幽人,你太不象话了,罚你钱你还不服气是不?侮辱女同学,说脏话,再加五快,明儿让你爸来交。。。。。。”。
“天哪。。。。。。你就长长眼吧”我绝望的哒啦着脑袋。
心理委屈,鼻子发酸,我发誓,我一定要报复这个小泼妇。
夜里躺在床上,屁股上还残留着老爸鲜红的五指印,我把头埋在被子里暗自饮泣。
“我一定要收拾她,一定要收拾她。。。。。。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咬牙切齿的默念,心里幻想着我站在课桌上,身着古代大侠的衣服,仙诀飘飘,用一把利剑把那个该死的泼妇戳得体无完肤。
春天的操场上绿草幽幽,我独自一人躺在一棵老杨树下,头枕在两只胳膊上,眉头紧锁,表情严峻。
突然感到好象有什么东西落在我的脑门上,睁开眼睛,看见一只绿色的软体动物在我脸上惊慌的蠕动着。毛瘌子!我一跃而起惊恐的用手把它从脸上划啦掉,恶心得疵牙咧嘴。抬脚用力踏过去,一股绿色的汁液四溢,用脚再捻两下,心里恨恨着:“都瞧我好欺负是不,捻死你这个死虫子,捻死你这个死泼妇。。。。。。”。
突然脑海中灵光闪现,我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老杨树,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这次,我要杀人于无形!
晚自习前我把铁哥们黒子叫了出来。
“喂,你说我要是把你写给唐红的那些发情的信都说出来,会怎么样?”我面含微笑的问。
“你不会吧,咱俩可是哥们,我啥话都跟你说,你要出卖我?”黑子有些惊惧。
“那能啊,我逗你玩呢,不过,你得帮我个忙。。。。。。”我嘻嘻哈哈。
“要我干什么你?”黑子警觉的看着我。
只需如此如此,我对黑子耳语着。
“不行,这太缺德了,我不干,再说,被老师发现我可就惨了”黑子断然拒绝。
幸亏我早就料到,并胸有成竹的从怀里掏出一沓信,慢条思理的说:
“我想老师和全班同学都会对这个感兴趣的吧,你就要成名人啦”
“你太卑鄙了”黑子一副可怜相。
“我是被迫无奈,你少罗唆,干不干?”我无耻的怒喝。
“那你先把信还给我”
“切,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智商和你一样低啊?完事再给你”
“那行。。。。。。完事你可得给我啊,我求求你。。。。。。”黑子犹豫着。
“小鬼,这样才对嘛。。。。。。”我爱怜的摸着黑子的头。
我精确的计算着不在现场的时间,晚自习开始五分钟后我才跚跚来迟,经过黑子的座位我向她使个眼色,黑子冲我紧张的点头暗示,我心满意足的回到坐为上,愉快的打开书本,保持着和巧巧的距离,然后我听见一声尖叫,我期待以久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巧巧的文具盒里爬满了毛瘌子,她脸色苍白,双手捂眼,浑身发抖,惨叫声此起彼伏,象救火车。我勇敢的举着格尺奋力的扑打着虫子,巧巧猛然的抱住我涕泪横流,我借机把早就预备好的一只毛瘌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了巧巧的衣服里面。。。。。。
巧巧死死的抱着我,几乎令我窒息,突然一跃而起,象被火烧了屁股
“妈呀。。。。。。爬我衣服里面啦,咋办啊。。。。。。幽人,你快救救我啊。。。。。。”巧巧面无血色,抖如晒糠。
“快脱衣服,快脱衣服,那玩意儿咬人。。。。。。”我详装惊恐。
巧巧闻听,不顾一切的开始脱衣服,把套头的毛衣脱下来,又跟着解汗衫,然后把所有的衣服扔得远远的,双手捂着肩膀不住的抽泣,我抬头,就看见了巧巧白晰的皮肤和微微隆起的乳房,我只觉得血往头上涌,几乎昏撅。。。。。。至今我依然坚信,我的性觉醒,就是在那一刻被唤起的。
从此,我的春天来啦。此次事件,以黑子被学校记过为结束,由于害怕事情败露,我把他写给唐红的情书全部还给了他,他没有招出我,这是我在生命中第一个认定是朋友的人,在不久后的一次群殴中,我替黑子挡了五拳,眼睛肿得象个熊猫,他才原谅我,不过至今为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巧巧衣服里面的虫子是我有意放进去的,我不敢说出真相,因为,我怕从此不会再有朋友。
不过从那以后,我和巧巧的关系却变得很微妙。巧巧变得安静了,她不在介意我的东西或者身体越过边界,每当四目相对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在惊慌的躲闪,她不爱说话了,偶尔的交流她也总是低着头红着脸小声的对我说,我那时很奇怪,泼妇,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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