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庆祥烈士雕像 简介 姚庆祥 姚庆祥(1927-1951),又名姚清祥,即墨县鳌山卫镇姚家庄人。
朝中方代表向被美方武装人员杀害的姚庆祥烈士致哀
美军飞机侵入开城中立区轰炸、扫射。图为双方联络官在检查弹坑
美方武装人员袭入开城中立区,杀害朝中方面军事警察。图为朝中代表团成员慰问受伤战士王仁元。
1951年7月10日上午10时,在全世界舆论的关注下,朝鲜战争停战谈判在开城来凤庄一间长18米,宽15米的厅堂里正式举行。国际上许多报刊、电台都突出地报道了这一惊人的消息。
谈判初期,美韩并无诚意,他们想方设法寻找机会破坏谈判的进行。就在谈判开始的一个月零九天的 8月19日晨,我方军事警察9人,在排长姚庆祥率领下沿板门店西南面松谷里以北高地向东巡逻。当他们一行走到中立区的松谷里附近时,突然遭到了埋伏在此的三十余名南朝鲜武装人员的袭击,排长姚庆祥当场倒在血泊中。
中方对此提出强烈抗议,并在志愿军代表住地为姚庆祥烈士举行追悼大会。姚庆祥的灵堂两 侧悬挂着 两幅挽联,上联是“为保障对方安全反遭毒手”,下联是“向敌人讨还血债以慰英灵”。灵堂陈列着 烈士的遗像以及花圈、挽联等。
灵堂布置完毕后,李克农、乔冠华到现场检查。“虽有这么多的挽联,可仍觉得有点不足,难以表达人民的愤慨之情。”李克农回过头,对站在身旁的乔冠华说,“老乔,还是请你想一想,是否再写一幅更为醒目的挽联。”
“嗯!”乔冠华应了一声。乔冠华不愧为一代才子,只见他紧锁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便顺口念出一幅挽联- -お
世人皆知李奇微(李奇微是当时联合国军总司令)。
举国同悲姚庆祥。オ
“好好好”,李克农闻声连连称好,“你赶快让人去布置,以免耽误了时间,”李克农对乔冠华吩咐道。在沉痛悲壮的哀乐声中,姚庆祥烈士追悼会开始了。
灵堂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庄严肃穆,特别是那幅“世人皆知李奇微,举国同悲姚庆祥”的挽联,尤其 引人注目。各界人士、中朝代表团,开城中立区军事警察部队以及各国前来采访的新闻记者都参加了 追悼会。
枪杀姚庆祥的事件本已引起世界各国一切正义人士的强烈谴责,而举办姚庆祥烈士追悼会更将这场反对阻挠谈判的斗争推向一个新的高潮,特别是那幅乔冠华写的挽联不胫而走,从而使美国侵略者在道义上处于非常不利的境地。
然而,美方并没有因此而稍有收敛。姚庆祥烈士的血迹未干,美国飞机竟又于8月22日深夜非法侵入开城中立区上空,以我方代表团住所为目标,施行轰炸与扫射。消息传到志愿军总部,彭德怀愤怒地说:“这是蓄意谋杀!”
发生此事的当天晚上,李克农、乔冠华立即决定通过联络官与驻在汶山的联合国军代表团通了电话,要求他们前来调查。美方联络官借口夜深,再三推诿,拒绝前来开城。我方强烈抗议,肯尼和穆莱才姗姗而来。在调查过程中,肯尼和穆莱一再抵赖美方的罪恶行径。当勘察到第三个弹坑时,他们即不愿再继续调查下去。中朝联络官张春山、柴成文立即严肃指出:“我们有权要你们调查下去。 ”
22日夜初步调查和以后实地复查的结果,证明敌机两次共投弹17枚,其中杀伤弹13枚,汽油弹4枚。13枚杀伤均落在我方停战谈判代表团住址以北200米左右处。代表团住宅前及停放在门前的南日将军座车 内,均落有杀伤弹弹片。
美方蓄意制造的轰炸案,人证物证俱在。为抵赖其罪行,他们拒绝认真地调查,拒绝承认调查所得的是事实,拒绝允许新闻记者前往出事地点观察。他们不仅闭着眼睛说瞎话,死不认帐,而且还倒打一耙,诬蔑是我方自己干的。
