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孜万古丽在给官兵表演民族风情舞蹈。蒲洪海 摄
前年底,一场变故突至。那天,正在练功的热孜万古丽,两眼剧痛,一瞬间,就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经检查,她患上了青光眼,这是一个老年人易患的疾病,一个不可逆转的病情。手术之后,她的视力仅有0.5。
不能过度劳累,不能强光照射,要不,随时都可能面临失明的危险。出院前,主治的军医反复叮咛,并建议热孜万古丽提前复员。
这,对酷爱艺术和军营的她来说,简直比要命还要痛苦。不顾劝阻,拆线仅一周,眼睛浮肿的热孜万古丽,就再次登上了她热爱的舞台。
那年春节,热孜万古丽选择了4个高难度的舞蹈节目。7天大假,她一如既往地马不停蹄奔波于各营区的所有执勤点位,用华丽的舞姿,为官兵带去新春的祝福。
然而,由于过累,加之舞台灯光照射,热孜万古丽的眼睛不时出现短暂失明。时不时,演出中,她会和其他演员相面而撞,或是原地呆立。
虽然,台下的战友们都知道,他们的美丽女兵已尽了力。但,夜深人静的时候,热孜万古丽还会蒙着被子默默地流泪。
作为一个演员,她不允许自己有半分闪失。她,有些恨自己那双不争气的眼睛。她,要给官兵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哪怕是一秒钟的时间。
如今的热孜万古丽,已是旅业余演出队的骨干。每天,她都会带着演出队里的十余个小姐妹,坚持排练最难的动作。
前段日子,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大幅下降。以前,排练一连串的复杂动作,也就一个上午的时间。现在,是前脚学,后脚忘。一遍不行,就两遍,三遍……反复不停练下去。
热孜万古丽知道,那是手术后的并发症。主治医生曾告知她,眼睛手术需要在大脑附近麻醉,今后对记忆力有严重影响。
目前,最让热孜万古丽着急的就是如何快速提升大家的演出水平。作为一支业余演出队,根本没有机会到高级艺术学院深造。
由于没有专业老师,提高歌舞水平,只有一个捷径:那就是从碟片上学习。
这些天,美丽女兵正在排练舞蹈《欢乐的舞台》,这是她首次将维吾尔族传统舞蹈与现代节奏相融合的一个大胆创新。为了借鉴别人经验,她只能刻苦学习。每次,看碟不到半个小时,她的眼睛就肿痛难忍。
对于病情,美丽女孩并不畏惧,最长一次,她曾3个月都没去医院复检。为此,主治医生大为恼火,好几次严厉地批评她。
“看不到了,我就用心去照亮自己那片舞台。因为,我的艺术,我的热情,全部聚集在那里,我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抉择!”热孜万古丽说。
有时,她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真有一天,再也看不到明亮的世界,她就悄然回到养育自己的家乡,陪父母渡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