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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夏天——新西兰南岛自驾游记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09-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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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夏天——新西兰南岛自驾游记

(攻略、更多照片及其它游记请访问作者blog: http://fanclick.spaces.live.com/ )

(皇后镇码头边的周末地摊)

(Pukaki湖)

(我们的阳台(皇后镇))

(皇后镇)

(路)

听说:新西兰是上帝留给自己养老的地方。

一年前有天偶然地看了篇携程上的游记,是一对七旬老人自驾车游新西兰的,游记里附了些照片。那一眼,让我和老婆认定了新西兰非去不可。

新西兰是畜牧业国家,地广人稀,由北岛和南岛组成,最大的城市奥克兰和首都惠灵顿都在北岛,而南岛则以惊艳的自然风光而出名。

我们一共只有16天的假期,还要在悉尼和香港中转,不想把行程搞成走马观花,所以干脆把全部时间都放在南岛。

目录: 2月6日 北京-香港-悉尼 飞往南半球 2月7日 悉尼 行李少了一个 2月8日 悉尼-基督城 袋鼠和考拉 2月9日 基督城 体验国际青年旅社 2月10日 基督城 一点点适应交规 2月11日 基督城-铁卡波-库克山 最晚到的客人 2月12日 库克山 雨中远足 2月13日 库克山-瓦纳卡 住在Cooke家 2月14日 瓦纳卡-皇后镇 邬Sang来了 2月15日 皇后镇 罗宋汤大餐 2月16日 皇后镇 见到Kiwi 2月17日 皇后镇-达尼丁 南纬46°07′

2月18日 达尼丁 巧克力瀑布 2月19日 达尼丁-基督城 难舍奥塔哥半岛 2月20日 基督城-悉尼 又见同窗 2月21日 悉尼-香港 海鲜!海鲜! 2月22日 香港-北京 雾里的香港 行程准备和功略

2月6日 北京-香港-悉尼 飞往南半球 最初是打算利用上春节长假,再额外请一周假来完成这次旅行,可是在11月份订机票的时候发现我们已经太晚了,春节前后各航空公司去新西兰的机票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贵得离谱。最后退而求其次,错开春节,坐国泰的航班经香港飞悉尼,再转当地的廉价航空飞新西兰南岛的基督城,虽然有些繁琐,却刚好能有机会看看澳大利亚。

下午四点多从北京起飞,晚上到香港后在机场等了大约两个小时,就登上飞往夏天的飞机。

坐在旁边的是一对出生在斐济,移民澳洲很多年的中年夫妇。我填写入境登记卡的时候,他们特意提醒我说澳洲的入境检查非常严格,入境卡上的条目务必要如实填写,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入境卡上问得的确仔细:你有没有带任何植物作成的东西?你有没有带任何运动鞋?…… 我们带了木梳子,穿着运动鞋。

2月7日 悉尼 行李少了一个 悉尼在实行夏令时,所以比北京时间早三个小时。飞机飞了一夜,我亏了三个小时的睡眠,上午九点多落地。

等了好久行李,直到所有的行李都已经被人拿走,我们只拿到了一个箱子,另一个装满衣服的箱子始终没有出现。一个工作人员帮我找了一会,然后笑眯眯地说:“Missing”,让我们去申报“行李事故”。

国泰委托当地的一家Qantas航空公司处理行李的问题,我们填了单子,留了地址电话,郁闷极了。倒是工作人员都显得很坦然,不但没有向我们道歉,反而都乐呵呵的。就好像有时候自己病得很难受,跑到医院看专家门诊,结果专家完全没有急病人之所急的态度,拍拍你的肩膀,说:“小伙子,没啥事儿!”就打发你走了。

填了Yes的条目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海关的检疫人员只是看了看相应的东西,就放行了。

从机场到City Central Station的城铁刚好在这个周末进行检修,我们无法直接坐城铁进入市区,不过机场有免费的Bus把我们送到City Central,然后转乘地铁去旅店。

