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旅馆里,把赵四小姐和他们完全分开。
在马家花园,赵四小姐对于学忠说:我这次来是完成一个专门任务,委员长遗留在西安的文件,听说你们带到淮阴来了,他怕别人来取你们不给,所以要我亲自来取。
于学忠早就考虑到了,蒋介石在西安丢下的文件,他是迟早要取走的。为此,他格外经心,免得出现差错被蒋介石怪罪,对张学良不利。只有蒋介石找他或蒋直接派人来取才能给,否则谁要也不给。现在蒋介石让赵四小姐专程来取,既可直接了解张学良的情况,又可放心地把蒋的密件让她带走。为此,于学忠说:因为是委员长的东西,别人来取是不能给,我们有理由拒绝。
赵四小姐说:孝侯兄的想法我们也估计到了。有些东西你们看了就看了吧,有用的(指张学良的物品)你们留下,委员长的东西给他带走。于学忠说:这没问题。
郭维城曾详细检查整理过这部分材料,心里有数。于学忠给赵四小姐说好后,交待郭维城具体负责办理,对郭说:蒋的东西都给他带走。
赵四小姐在淮阴和于学忠单独谈过一次话。谈过后,于以自己的口吻对有关人员讲了这样几点:
一是关于张学良的安危问题。他说:张副司令已经成为人质,张的安危,系于东北军的强弱存亡。他现在被囚禁,处在危难之中,我们绝不能再使他为难。为此,我们都一切要为张副司令的安全着想,行动上要格外小心谨慎,不能走错一步。
二是关于东北军团结问题。他说:东北军必须团结起来,只有团结起来才有力量,不能内部闹意见、闹分裂,不能自己瓦解自己,自己削弱自己,自己把自己搞垮。我们绝不能干别人高兴自己倒霉的蠢事。我们不仅内部要搞好团结,也要和外部搞好团结。
三是多打胜仗,用战功来换取张学良自由。他说:“九·一八”事变日寇占领了东三省没有抵抗,张、杨发动西安事变的目的就是“停止内战,一致抗日”。收复失地,打回老家去,是我们的神圣职责。一旦抗战开始,东北军要首当其冲,坚决抗日,多打胜仗。我们就是要用抗日战功,来换张副司令的自由。东北军胜仗打得越多,战功越大,张副司令获得自由的可能性越大。
于学忠一直认为西安事变是完全正确的,张的行为无懈可击。他说:我最佩服张副司令,一辈子也不能忘掉他,违背他,他让我死,我就去死。虽然他不会这样做,但一旦需要我们做出牺牲,我将第一个献身,没有二话可说。我不仅自己忠于他,也要教育部下忠于他。如果蒋某人能恢复张副司令自由,我于学忠甘愿下野,归园田居,守道安贫,永不出头。张副司令是典型的新军人,赤诚爱国,勇于牺牲,从不有负于人,具有雄才大略。他的高招是学不来的,他的业绩将永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