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三清山,是1991年暑假。应老范之邀,我与晓东胖子在开学前,乘车来到三清山脚下的德兴市坂大乡,这是老范的家乡。他家附近居然是什么“少华山武校”,不过,那武校学生练功都是在收割后的稻田里,也够艰苦朴素的。
次日早上,在老范表哥咱师专英语系的王老师带领下,我们开始了征服三清山的旅程。王老师自豪地介绍,这三清山自古就是他们家族的家山,三清宫是他们的家庙。听了这话,我们不由肃然起敬。能将诺大一座山占为己有的,除了山大王,那绝对是一个势力不小的宗族。
王老师一路走一路做导游,指点江山,信口道来,真个是没把这山当外人的。中午时候,到了山顶,在老范表姐家吃中饭,记得那一餐有麂肉吃,俗话说“獐麂兔鹿,野味四绝”,我还是头一回享此口福。下午登临三清绝顶玉京峰后,我们虔诚地祭扫了三清宫。三清宫庙宇不大,已显破败,但门前一副对联颇有气势:“殿开白昼风来扫,门到黄昏云自封。”因为印象深刻,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夜宿山庄,山风呼啸,松涛呜咽,寒气袭人,与山下热浪滚滚、酷暑难熬宛若两个世界。那时三清山尚未完全开发,游人稀少,一到夜间,更是清幽空静,仿佛与世隔绝。在无边的寂寥中,我们度过了三清之夜。
晨曦初露,我们欣赏完三清日出,便往南山而下,沿“司春女神”、“巨蟒出山”一线朝玉山方向游去。在女神峰前我自编自导,留下了偷窥神女梳妆的倩影,这幅照片珍藏至今,可谓罪证确凿。
吃过中饭,已是下午两点。下山的路曲折漫长,那时可没索道缆车可乘,只有迈开铁脚板,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在山路上,我们抄近道与公交班车开始了赛跑,结果,我们竟领先一分多钟到达山脚,班车上的乘客无不连声喝彩。至今回想起来,我仍感叹:青春真好!
下了三清山,对我们来说,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我们的目标是距三清山20多公里的童坊乡,那里有我们的兄弟童小鹏。没有班车,那就走着去吧!我们挺得住!
翻山越岭,爬坡过坎,路在嘴边,没有到不了的终点。晚上七点多钟,暮霭沉沉,夕烟袅袅,乡里人家都吃过晚饭,三三两两坐在门前聊大天时,我们三个风尘扑扑地来到了童坊。走到小鹏家门口,他的眼珠子都惊讶地快要掉出来了!
(三清西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