我们订的旅店很便宜,位于Kings Cross的地铁站附近,那是个以毒品和色情行业闻名的地区,这一点,好像选择住宿地点的时候忽略了。

下午往海边的方向溜达,穿过Victoria大街的一片高档酒店,很快就到了植物园。在植物园里找了个露天的咖啡馆吃了些东西,有好几只长着长长的嘴的大鸟始终围着我们要吃的,这种鸟好像在悉尼随处可见,看它们的样子,应该是挺擅长捕鱼什么的,但是自打发现了捷径后就懒了,就只喜欢到人多的地方要饭了。

穿过植物园,转过一个小小的海湾,歌剧院突然一下就出现在眼前。有很多时候,当你亲眼看到一座曾经在电视和照片里出现无数次的建筑时,会觉得不那么真实,这一次也不例外。

歌剧院比印象中显得小一些,走近才发现,它那风帆屋顶表面的砖并不是纯白,而是白黄相间,据说那是设计师为了确保在阳光下屋顶的立体感而特别设计。

去年刚刚去世的丹麦建筑师伍重是这座世界最年轻的文化遗产的设计者,然而在当年漫长的建造过程中,由于和当地政府失和,伍重愤然离开澳洲,歌剧院余下的内部工程由当地设计师完成。直至去世,伍重也没有再返回澳洲看一看竣工后的歌剧院。

歌剧院里的歌剧对我们来说太高深了,所以我们只是选择像大多数华人游客一样,买张参观票,跟着说中文的导游到歌剧院里面转一圈。

从歌剧院出来,我们在旁边的Circular Quay买了张船票,坐船来到对岸的Milson Point,欣赏了一下歌剧院和悉尼大桥的全景。

下午在街上溜达,发现这座城市的很多女人都是一副盛装打扮,脚步匆匆,普通一点的也起码是件体面的连衣裙,不知道是不是全城的女人都要去看歌剧,还是都各自有各自的约会。

傍晚打车回Kings Cross的住处,司机是个巴基斯坦移民,跟我们说:“我以前遇到的过的中国乘客告诉我,在悉尼做出租车司机很幸福,因为这里街道上的车是move的”。我连忙肯定了这种说法。

酒店对面不远就是个Kebab(土耳其大饼)店,由于给机场打电话行李还是没有到,我满脑子都是行李的事儿,一进Kebab店就问人家有没有猪肉的,搞得人家穆斯林大哥挺尴尬,我也挺尴尬。

所有的换洗衣服都没有,只好洗了澡,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洗,然后用吹风机玩儿命地吹,直到吹干。

2月8日 悉尼-基督城 袋鼠和考拉 生活在北京的同事Duncan是个土生土长的悉尼人,我出来之前,Duncan热心地给我开列了一个他心目中的悉尼精华list,还配以Google Earth的指点。Duncan说,这让我想家了。

在那个list里,最重要的就是Featherdale野生动物园了,这是我们今天的项目。

从市中心到野生动物园大约要一个半小时,先是坐个火车到一个叫Blacktown的小镇,然后转一个公共汽车。动物园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野生动物园,大多数动物还是关在笼子或者栅栏里的,不过最重要的袋鼠和考拉却是你可以近距离接触的。

袋鼠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有一块钱一份的饲料可以买了喂它们。它们都不见外,你拿了吃的,它们就上手抢。

一只母袋鼠的袋子里装着只小袋鼠,妈妈低头吃东西的时候,小袋鼠也探出脑袋在地上捡点吃的,不一会又缩回了头,把两条腿露在了外面。想必小袋鼠很享受躺在袋子里的生活,又暖和又安全,不知道有没有小袋鼠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害怕直面外面的世界,打算一生赖在袋子里的。

旁边就是考拉,每一只都有自己的名字,身边的牌子逐一介绍着它们的身世。所有的考拉都在搂着树干睡觉,听说它们很少有醒着的时候。偶尔有一只睡得太投入,脑袋从树干上滑了下来,它一惊,睁开眼睛,慢得像分解动作一样转头看看周围,然后还是战胜不了困倦,就像人们打磕睡似的,眼睛慢慢悠悠又一点一点闭上了,接着睡。