由于中朝代表团认为自己是前来谈判停战的,因此,对方不可能会对自己下毒手,所以事先没有任何防空准备,不料美方竟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信义,悍然以中朝谈判代表团作为攻击目标。所以,此次轰炸不久,李克农、乔冠华和部分工作人员在邓华的极力劝说下,离开原来的驻地,转移到开城西 北山沟里的双爆桥。随后,代表团的其他成员也相继转移,有的住在青云洞,有的住在开城北部中立区边缘的一个山顶草房里。原来的住地仅留下张春山、柴成文带着与对方联络的无线电报话机,谈判工作实际上已无法正常进行。
面对如此蛮不讲理的敌人,中央当时的方针是:“准备破,不怕拖,坚决回击,留有余地。”在美机 轰炸扫射我代表团的当天,金日成、彭德怀两将军即联名向李奇微提出强烈抗议,并宣布自8月23日起停止会议,以待对方作负责处理。抗议信发出后,我方代表团多数人员转入安全住所,防止敌人再次偷袭。不出所料,在9月1日,美方飞机又轰炸了冰库洞南日的住所。对敌人在此期间破坏谈判的种种罪行,我方通过报纸、电台等舆论工具,及时进行揭露,把真相公之于全世界一切公正人士之前,使敌人有所畏惧。
8月底9月初的朝鲜半岛,前线的广大指战员摩拳擦掌,准备给敌人以更沉重的打击;后方则积极反击敌人的轰炸,支援前线。然而季节不饶人,这时秋意渐浓,早晚天气颇有凉意。乔冠华一行离开北京,时值盛夏,原以为停战谈判只需一两个月,虽然不会太顺利,但总不至拖到冬天吧。由于大家都未带寒衣,乔冠华急了,他提笔给正在国内的外交部办公厅主任王炳南写了一封催办函:オ
炳南兄左右:开城秋深矣,冬装犹未至,东北在咫尺,奈何非其事既派特使来,何以不考虑吾人忍饥寒,公等等闲视,口惠实不至。难道唯物论,堕落竟如此日日李奇微,夜夜乔埃事,虽然无结果,抗议复抗议,苦哉新闻组,鸡鸣听消息。嗟我秘书处,一夜三坐起。还有联络官,奔波板门店,直升飞机至,趋前握手见。又有新闻记,日日得放屁,放屁如不臭,大家不满意。记录虽闲了,抄写亦不易,如果错一字,误了国家事。警卫更辛苦,跟来又跟去,万一有差错,脑壳就落地。
オデ万辛苦事,一一都过去。究竟为谁忙,四点七五亿。遥念周总理,常怀毛主席,寄语有心人,应把冬衣寄。オ
对一场举世瞩目的停战谈判,乔冠华用打油诗的形式写出,诉尽中国代表团的甘苦与浪漫,并请老友王炳南寄去御寒衣物,他的风流倜傥于此可见一斑。
周恩来总理对自己的爱将与部下非常体贴关心,在乔冠华从事停战谈判工作期间,他特地安 排龚澎去开城松岳山麓来凤庄探亲,后来龚澎在北京生下第二个孩子,便给女儿取名“松都 ”(意为在松山怀孕 ,首都北京出生)。
顺便说一下乔氏夫妇的大儿子乔宗淮,他也正在茁壮成长。在他父母辗转沪港之际,他被寄居上海的外祖母家里,得到很好的照拂。新中国成立后,乔宗淮被父母带至身边,受到乔冠华、龚澎的百般呵护,从小就受到外交文明的熏陶,非常懂事,活泼可爱。
1950年除夕,瑞雪纷飞,外交部情报司二科副科长曹棉之和他的未婚妻张幸生结伴而行,踏雪造访东城无量大人胡同乔氏夫妇的寓所。当时小宗淮只是一个六龄稚童,天真之态可掬。
“寒夜客来茶当酒”,四位同事围炉品评诗词,共同欣赏杨宪益的大手笔英译《毛泽东诗词 》。大概是触景生情吧,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令乔冠华喜上眉梢,他对《沁园春·雪》一词感情突发,放声吟诵,一唱三叹,情不自禁地击节称妙。稚嫩可爱的小宗淮也受此感染,在一旁鹦鹉学舌,大凑热闹,引得大家激情高涨,跟他一起兴奋地大说大笑。
直到40年后,张幸生女士在含泪写就的悼念亡夫的《棉之同志十年祭》一文中还提及此事。乔冠华的潇洒,他那充满感情的吟诵与叹息,龚澎的热情理智,小宗淮的可爱活跃,恋人的脉脉情愫,全都留在张女士自己青春年华的美好记忆里。
1951年年底,曹棉之、张幸生喜结连理。情报司全体同志在一尺幅轴上签名同贺,其他司、处的不少同志也闻讯赶来,签名致贺总数竟有百余人之多,乔冠华、龚澎自然也在其间。最引人注目的却是“乔宗淮”三个醒目大字,虽笔划稚拙,但书写极为认真,憨痴之志,跃然“绸”上,真挚地表达了这位刚刚启蒙的七龄幼童对曹叔叔、张阿姨的美好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