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界长期以来把定期筛查、早发现早治疗当作降低乳腺癌和前列腺癌致死率的重要措施,但美国科学家一份新的研究发现,定期筛查的效用有夸大之嫌,就这两种癌症病例而言,定期筛查利弊参半。
恶瘤难查
这份研究报告题为《重新思考对乳腺癌和前列腺癌的筛查》,9月21日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
报告说,如果定期筛查非常有效,从长期看,结果应该是早期癌症确诊数大幅增加,晚期癌症确诊数相应减少。然而,调查结果显示,对于结肠癌和宫颈癌,早期筛查确实体现出这种变化,但针对乳腺癌和前列腺癌的筛查结果并非如此。研究人员发现,在美国,定期筛查乳腺癌和前列腺癌实施20年后,乳腺癌确诊数上升40%,早期乳腺癌病例几乎翻番,但已进入扩散阶段的乳腺癌病例只减少10%。前列腺癌筛查的情况与之类似。他们认为,筛查乳腺癌和前列腺癌筛的结果是发现更多非致命性肿瘤。那些肿瘤一般不会扩散、不会致命。这是两癌确诊数上升的原因。
研究人员指出,定期筛查没有在减少晚期乳腺癌和前列腺癌方面发挥明显效用,可能是因为不少恶性肿瘤生长太快,成熟过程刚好介于两次检查之间,甚至发现时已经开始扩散。
过度诊疗
《纽约时报》报道,这项研究认为一些肿瘤并不危险,甚至会自行消失,而这种观点在医学界一直存在争议。
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负责疾病预防的巴尼特·克雷默说,这种观点最早出现于上世纪70年代,但许多人不认同这一观点。不过,克雷默认为,发现那些“不重要肿瘤”是两癌发病率在筛查机制引入后大幅上升的原因。
他告诉《纽约时报》记者,定期筛查容易产生“过度诊断”的弊病,即发现那些良性肿瘤后采取不必要的治疗措施。
报道说,美国癌症学会一直坚定支持大部分癌症定期筛查机制,但这份研究报告使癌症学会重新考虑自己立场。学会首席医疗官奥蒂斯·布劳利说:“我们不想引起混乱,但我要承认美国医学界在筛查方面承诺太多,筛查的好处被夸大了。”
美国癌症学会准备明年初开始在官方网站向公众传达一个信息,即对乳腺癌、前列腺癌和其他一些癌症的筛查存在过度治疗良性肿瘤和漏检致命肿瘤的风险。
有利有弊
布劳利说:“过去三四十年癌症治疗过程中,我们一直设法尽早发现和治疗癌症。我们从未认真想过‘我们是否在治疗需要治疗的癌症?’”
纽约斯隆—凯特林癌症研究所生物统计学家科林·贝格担心,更多关于筛查机制风险的讨论可能会使公众感到困惑,不愿意再接受筛查。
贝格说,公众可能会认为“筛查没用了”,而实际上,“筛查不是万能药并不意味着它没有用。”
这份报告作者之一,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分校肿瘤学家劳拉·埃瑟曼说,医学界应该使筛查更进一步,做到能区分无害肿瘤和危险肿瘤。
埃瑟曼同时提醒公众正确看待筛查的作用。无论是否做筛查,她说,人们都应该认识到,一切事情有利有弊,“所有的医疗干预都有副作用和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