回城的路上又给机场和航空公司打电话,他们说我们的行李被发现落在了北京,正在飞往悉尼。我们晚上就要飞新西兰了,看来行李要想追上我们,最快也得在基督城了。

晚上临走的时候又去了机场的Qantas航空行李服务台,留了我们在基督城的地址,要求他们说什么也得两天之内把行李送到。他们还是含含糊糊的,态度也很不好,而且还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的手机号是international number,他们不打international number,所以必须我主动打电话找他们查询行李的状态。

从海关出境的时候,我走的是一个嚼着口香糖的大姐的柜台。由于我的护照仅剩下三页空白页了,又不想近期就换护照,所以能省一页就省一页吧,每次过海关,都特别怕人家把章盖在我的空白页上,这回我特意说:“能不能别用空白页?”,大姐立刻翻到空白的一页,举着手中的印章悬在上面,得意地说:“我要是偏往这儿盖,你能怎么样?”

澳洲人就是这样,他们的土地宽敞,生活节奏慢,所以即使是海关这么严肃的地方,都有心情开玩笑。

新西兰和悉尼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要是和北京比,就是五个小时的时差。飞机降落在基督城机场已经是当地时间的午夜。

过了海关之后,还有一道专门的行李检查。在被询问完申报单上面涉及到的东西之后,竟然过来一个阿姨,专门把我和老婆从队伍中叫出去,说是要检查我们行李里带的药。

阿姨那有一个大本儿,上面是上百种中药的汉语拼音名称和其成分的对照表。她让我们把所有带的药都倒在桌子上,然后她一个一个对照那个表,通过了的放一堆儿,拿不准的放一堆儿,等她老板来做主。

刚好我是个谨慎的人,出门儿总喜欢带好多药,尤其是出国旅行,买处方药没有国内那么容易,于是每次都是带一大包各种中药西药。

这活儿挺难为这阿姨的,她尽量显得有礼貌,尽量解释清楚她的目的。

还好,最后把我们所有的药都放行了。这样的检查显然只是针对亚洲旅客的抽查,因为亚洲有很多药是植物制品,有时候还带有种子。

新西兰是个在世界尽头的岛国,由于在远古时代就从大陆分离出来,从而拥有和世界上任何其它地方都不同的动植物体系,比如,在新西兰全境没有蛇。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任何疏忽造成的外来物种入侵都将给岛上的生态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不仅在机场有这么严格的检查,其实早在我们从新西兰大使馆拿到签证的同时,就收到了一本宣传册,提醒游客禁止入境的物品。

好不容易出了机场,刚好碰到两个中国来的女孩也在和出租车司机谈价钱,她们也是去国际青年旅社,我们干脆假装是一伙儿的,share了车钱同去。

2月9日 基督城 体验国际青年旅社 昨晚安顿好已经是半夜三点多,又洗了吹了身上的衣服,一觉就睡到了中午十二点。

还好,换了个地方,没有人知道我们没换衣服。

新西兰的纬度比澳洲更南,差不多相当于中国的东北,所以虽然是夏天,最高气温也不过二十几度,好在包里还有从北京上飞机时穿的长衣长裤,冷了就穿上。

这家YHA(国际青年旅社)位于市中心的曼彻斯特大街上。以前曾经有过一次住YHA的经历,是在雅典。要是和雅典那家比起来,基督城这家算是超级YHA了。

旅社是幢独立的两层楼,楼上楼下各有一个公共厨房,另外还有洗衣房、餐厅、看电视的客厅。地形很复杂,走廊七拐八拐的。这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日本出差时住的公司寮(日语员工宿舍的意思),同样地形复杂,同样是房间里很简单,公共设施很齐全,让你不可能成天闷在自己屋里,干什么都得是在集体中。

我们还是自视老了,虽然想体验青年旅社,却担心吃不了年轻人的苦,于是订了最高一级的twin room,像这样带有独立卫生间的房间在YHA是不多的。

出门儿先找了个咖啡馆吃了点东西,晒着南半球的太阳,喝了杯水果shake。

新西兰总共有四百万人口,北岛的奥克兰和首都惠灵顿是第一和第二大城市,基督城是全国第三大城市、南岛的最大城市。说是最大城市,其实只有35万人口,就那么几条街,超过五层的房子在全城可能不超过30栋。

