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宫廷文化和盛行中产阶级的价值观念,17世纪的荷兰滋生了一种新现象:在井井有条的室内,婴儿在母亲的怀里安静地吃奶。比得·德·荷赫画了很多教堂风景,不过他也以擅长描绘苹果派一样甜美的家庭生活而著名。《喂奶的母亲和女仆》便是这样一幅画:地板一尘不染,摇篮近在手边,壁炉里炉火熊熊。女仆正在照料大点的孩子。完美主妇的代表正在给婴儿喂奶。家庭欣欣向荣反映了这个城市国家的新秩序。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历史学家玛里琳·亚罗姆说:在17世纪的荷兰共和国出现了一种新的力量:公民的责任。给孩子喂奶被看作是为丈夫和社会的良好发展做出贡献。
荷兰人预示了未来,一个世纪后欧洲其他地区才赶了上来。18世纪的启蒙时代,母乳喂养的支持者大肆攻击那些不自己哺乳的母亲。清教徒神学家科顿·马瑟在1710年说这些人“虽生犹死”。本杰明·富兰克林说“没有哪个保姆会像个母亲”。瑞典的自然科学家卡尔·林奈坚定地声称人类不应该辱没自己哺乳动物的名声。在18世纪中期的英国,医生威廉·卡多根等人也攻击奶妈这个职业,和今天的美国儿科学会一样,威廉·卡多根宣扬至少要母乳喂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