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公公婆婆的房间里,也以区建华主动地问寒问暖化解了恩怨。
小鸥趁工作之便在电台的节目里为嫂子播出了温馨的胎教音乐,城市的夜空里弥漫着温暖的情绪。
吴芮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临产前一个月做常规检查,吴芮原本还想去钟蕙那里,大良却东扯西扯找理由说那里规模太小,仪器不够先进,不够专业,要求另换一家医院。大良心里的小九九逃不过吴芮的火眼金睛,为了了却大良的心事,吴芮同意了。
这次为吴芮检查的医生是秦思平介绍的,妇科主任都当了好多年了,一看就知道是资深人士,吴芮和大良暗中都对她表示信任。吴芮想她对孩子性别的判定将会起决定作用,尘埃落定,孩子的性别终将浮出水面。
妇科主任的检查果真是细致耐心,她始终一言不发表情极严肃,高耸的眉头让吴芮和大良感到越来越紧张。检查完毕大良小心翼翼问道:"大夫,孩子发育情况怎么样?"
妇科主任说:"孩子发育情况很好,只是孕妇骨盆狭小,胎儿过大,胎位不正,难产发生的几率要高一些,你们要早有心理准备。"
妇科主任的话让小两口如梦初醒,以前光关心树木长得如何,却疏忽了生产树木的青山,生产是一个女人的鬼门关,稍有闪失就会青山不复在。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离开了妈妈的怀抱,男孩女孩都不会有完整的幸福。大良就分娩中可能出现的麻烦详细地咨询了妇科主任,孩子的性别只字未提。
本来就对生产怀着深深的恐惧的吴芮顿时觉得异常沉重,手脚发凉。医生安慰她说:"孩子现在在子宫自己转动,大多数到生产时都会自动转过来。"末了又给她吃了粒定心丸:"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就是最后真转不过来可以剖腹产,不用担心。"还给她开了两个矫正的方案:一是太乙神针疗法,就是把药艾条点着了,对着小脚趾炙烤。大良和婆婆运用两个人的智慧为吴芮做了一块专用的两层木板,药艾条放在第一层,第二层上方留有两个孔,药艾条就对着那个孔,把脚担在第一层上炙烤就行了。在操作上,必须火力不辍,效果才最好。所以必须要连缀起来烤,有时疼得想放弃,简直就是上刑,但一想到孩子,这点皮肉之苦又算什么了。在那段时间,吴芮的小脚趾头都是黑漆糊燎的,加上浮肿,简直就成了熏猪蹄儿。第二个方法是趴。就是跪在床上,尽量把臀部太高,一次坚持20分钟。按说这也不难,但是对于大腹便便的孕妇来说就不是件轻松活了。吴芮下了班在床上趴,大良在一旁打气,计时。上班瞅见办公室没人就把沙发当床,在上面趴。还要保持高度警惕,以防吓着突然闯进来的同事和病人。但有一次,没吓着别人,倒把吴芮吓的不轻。那天办公室没人,吴芮又做她的矫正工作,当时她头朝下,无意间往后窗户上瞟了一眼,妈呀!五六颗脑袋挤在一起瞪着五六双惊讶的眼睛看着她!那是隔壁施工的建筑工人,一定以为吴芮是在玩杂技呢。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光注意前面了,忘了后面。把百页窗拉下后,吴芮许久狂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对于吴芮的受苦,两个死党也是意见不一,金玲认为一个知识女性为了生孩子又上刑又玩杂技地,简直有失尊严与身份,生孩子这事太非理性了;钟蕙却满怀深情地期待着自己早日步吴芮后尘,把这种"幸福地受难"看作一个女人最美好的经验,金玲受不了钟蕙的无病呻吟,钟蕙惊诧于金玲的无情冷血,两个人吵得不亦乐乎!
在吴芮不屈不挠的战斗中,预产期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在最后一次作B超检查时,胎位正常了!也许是药艾条起了作用,也许是吴芮坚持趴的功劳,也许是孩子看他妈妈太辛苦,自己翻了个筋斗的结果。无论怎样这个结果是振奋人心的。
吴英为和钟蕙感情日挚,这一日,英为请钟蕙来到一家浪漫的餐厅,钟蕙说起英为幸福的妹妹吴芮就快成妈妈了,言语之中颇多羡慕,英为开始也一味迎合,就在钟蕙期待英为求婚的时刻,英为却声明自己是不婚主义者,钟蕙大惊。
为着孩子的生法,是水下分娩,剖腹还是自然生产,一家人争辩起来,中医和西医由争论到最后相结合。看起来意见终于统一了。
可真当那一天到来了,还是乱了,吴英为带了吴妈妈开着私车接妹妹去医院,两个妈妈又是是非非吵了一路。送孕妇的车急得满地乱转。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产中吴芮果然遭遇了难产……
小鸥在自己的节目里替嫂嫂打气,今日话题变成了"幸福母亲的'受难日'",这时一个有磁性的男声打进电话,讲起他对死去前妻的思念,说到前妻为他生小孩的艰辛过程,小鸥流泪了……
当然最后还是化险为夷,胜利地生下了小宝贝。也许会有热心的观众问:说了半天,区家究竟添了一件"小棉袄"呀,还是添了一个"小足球"呢? "这很重要吗?"大良一定会这样回答你,"重要的是大人孩子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