我们溜达到市中心的基督教堂看了看。基督城的英文名字叫Christchurch,直译就是“基督教堂”,不知道是先有的这教堂还是先有的这城市。

教堂附近有一段铛啷铛啷响的有轨电车,沿途经过城市里的几个重要景点,是特意恢复起来用于观光的。车箱是很传统精致的英国风格,开车的司机是白头发的老爷爷,一边开车一边讲解。

我们买了两天有效的票,坐有轨电车去城市中间的Haglay公园。

基督城的居民大多是英格兰后裔,所以这座远离欧洲的城市被人称作“英国以外最像英国的城市”。我没去过英国,无从比较它的风格,只是觉得当地人的生活节奏非常悠闲,家家户户都住大house,城市里没见到什么公寓楼。无论是银行,还是邮局、商店,顾客都不多,工作人员可能一天也服务不了多少个人,所以见人来了都特高兴,服务态度特别好。

Haglay公园面积不小,嵌在城市的中央,像所有西方城市里的公园一样,没有围墙。要是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这绝对是片城市的“绿肺”了,不过人家这边人少车少,没什么污染,城里面放个公园估计只是为了陶冶陶冶情操,跟净化空气没啥关系。

公园的湖里有一群野鸭,还有黑天鹅、海鸥。有只狗跟着主人在岸边跑步,那狗偏要去逮鸭子,一遍又一遍跑进水里,奋力朝鸭子们游去,可是鸭子都会飞,见狗来了,往前飞一小段就是了,然后回头看着,有些嘲弄的意思。主人不愿意自己的狗去惊扰鸭子,可怎么喊也不管用,有些不好意思。我问主人,它曾经成功过么?主人说它曾经抓住过一只,那鸭子都傻了,结果它又把鸭子给放回湖里了。

公园里的气氛不错,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各自都享受着阳光。我和老婆商量,反正还得留在基督城等一天行李,不如明天带上面包,来湖边喂鸭子。

六七点钟的时候从公园出来一路走到南边的一家超市。基督城的规划全是横平竖直的,这是我到过的城市里除了北京以外唯一一座街道全是正南正北的。

在超市买了内衣裤和袜子,因为实在不想再把吹风机吹那么烫了。另外买了三文鱼和意面、奶酪什么的,准备晚上回去简单做一顿。超市里用上了自动收银机,自己一样一样扫条码,然后自己在机器上刷信用卡。我们没见过这世面,当然得尝试一把,结果没想到赶上了百年不遇的死机,连工作人员都说不清我们的钱是刷走了还是没刷走,只好又手动刷一遍,留了手机号,工作人员说明天给银行打个电话,要是确实刷了两遍,就打电话叫我回来给我退钱。看来新技术虽绚,却不那么可靠。

青年旅社的厨房里有个架子,装满了大家的原材料,每一包东西外面都贴着自己名字和房间号的标签,还有一些公用的调料,那都是人们离开时没有用完的东西。

我们做上饭已经是九点多了,新西兰纬度高,正是夏天,晚上九点多才天黑。

吃完老婆做的“大餐”,我决定下楼到门外抽根烟。平时老婆不让抽烟的,这次旅行,老婆法外施恩,允许我带一盒红塔山。我抽烟比较挑,那些混合型的外烟都抽不了,只能抽红塔山,所以带一盒烟,就意味着16天的旅行只有20根烟,要精打细算着抽。

没想到,正在门口赏月,过来一个德国大哥,指着我手里的烟,说:“这是中国烟!我知道,我喜欢中国烟!这儿买不着的。”

我眼睛看着他那真诚的眼神,手里摸着烟盒里剩下的烟偷偷数了数,“得,你抽一根儿吧。”

他点着了烟,对着旁边一个独自旅行的日本mm炫耀说:“这可是中国烟!你试试?”

