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最有名的地方没过于黄埔江畔矗立的百年欧式建筑。看上去粗粗重重的石头,房顶上雕塑着的男男女女,无不记述着一个时代的辉煌与耻辱,和平饭店,荷兰银行,无论翻到那本历史书都会对它们做一番重重地描述。这个地方好象太容易发生些什么奇迹了!
我和室友们携手共游黄浦江畔也是装满了这样或那样幻想。其实两个姑娘都是本地人,之所以一直喜欢这个地方据说也是同样希望出现奇迹。
我曾经建议在百年银行面前撞撞豪华骄车,再跟主人大吵一架,没准儿主人觉得我很有个性很有味道,就手捧鲜花,展开强大的攻势,室友们都说,可能走出来的仅仅是个司机,抓我去报案还外带罚款修车。我又曾建议在陈毅像边尽量靠近身披长发的中年男士,他们多半是导演,在外滩美女频繁出没的地方正寻找女一号或女二号,室友们又说,披长发的男士们多是些理发师,现改名叫发型师了,说不定正等着向路边的老女人们推销所谓的高级化妆品。好象一切令人暇思无穷的建筑在室友们理性分析下都显得这样咄咄逼人。最后我干脆申称:刚解放时我是南京路上好八连的一员,经常在霓虹灯下放哨,与狡猾的特务们做斗争时不幸身忘,临死前还不忘交上了七根火柴做党费。今生投胎做了女儿,故地重游不免有些伤感。室友们面面相觑好久,才想起她们都不是伴随着诸多革命故事长大的青壮年。
我们买票坐上了游艇,想顺着黄浦江逆水行舟,听听青衣帮争夺码头保护权的故事,想象黄金荣,杜月笙的排头。再看看苏州河畔半个世纪前的老房子,据说诸多艺术家在未成名前都曾居住过那里。这个河畔好象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想想,见多了现代爱情的分分合合,许文强式的黑帮英雄美女们以及特定年代下的欲爱不能可能更缠绵悱恻些,更令人难以忘怀些。河的东边就是现代魔幻建筑,金茂大厦与东方明珠,我们也曾消费过,回来后就节衣缩食地熬了不少日子。这让我与室友们深刻感受到了富贵再三逼人的现身说法,同时也是我们在择偶道路上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室友甲每次出游都花追甲友的钱,她说如果不花这些男生们的钱就证明自己根本不喜欢他,当然这次开销也不例外。但从来不会算上我们的费用,因为花追甲友的钱就等于花她自己的,自己的钱又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呢?既不属于开源节流,也不算理性消费。她又说花追甲友的钱是防止他移情别恋,既然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了巨额投资还没有收到回报,又怎么可能会舍得重新投入呢?即使感情可以一变再变,钞票却始终保持着有限的增长额度。当然有机会入围追她的人必须持有上海市常住户口,这样房子有保证,就算拆迁也有一定金额的回报。这时,追甲友突然打来电话,室友甲就开始长篇大论地考验他,询问最近减肥效果如何?工作调动是公务员制还是事业编制?房子选在什么地方?如果下午有空就上超市买些日用品,别忘了顺便带上两包草纸。听得我们一愣一愣的,全都佩服外带羡慕室友甲的拴男法与驯友记。估计这样的萝卜也就在上海才能找到坑。室友乙还没有谈恋爱,但已经在为未来家庭生活开始筹划了,她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贤惠的女人,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一群倒霉的男人。她要做的就是成为温柔贤淑的妻子,会做一手好菜,会教育孩子,相夫教子几乎是她的人生目标,我突然想起儿时教育要自力更生以及妇女都是半边天的豪言壮志,忍不住问道:难道不工作了吗?她说,一个成功男人一定有花不完的钱,做一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比一个成功女人要省力得多。我不禁频频点头,极力赞同她的想法。同时也检讨了自己的恋爱格式,几年来要求有绿豆对王八的感觉简直就是几个世纪前的灰姑娘梦想。女一号或女二号就是挑也是在十亿人民的一半中寻找,怎么可能人人都捡着水晶鞋呢?只可惜现如今连投奔恶霸地主的机会都被人抢光了,唉,择偶路漫漫兮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不求索。
黄浦江之游在我们讨论爱情方法中结束了。反正未嫁的姑娘们总是徘徊在到底嫁谁的疑难杂症中,就是一句话,直到嫁人的那天才有了结果,接下来就是抱怨选错了人。我还是向室友们提出了自己的爱情宣言:等咱有了钱,养白脸就养两个,一个操持家务,另一个工作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