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锦溪
(日月谭)
江苏昆山西南有个不算出名的小镇锦溪,迄今还保持着浓郁的江南水乡风貌风情。锦溪在吴越春秋已成集镇,时吴王阖闾命伍子胥修筑苏州古城。至南宋建都临安时,宋孝宗的宠妃陈妃偏爱锦溪山水,恋不忍离,死后水葬于此,锦溪便改名陈墓,直到1993年才恢复古名。
到青浦商榻镇老街边的小店打尖,向人问路,才知可乘小巴向西绕道周庄,或是雇车直接向北,都能到锦溪。绕嘴的店家还道:“此地的小镇,人气一旺就要收门票,像周庄,像朱家角。其实论扎肉技术,朱家角的还是从商榻引进的;论朝代么锦溪也不会输给周庄。”我等微笑,姑妄听之。
有二千多年的历史积淀,锦溪是有些名胜古迹令当地人自豪:诸如五保湖中的陈妃水冢、古莲寺内文昌阁和罗汉古松、通神御院,相传都是南宋时的遗物,还有金龙私家花园等。但是,踏上锦溪镇口的石堤,令人赏心悦目却是满耳的静瑟。没有朱家角北大街的喧哗和骚动,以及比邻连接的卖粽子扎肉店铺;没有周庄人头攒动的游客和喧嚣的电喇叭嚣叫声。
太阳底下,但见一条老街沿河蜿蜒着,街边的摊主有一搭没一搭招揽生意;小船在水巷中唉乃地摇着,在各色各样挑起的石拱桥下缓缓穿过;河边一段弯弯的廊桥上靠坐着女子,用软糯的无语闲聊着。小镇的生活真是静如这一天湖水。
有渔妇叫卖着刚刚捕起的一条大鲤鱼,围观着的镇民,与其说是在讨价还价,不如说是在看乐趣,七嘴八舌中有说:“这条4斤的鲤鱼拿回家烧制正好。”据说,锦溪小吃中,较之文昌蹄、黑蚬、袜底酥、长隆月饼来,水晶脍鲤是锦溪河鲜佳肴中的极品。那鲤鱼用慢火煮烂,去骨,羹汤冷却后凝固成洁白如水晶的鱼冻切片,是为水晶脍鲤。
走进古莲寺内文昌阁,那古建筑坐落在镇南五保湖畔。水天一色中,黄墙红瓦的楼阁参差错落着。远处是静卧在湖面上的十眼长桥,逶逶迤迤,困倦雍懒。古莲寺内香火疏落,连管事的和尚也走开了。文昌阁顶的飞檐下,铜铃在寒风中摇曳着,传来阵阵清脆叮当声。我们踏上鼓楼,可劲地撞击铜钟,据收门票老太说,此举可以将霉运驱走,可以使文思飞扬。有此等好事?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