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 (11月26日)
其实压根没怎么睡觉,因为担心会睡过,不过柬埔寨的鸡足以让我打消疑虑,还不到四点就开始高鸣了,本想来一次起得比鸡还早的壮举,没有得逞。
司机早到了,很快在夜色中出发了,晨风还是有相当的凉意,不得不穿上外套。进入了景区,四周的黑暗似乎更浓重了,Tuktuk在宽广的公路上轰鸣着前行,想起了《五月盛放》里的一句话:“四周是浓密的森林,看不到,但感受得到…“ 不过我们并不孤单,因为前后也都可见星星点点的灯火,偶尔路边会闪过一两个骑自行车的奔向同一目标的欧美驴,本以为自己很“伟大“了,但比起人家还是惭愧。
不知是哪位MM触景而发说出句名言:“人家精神上很富有,所以就不大计较物质的东西了;而咱们是精神上很贫穷,所以只能追求物质了。“ 一想也有道理。
车渐渐慢了下来,晨雾中已依稀可见驾于宽大的护城河上的石桥,我们知道到了。下了车,一切还在黑暗中,石桥上的巨蛇造型伸向似乎不见边际的水面,让人有一种近似于诡异的感觉。我们不敢久留,继续向黑暗中的门洞前进,象是面对一幅巨大而又厚重的幕布,而我们在等待着它徐徐拉
开---吴哥日出的大戏即将上演。
穿过门洞,终于有生第一次看到了那向往已久的宝塔的轮廓,那时的感觉有些没法形容,因为它们全然不同于看了多少次的印刷品上的形象,不过终于得偿夙愿了。
意向不到的是,当我们正在四处寻找拍照角度时,忽然一下子四周大亮了,时光好像跨越了那令人激动的半小时,黑暗与白昼之间没了任何过渡,至今想不出为什么,就像昨日错过巴肯的日落一样,吴哥的日出也和我们擦肩而过了!或者它根本就不曾来临。遗憾之余,我还是没有沮丧,因为我经历了追寻它的旅程,而且前方还有更多的意想不到等着我,这倒颇像是人生的意味。
吴哥寺这座世界上最大的庙宇实际上早已超出了普通庙宇的概念,它更像一种精神的伟大力量,而这种力量带给人的完全是震撼,震撼于它的气势磅礴,震撼于它的精妙绝伦,更震撼于历史的沧海桑田。我们尽情地感受着这种震撼,在那曾供数千人鼎礼膜拜巨大的广场上,在那非手脚并用全神贯注不得而上的“爱情梯“上,在那如诗如画的神灵,百姓们的雕像前…
很快就到了巴戎寺,比起吴哥寺,它少了很多气势磅礴,却多了更多的神秘。神秘当然源于那些无处不在的,用钢劲而又粗矿笔调铸成的”高棉的微笑“,我坚信每一种微笑都是不同的,虽为神佛,但那明明是凡人才有的复杂表情和心态,因为那么多不同的笑只有人类才演绎出来,人身是共通的吧?
在无尽的微笑和层层叠叠的门廊中穿行许久,其间甚至和两MM短暂失散,幸又重见,还第三次”邂逅“了那小伙子,着一件大红体恤,煞是精神。于是赶紧合影,缘分那!
又得说点吃的辛酸事:下得巴戎寺,又是饥肠辘辘,已经空腹狂奔了快八小时了,于是不由自主地向树林中的小吃摊踱去,虽每个小棚子里的阿姐阿妹们都热情异常,但看来看去也看到什么能如愿的,最后下定决心花四千瑞要了两碗象米粉似的东西,不过在看了服务员用一双黑手搅拌作业后,想动嘴还真是需要勇气,比如芳MM就死活没敢下嘴,我和欣MM勉强吃了下去,说实话真的难吃,想了半天也形容不出那种味道,最后我们一致同意将它定名为“馊粉“。
好歹有了些精神,我们又继续向空中宫殿和战象台阶挺进,空中宫殿被包围在水洼中,又得重复爬台阶的过程,艰险异常,特别是在体力快透支的时候,只好想象着高棉国王没晚都要上来和美丽蛇神约会的情形来鼓励自己;我们又点对不起战象台阶,其实后来我们发现它非常美轮美奂,只是我们确实很俗不可耐地“审美疲劳“了,没办法,我们都不是“自虐“型的。
为了不再暴缜天物,我们开会后决定中止小圈之游,改为直奔达布笼寺,去追寻《古墓丽影》。
途中偶见了唯一被中国人抢修着的周萨神庙,在芳MM一声Stop尖叫后下车狂拍一气。
步入树荫中的Ta Phrom,我真得没法把这座古庙和那个电影联系起来,就更不会为此而激动,令我感动的是生命力,树和庙的旺盛生命力,看看那已经满目的断壁残垣,你难以想象它们曾经历了怎样的风风雨雨,而艺术的生命并没有因为石头的坍塌和断裂而完结,它仍然散发着惊人的光彩;看看那遮天蔽日的Banyan树,他们虬劲的根深深扎入庙宇和院落的缝隙中,似乎他们本来就是浑然一体的,一瞬间我甚至恍然,到底是先有了这些巨石上的艺术,还是先有了这些根值于巨石内的古树?但千百年来他们确实成了一体,树离不开庙,而庙也离不开树了,他们艰难地生存着,他们也骄傲地生存着,因为生命的本身是最值得赞叹的。
时间已过正午,炫目的吴哥真的已经使我们筋疲力尽了,只盼望着能尽快地冲进GH房间狂洗一番再混睡几个时辰。
还好很快如愿了,而且还囫囵吞枣地洗了几件衣服,只是刚刚睡了一会就被芳MM敲门敲醒了,可一看表时间还早,据说她是“恶”除了幻觉,真可以!
接着我们又开了重要的会议,决定为了避免对吴哥大小圈的继续“审美疲劳“,我们决定明天远征崩密列和女王宫。接着下楼和等候在楼下准备拉我们去吃鱼的司机一番唇枪舌剑,重新谈定了价钱。
他带我们去的饭店没什么劲,很果断地放弃了,饭回到暹粒街边自己找。正在踌躇之际,听到有人用中文在招呼,是一家饭店的老板(后据他说是临时帮朋友忙,鬼知道),上海人,我们被同胞的热情让进了屋,结果也被同胞的热情宰的够惨:一顿10美元的四菜一汤,个个又少又差,可以毫无争议地成为我们在柬最差的一顿了!都说老乡见老乡如何,可眼下的情形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为某些同胞悲哀。
只好带着仍然无法如愿的肚子又逛了一会旧市场,好多工艺品不错,不过老想着等回了金边再买不迟,后来证明是个天大的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