我又数了数剩下的烟,咬咬牙,给了日本mm一根。

我很鸡贼,我怕一会又招来什么人惦记我的烟,于是跟德国大哥和日本mm随便瞎侃了两句,赶紧告辞了,这时候德国大哥拉住我,说“再给我一根儿,呆会抽。”

。。。。。。

半夜睡不着,时差其实还没倒过来。我抱着笔记本跑到餐厅上网。新西兰的酒店里都没有免费的wifi,需要自己掏钱买上网时间,很贵,我买了一个小时就花了3美元。

没想到深更半夜地竟然在餐厅遇到了另外一个按北京时间作息的哥们儿,他是个广东来的老板,带着老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一共玩儿一个多月。让我佩服不已的是,他们的英语水平很基本,上网查东西基本要靠翻译软件,却能独自搞这么大规模的旅行,而且各方面信息了解得都比我深多了,比如我说要去库克山,他就告诉我库克山要天气好才能去,然后告诉我一个网页,专门查库克山天气的。

我去睡了,那哥们儿还在精心策划着他乘火车去Greymouth的行程。

2月10日 基督城 一点点适应交规 因为要比原计划在基督城多住一晚,而青年旅社没有了带卫生间的房子,上午十点多起来整理行李,搬到另外一间不带卫生间的twin room。

那一箱衣服终于在今天早上被送来了,箱子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行李牌,看得出它坎坷的历程。我和老婆就像迎接失散的伙伴一样,激动得差点落泪。

中午坐着城里免费的yellow bus到租车公司拿车。我们提前在网上订了Go Rental公司的一辆两箱丰田花冠,每天43新元,不过为了减少保险免配额,以防万一,我们每天需要再交20新元。

很快拿到车,还不错,虽然看上去远没有国内的卡罗拉气派,但却是1.8的,我还是第一次开1.8的两箱车,动力不错。

接到超市的电话,说果真昨天刷了我两笔,好在租车公司离超市倒是很近,顺便就去拿了退回的钱。

下午按照原计划去了公园喂鸭子。向我那个在奥克兰工作的老同学通报了一下行程,被他鄙视:“新西兰的南岛就是以自然风光出名的,你们俩来了不去看自然风光,成天窝在基督城喂鸭子算怎么回事儿?”其实我跟老婆倒不急着看自然风光,休假嘛,就是图个舒服,这草地、蓝天、天真无邪的野鸭子,跟北京的生活很不一样,我们很满足。

由于新西兰天黑得晚,所以晚上的时间也能利用上四处去逛。我们开着车,往郊区的Sumner Beach去,路上忽然就困了,把车停在海边睡了一觉,醒来特别精神,就找了个能吹海风的酒吧点了些东西喝。

海边的山上有很多房子,奢侈地霸占着精彩的海景,一条条之字型的山路把他们串起来。每家的房子都有不同的设计,有些特传统,特英国,有些超现代,酷得像个艺术中心。

老婆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在这儿买了山上的一片地,你想建个什么风格的房子?”

我觉得我还是想要个特传统的尖顶房子,最好屋顶超过45度的那种,屋里要有个大壁炉。。。。。。

回来的路上有好几次都因为不适应当地的交通规则而被人骂,给小日本丢了不少人。比如在一个路口右转弯,直行的那边有个老哥在骑车,我虽然知道在新西兰拐弯一定要让直行,可毕竟那老哥要骑到路口还有一段距离,我就先拐了,我想这效率多高呀,谁也不耽误谁。没想到人家老哥不干了,扯着嗓子就骂。

我的不适应当然有个原因是在北京养成了很多驾驶的坏习惯,不过新西兰由于车少人少,它的许多交通规则也确实不一定适合北京。比如这里规定到了路口你永远要让着你右边的车(新西兰是靠左行),拐小弯的要等拐大弯的先走,要进环岛,只要环岛里还有车要朝你去的方向走,你就不能进。这要是在北京,进环岛等一辆车走完了下一辆再进,那环岛后面早就堵成长龙了。

我在慢慢适应,但愿明天上路去库克山时,不再丢人现眼。

晚上又是回YHA自己做的饭,吃饭的时候,遇到一对从北岛来这边度假的华裔老夫妇,大叔跟我们聊得高兴,笑眯眯地告诉我们:“我是种奇异果的。”

