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屋的美国女孩今天去了著名的银镇Taxco,而我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夜长途车,不想再座车长途跋涉,便选择参加Hostel免费的市中心半日游。 位于Zocalo市中心有两个著名的景点, Metrol Church和Mayor's Palace,昨天的一群人今天大部分去了Taxco,今天参加的就只有我,一对韩国夫妇和他们四岁的女儿。妻子姓“金“,丈夫姓“ok",导游问他们女儿叫什么,丈夫便说叫“little OK"
"OK"先生原来就职于citi bank,“ok"太太是个医生,做的仿佛是针灸之类的。夫妻两上周双双辞职,带着四岁的小OK周游世界,一直打算到八月份才回韩国重新找工作。在我旅行的短短两周里,我见到了各式各样热爱旅行的人。有年轻人,也有老人,但是这样一家子,而且是亚洲人,实在不多见。通常法国人和澳洲人是比较看重休假的,他们有六到八周的年休假。法国人Yannis听我说在中国,一般人通常只有一到两周的年休假,非常吃惊说:“I can never live like that."而澳洲人为了旅行常常辞掉工作,等玩够了再回国重新找。而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生活的全部好像只有吃饭,睡觉,工作,不加班仿佛就是罪过,鉴于此,我对这为“OK”先生倒是有了一丝好奇。
今天的导游Isac,是个小个子,皮肤黝黑的年轻人,留一点点络腮胡,穿一件“切。格瓦拉”头像的灰色T恤,脏脏的牛仔裤,戴顶鸭舌帽。看到今天的团员只有小猫两三只显然有点失望。他讲解得仍是非常细致,因为景点少,每到一处装饰,油画,都能细细讲上半小时。他的英文发音比Monica好很多,原来是在美国呆过一年多,却不时为了学习或者工作,只是当时痴迷于冲浪和滑板。
Maylor's palace里面主要的装饰,是一名叫做“Diago“的艺术家的画,他从十岁开始便立志要当一名画家,并在欧洲学习了十六年的油画。他认为绘画作品不仅仅是让识文断字受过良好教育的有钱人欣赏的,而更应该是能让所有不识字的贫苦的下层劳动人民能看得懂的。因此他的作品非常通俗易懂,仿佛就是一幅连环画,他要表达的东西,全部清楚,直白,次序井然的挤在一张画布上。
他表现贵族和上层社会压榨老百姓,便在画布的最下层,画上各行各业正在劳作的劳动人民,在他们上面画一堆金币,上面一层画教堂,贵族和有钱人,他们用一根管子,正在吸走这些金币。他表现他们历史上一位恨不得变成白种人的总统,就把他的形象画成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一个是棕色的他,一个是脸涂成白色的他。而非常有趣的是,这为艺术家很喜欢在这些作品里插一脚,几乎每副画里面,都有他自己的形象。他有时化身成婴儿,背在妇女背上,有时变成年轻姑娘,挤在穷人中间。他还非常钟爱一只黑色的狗,几乎每幅画里都有它的出现。Isac说这种狗浑身没有毛,体温非常的高,当时的人们饲养这种狗有时用来当作食物,有时拿它当作热水袋,当人们胃部不舒服时,就把它贴身抱着来暖胃,而现在,它们非常的昂贵和稀少,价格大概在50000比索左右。
下午一点多,整个Tour就结束了,Isac象Monica一样,说他常去一家当地小饭馆吃饭,那里的食物丰盛可口,价格也便宜。我猜这大概是当地导游来钱的另外一种门道。因为这种免费的Tour,导游没有从游客身上拿钱的地方。鉴于昨天Monica带我们去的饭馆还不赖,便跟着他去了。
这个地方准确的说叫kitchen而不是restaurant,布置和餐具都非常的简陋,在用餐的全都是当地人,一份汤一份米饭,一份肉食,一杯软饮,每人只要35比索,这在墨西哥城,实在算很便宜了。吃饭的时候,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背着吉他唱着歌走了进来,他穿梭于各个桌子之间,不时停下来问客人要不要点歌,应该,是个流浪艺人吧。
在墨西哥城这几天,我见到了各式各样在大街上辛苦讨生活的流浪艺人。有在炽热阳光下身着厚重民族服装跳舞的印第安人,有把全身涂成银色,摆各种pose给拍照的年轻男女,有开着大喇叭表演街舞和杂耍的小伙子,有脸上穿了无数个孔并打着大大小小无数环的人,还有一位老人,他座在一个破旧的坐垫上,拨弄一把破吉他,枯瘦肮脏的手指在吉他却始终只能弹出一个音符,但他低着头,一直拼命不停弹奏的样子,让我不忍心再多看他一眼。
原来生活,是如此艰难,和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