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早出门打的(5元)到北门旅游汽车站,在车站边上吃了碗羊肉泡馍,羊肉鲜鲜的,馍香香的,味道棒极了,可惜没把店名记住。店是的哥推荐的,事后证明“不听当地人的话,吃不爽在眼前啊”。
北门车站有发往银川附近的旅游班车,又值黄金周,车站里人头掇动。去贺兰山的车是到苏峪口,并不到岩画,苏峪口离岩画有挺长的一段路。最后我们还是参加了汽车站内类似旅游集散中心所开设的旅游线,178/人,我们7人和另一对中年男女坐一辆面包车。
由市区前往拜寺口(门票10元/人)需半小时车程,车一路开着,双塔不经意地就突现在眼前,远远望去,两塔相对而立,周围是开阔的空地,千余年来,它们就这样孤独而苍凉地矗着,对视着,见证着一个王朝的盛哀,默默地受着后人的瞻仰。此地曾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的避暑行宫,可惜已经毁坏,四处堆放着据说是西夏的砖瓦,全用围栏栏起。相比两塔,外形相似,只是西塔略高,共14层40米,东塔13层39米,西塔也更精美,除第一层外每层都有壁龛,据讲解员说龛内曾有佛像,但都已毁坏。在双塔周围还曾出土了68座大小不一的塔基,但也遭毁坏,现在我们所看见的是复制品。仰视双塔,我看见蓝蓝的天,不见一丝云彩。这种蓝,是西部的蓝,纯净而透亮;这种蓝,在城市中鲜见;这种蓝,薄薄的,透过这一层蓝,仿佛就是那玉皇大帝住的九重天。我抬着头仰望天,感觉天上的神仙也在低头看着我,看着我们这群远来的城市人对着千年古塔的无限崇拜。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蓝天,深呼吸,轻吐气,蓝蓝的天下是古老的黄色,风吹着塔,铃声清脆,我有点痴傻,竟想席地而坐感受清静,这也许是在城市里呆久的缘故吧。有人说这一对塔是孪生兄弟,也有人说是情侣,而我更愿意把它形容为“西夏美女”,也只有这样的称呼才能称得起西北大地。
又经30分钟左右车程我们来到了贺兰山岩画(门票25元)。岩画是古代先民们在岩石上绘制和凿刻的图画,是先民的一种图腾崇拜。贺兰山是我国岩画较集中的地区之一,匈奴、鲜卑、突厥、回鹘、吐蕃、党项等游牧民族都曾在此生产生活过,他们在岩石上凿刻出一些图画或是标记,有的比较写实,有的则抽象,表达了他们对生活不同的向往与追求。岩画以人首像多,还有一些牛、马、羊、狼、鹿之类的动物画像。在半山坡上,我见到了向往已久的太阳神。它有着大大的双环眼,长长的睫毛,很可爱的造型,让我想起《天下无双》中张震的爆炸头。太阳神的图像不止在贺兰山出现,在乌海、云南沧源、广西都有类似对太阳的膜拜,只是贺兰山的太阳神中岩画中的精品。先人对于太阳是又敬又畏,太阳主宰一切,太阳是至高无上的。
为了感受暮色中西夏王陵给予的震撼,我们先去了镇北堡的西部影视城,把西夏陵放到行程的最后。
“中国电影从这里走向世界”,西部影视城(门票40元/人)也成为中国西部片和古装片拍摄的最佳外景地。《红高粱》、《大话西游》、《红河谷》、《新龙门客栈》《关中刀客》等等50多部电影电视剧都在这里拍摄。我们也搞笑地坐上驴车学一回知青下乡、满桌的酒菜我们推杯换盏摆弄一番豪情,只是这一台子的菜全是假的,肉丝是木条,馒头是海绵,却也吃得不亦乐乎。一边有人借戏服过过大腕的瘾。我们运气不好,一剧组已经收工了,若是来得早一些,保不准还能当个群众演员呢。西北的太阳直直地晒着,又热又干,我们几个女的怕晒,转了一圈没多大兴致,索性找个凉亭歇歇。冰、老蔡、CR几个男生忍不住手痒去开吉普车了,在黄尘满天中兴奋至极。
由影视城去西夏王陵(门票40元/人,通票)半小时车程。进门后先听了关于西夏王国的介绍,对于讲解员说的我并没怎么上心,不过那个蜡像馆倒是蛮不错的,生动的展示了西夏国建立、兴盛到消亡的过程。当看到开国皇帝元昊“饱暖思淫欲”,废后夺媳,我们不免声讨了一番男人的劣根性,导致晚餐时被另三个男人强烈的反驳。
目前王陵开放的是三号陵,也就是元昊的陵墓,听讲解员介绍,王陵由鹊台、神墙、碑亭、角楼、月城、内城、献殿、陵台等部分组成,特别是黄土筑成的八角塔形陵台,高达20余米。西夏王陵也被称之为东方金字塔,陵墓当年想必是宏大壮丽,但如今看来,只是在一片空旷荒凉地上堆起一个个锥形大土堆。西夏王国曾是与宋、辽鼎立的一代王朝,经不住成吉思汗六次征讨,最终被蒙古大军所灭,人尽灭,物尽毁,伴随西夏政权消失的还有西夏的文字、文化和历史。西夏便如同古印加文化和玛雅文化的消失一样,成为一个谜,留给后人无尽的遐想。如今出土的西夏文字仿若天书,繁复的笔划,无法从字面去理解,神秘古国所留下的只有贺兰山下那一座座大土堆依然矗立,默默地讲述着曾有的辉煌。记得曾收到过一封PPT,是介绍埃及金字塔的,在金字塔未完工前,那个立体三角形外部结构与西夏陵有些相似,从图片看仿佛也是土夯而成,只是金字塔表面如何变成光滑平整便不得而知了。网上查资料,都说金字塔是石块砌成,有些迷糊了。可能那时候对于陵墓的建筑都是这样的形状吧,就如同同是租界的上海和天津,外国人造的房子外形和内部构造都相似一样。
西部的天黑得晚,傍晚6点,阳光依然卖力地晒着,令人眩目,炙热与干渴使我没有耐性去研究那一个个土堆,我也没有感受到落日余辉下王陵给予的震撼与苍凉。出门时又有一队扛着长枪短炮的人马进入,还带着三角架,蔡说他们是专门拍苍凉的。王陵7点关门,但讲解员说一般都要等游客全部走了以后才下班,有时可能迟到8、9点,经常有一些游客是去等落日的。我没有这一份耐心去等待,不如在心里去暗想那种苍凉。
写到此,我想起梅玺阁主的一个贴子,是关于暗想的:清朝的方飞鸿编过一本书,叫做《广谈助》,有点象如今的《演讲与口才》,是用来增加谈资的,其中第三卷《谐谑》有个笑话,是这样的:“少年聚饮,歌妓侑酒,唯首席一长者闭目叉手,危坐不顾。酒毕,歌妓重索赏钱,长者拂于衣而起,曰:‘我未曾看汝。’歌妓以手扳之曰:‘看的何妨,闭目想的独狠。’”这个笑话,说得实在是好,好就好在“闭目想的独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