这还是我们平生头一次碰到做这个职业的人。

大叔姓阮,出生在上海,很小的时候就随家人移居香港,是个电气工程师,八十年代,他三十多岁,移民来到新西兰,又读了很多年书,毕业之后却觉得不再想做本行,于是,找了片地,种起了奇异果,成了一辈子的职业。

2月11日 基督城-铁卡波-库克山 最晚到的客人 今天没睡懒觉,早早退了房,上路。

从基督城出来就一直沿着1号公路向南,路上找了个超市买了些点心什么的当早点,再往前开,就困得不行了。出来这么多天了,时差始终没有完全倒过来,之前早上老睡懒觉,夜里还睡特晚,基本按北京时间过的,今天一起早了,还真不适应。

于是我们找了片惬意的草原,把车往路边一停,在车里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12点多,换老婆当司机,我充当人工GPS。

一路上都是平坦的草原,和内蒙古有点像,只是这里的草原都被严格地划分给私人,每一片都有围栏,不像内蒙古那样有公家的地盘可以随便进入。

到了Geraldine附近,离开1号公路,往岛的中部驶去,逐渐地就穿过一些树林,远处看到了高山。两点多到了铁卡波(Tekapo)湖,天气很糟糕,乌云密布的,搞得风景远不如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美丽。

我们还是把车停在一边,在湖边走了走,遇到了一个马来西亚留学生,在做一个关于外国游客在新西兰旅游的调研项目,想给我们做个访谈。其实当时很饿,可是我忽然就想起当年我做usability test的情景,找个符合条件的访谈对象不容易呀,我们就成全了人家吧。于是,湖边坐下来,聊了半个多小时。

吃上“中午饭”已经快四点,在湖边的一个餐馆,我们尝试了据说是英国饮食文化里非常重要的“Fish & Chips”,其实就是几快鱼肉,裹上面炸,再配上些薯条。这边的菜量普遍都特别大,像咱东北的馆子似的,我那盘端过来我就吓着了,老婆那盘再上来,我俩已经无可奈何了。“Fish & Chips”实在不怎么好吃,还特别油,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肚子里觉得挺难受,就像吃刚吃完烤鸭那股腻劲儿似的。这东西算是尝试过了,以后不吃了。

网上都说库克山村的住宿必须提前订,所以本来按原计划我们是打算今天的路就到这儿,晚上住在铁卡波镇,明早再去库克山的,可是到information center问了一下,从这儿开到库克山村(Mt. Cook Village)也就不过一个多小时,而且information center的工作人员说,只要不追求住很便宜的旅社,到了库克山村应该还能找到住处的。

我们决定继续往库克山(Mt. Cook)开,这一段路大部分是沿着Pukaki湖的西岸,一条到了库克山村就是终点的“死胡同”。这条几十公里的路上,几乎碰不到其它的车,路边是静寂的湖水、沉默的松林,远方是一座座顶着乌云的雪山,车轮下的路面是粗石子加沥青铺成的,干净得像是从来没有人走过。在这样的路上,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刚刚离开现实,正在驶往一处无人的虚幻世界的途中。

库克山海拔3754米,是新西兰全境的最高峰。库克山村就在路的尽头、群山脚下的一片平原之中。巨大的雪山把眼睛的尺度放大了,村子就显得特别小。

Information center早就下班了,四处问了一下,果真全都客满了,无论是大酒店还是小旅馆。

村里静悄悄,街上没有什么人,我们开着车,无助地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好在终于还是天无绝人之路,一家叫Alpine Lodge的旅馆竟然门口挂着“Vacancy”的牌子,进去一问,还有一间上下铺的房,150块一晚。我们顾不上那么多了,上下铺就上下铺吧,和老板娘商量了一下,既然住两晚,就按280算,立码住了下来。

2月12日 库克山 雨中远足 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再没有睡过上下铺了,有点兴奋,我没怎么睡好。

天亮了,拉开窗帘,外面在下雨,旅馆背后的山几乎完全被罩在浓雾里。我只好接着睡,期待雨能尽快停。我们打算今天挑一条远足的线路走一走,并且乘坐直升飞机到库克山看看冰川。

可是天气始终没有变好的迹象,旅馆里西方人根本无所谓,把衣服上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就出去了,没人打伞。

