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六日
來了柬埔寨九天,今日才第一次真正遊覽首都金邊。不少旅遊書及剪報都說金邊可遊的不多,可以一天時間走遍,以我進出金邊達數日之多的經驗所得,也許半天已足夠。早上我們棄卻Moto,徒步走往鐘仔塔(即Wat Phnom),據說這裏是金邊市名稱的來源,我想應該值得一遊吧 !門票1美元,但遊畢後發覺其實沒有付門票的必要,更加不用費筆墨去形容如何沒特別。
之後去了中央市場購買紀念品,發現Lonely Planet所言非虛:it is definitely not the best place to buy things at because it has a local reputation among Cambodians for head-shaving or overcharging on everything. 最後只買了一本老撾(Laos)的Lonely Planet Guide Book(彩色盜版USD2.5) ,其他地方如印度越南的Lonely Planet都頗貴,猛然想起Riverside附近有四五間書店,應該比中央市場賣的便宜吧!於是作了一個精明的抉擇:用了1,000riels坐上Moto叫司機往Riverside去,但卻沒有說明Riverside的哪一處(好讓我們可以在Moto上慢慢留意書店在哪兒,不過這麼一來司機便狂蝕了),不知是司機好運還是我們好運,不消五分鐘便找到了書店,給了司機1,000riels時他似乎十分不解、心裏一定在想:「這麼近還要坐Moto,真是怪人!」不過總好過他知道我們原先那歹毒的用心。書局賣的全是英文書,賣的多為學習外語、自我增值的書本,不過幸好我們在書堆中還能揪出緬甸及越南的 Lonely Planet,兩本共6美元。
行了約七八分鐘便回到Indochine Hotel了,放下了重甸甸的書又急不及待離開。Moto載了我們去洞里薩河旁的 Cambodiana Hotel,據說那兒有一個有遊船往湄公河的碼頭。到達後發覺錯是不錯了,有遊船往湄公島,但卻是一般人消費不起的遊輪!有個男人叫我們往塔仔山附近的小型船艇碼頭看一看,後來又自動請纓說如果我們給他10美元、他便可以替我們安排芸芸。可惜我們連跟他還價的心情也沒有,立即轉頭走人。
正準備往皇宮中途,有一操流利英語的司機向我們兜搭。原來不打算理睬,但他竟能猜度我們正欲參觀皇宮,竟說中午時份皇宮暫停開放、要待下午14:30才重開。立即翻翻旅遊書,發覺所言非虛……此時他遊說我們租他的車往金邊市郊約二十公里的萬人塚 (Killing Fields of Choeung Ek)去,因為那兒中午不會關門 ,而租費 「只不過」5美元!這價錢在暹粒的話可以遊吳哥一天了!還價3美元他不肯,不住說會蝕錢……一來我們不想他蝕錢、二來亦沒興趣去看,只好婉拒他的盛情。中午金邊的太陽,實在讓人做什麼也提不起勁。
在博物館附近的市集找到了一間平價的越南餐館,叫作Pho Po,內裏裝修簡潔整齊,好比香港的茶餐廳,我可以肯定是金邊市內最乾淨企理、讓遊客吃得最放心的一所餐館。再加上食物價格低廉,最拿手的牛丸湯河及牛肉湯河都只不過3,000riels,這便是為什麼我們晚上又回頭幫襯的原因了。吃過湯河,抖數了精神,便又準備往附近的國家博物館參觀。走了不足十分鐘便到達,在門口買票時(3美元),傳來一聲悶響及汽車響銨聲,原來十字路口發生了交通意外,一個在騎單車的男子給撞起,而汽車的擋風玻璃也給撞裂了。汽車司機下了車看看傷者,而傷者早已站起來,一輪安撫慰問後,傷者竟又可若無其事的撿起單車去了!事情似乎普遍得令人習以為常……
國家博物館十分美觀,可能接近皇宮的關係,它也被設計成皇宮的模樣,再漆成紅色,顯得異國風味十足。館內展出的有高棉遠古的銅器、佛像及石雕等,但個人認為最值得看的、是數幅由法國攝影師拍下的吳哥窟照片,吳哥窟(Angkor Wat)、巴揚寺(Bayon)、女王宮(Banteay Srei)以至塔普倫寺(Ta Prohm)在鏡頭的帶領下,表現了一種新的觀點與角度,讓人覺得慚愧:因為我們沒能用心去欣賞及捕捉 近乎完美的神廟姿態。博物館作開放式的設計,中央造了一個小亭、恭奉了一尊神像,另外更有四個人造荷花池、以草圃及長凳相間,一切擺設有如一道道吸音的隔音牆,館外鬧市的叫囂喧嘩、汽車廢氣都給摒在館外,遊人看過展覽可靜靜地坐著,一邊看看介紹柬埔寨歷史書、一邊追溯身邊展品那悠悠的過去。一個好的博物館不一定要厚厚的玻璃把遊人隔離,也不一定以封閉式的設計、恒溫冷氣去保存展品,反而要讓人有一個利於思考、懷緬過去的好地方……畢竟博物館是教育的一部份,不是派派單張、裝修華美便能混過去的,我想香港博物館該好好向人家學習。
看博物館是一份懷緬、追思及珍惜,看皇宮卻是一種景仰及讚嘆。現今柬埔寨國王是西哈努克,雖然柬國實行君主立憲制,但西哈努克卻在政壇上舉足輕重、有著穩定國家及政局的重要性,在柬埔寨人心目中、國家近代史即與西哈努克國王劃上等號。這位國王雖沒有印度甘地、緬甸昂山將軍以至我國孫中山的偉績,但在柬民心中卻肯定是一位永遠的國王,因為他帶來了國家的和平及穩定,這正是飽歷滄桑的柬埔寨之所渴。也許這位國王的寬大連旅客也會感受到,試想想世上又有多少國王肯開放自已的皇宮予遊人參觀了?雖然只是一部分。皇宮收費3美元,如欲拍照及錄像須另收分別2美元及5美元。旅遊書上說皇宮內沒什麼可拍,勸大家不要白付美元。對這句話我很有同感,因為我偷偷藏了數碼相機、而繳了傻瓜機,在沒有人監察的皇宮裏我大可放肆地狂拍,無奈卻沒啥可拍。皇宮佔地不太大,但各寺宇都是金碧輝煌的屋頂,在陽光的放縱下綻放著刺眼的色彩。可供參觀的部份有放了皇座的議政廳(Throne Hall)、展現古典高棉舞蹈藝的Chan Chaya Pavilion、國王舊時的生活照及用品介紹、以及最著名的銀閣寺(Silver Pagoda)。有的旅遊書把銀閣寺捧到天上去,不住的叫人幻想著它那 鋪滿銀塊的璀燦,但其實寺內大部份地板被地毯鋪蓋,而且也沒有給擦亮,所以當我進入了銀閣寺後也不知自已身在此寺,幸好寺內各個鑲鑽的佛像也能聊慰我的失望。
遊了不足一小時便完,下一站是市南的波布罪惡館( Tuol Sleng Genocide Museum) ,從皇宮坐Moto前往約十至十五分鐘(車費1,500riels)。看完了罪惡館大約五時,企圖徒步走往附近的俄羅斯市場,在地圖上推斷約十分鐘左右的行程,最終卻用多上一倍的時間,到得市場已是五時二十分,朝七晚五的柬埔寨人已陸續收鋪。那些未收鋪的卻也懶得跟你還價,一副有生意亦不恨做的樣子,所以這段時候去遊客一定撈不好處,倒不如省一口氣、養精蓄銳明早再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