我和老婆倒是想开了,既然雨不停,我们就好好利用利用旅馆里公共的超豪华大客厅,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看看书、写写游记。每次出来玩,总是竭尽全力地去安排行程,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那些美仑美幻的景色着实震撼人心,可是偶尔穿插于行程之中的闲散时光,竟往往能在旅行的回忆沉淀了很久之后,越发清晰,生生地把自己感动。就像圣托里尼海边田里的小路、丽江的咖啡馆、兰卡威木屋的阳台。

老婆烧了水,泡了两杯茶。在地球南端的这样一家大山中的小旅馆,在雨中,我们把时间调慢了下来。

下午雨还是没有停,我们到information center探了探口风,人家说今天直升飞机是坐不了了,大多数远足线路也建议不要去。唯一推荐的远足线路是开车到一个地方,从那开始往山上走,能看到Blue lakes和Tasman冰河。

我们花6新元买了两件一次性的塑料雨衣,开车绕过村子前面的一座山,到达那个山脚下的聚点,冒雨向Blue lakes走去。

路倒是不长,是在很矮的灌木中,可是Blue lakes让人严重地失望,先是看到了一个比游泳迟还小的水塘,水一点都不蓝,分析了半天地形,确认它就是所谓的Blue lake,可是Blue lakes那“s”呢?于是继续往前走,果真,是一串这样的水塘。

倒是Tasman冰河有些看头。沿Blue lakes退回,往更高的地方走,果真看到一潭壮观的冰河,水里散落着很多大大小小的冰块,有些竟还是蓝色的,水的颜色很浅,就像在蓝色的湖水里加了牛奶,据说这是矿物质溶解形成的,看了这个冰河,就终于明白了它下游的Pukaki湖为什么总是那么淡淡的蓝,像童话一般。

从山上下来,雨停了,天晴了,但是云还是浮在半山腰。

回到村里,时间还早,我们忍不住又尝试了Governors Bush远足路线,这是一条在村子后面山上的原始森林里的路线,走完整个路程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出来的地方是村子的尽头,刚好穿过村子边的草地,溜达回旅馆。

2月13日 库克山-瓦纳卡 住在Cooke家 都说今天天儿就好了,起床一看,还是那样。我知道,坐直升飞机上库克山的理想看来是要留到下回来新西兰再实现了。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这两天,一遍遍地跟人家谈论直升飞机的问题,终于把Helicopter这个鳖脚的单词记住了。

还是不甘心,决定要把传说中的Hooker Valley远足路线走一把。

据说新西兰最流行的运动就是远足,说“远足”有点儿劲儿劲儿的,其实用英文说就是walk,多实在。库克山村一带的远足路线有五六条,都是information center推荐的,长的来回一整天,能看到冰斗湖,最短的就是在村里的一片林子里溜达一圈,用不了15分钟。

Hooker Valley路线是从村子一直走,穿过草地,过河,深入到对面的山谷里面,然后豁然开朗,看到Hooker Valley冰河和远处的库克山。往返需要四个小时,算是业余级的远足路线里最专业的了。

从库克山村能看到周围一片雪山,可是其实看不到所谓库克峰的那一座。我们实在不想来了趟库克山却连库克山都没看到,所以才要去Hooker Valley看一看,如果刚好走到那里的时候云散开了,我们就有运气看到库克山。

路上碰到了一个瑞士男孩,聊得投机,就一直同路。男孩叫Paolo,瘦高个儿,比我们年轻几岁,他是来奥克兰上英语培训班的。他说他三个月前来的时候,几乎一句英语都不会说。可是现在,他的英语比我们的流利。看来西方语言真的是相通的,人家三个月的时间,走完了咱们中国人十好几年的英语学习路。

沿途的路变幻莫测,一会儿是石子路,一会是悬崖,一会是在草地上面架起的木板路,还经过了两座惊险的吊桥。我们一路走,一路聊。Paolo说他们班上除了他之外全是中国人、日本人和韩国人,他发现亚洲人都特别喜欢拍照,一个星期能拍上千张照片,他说有一次他们班要一起去一个地方玩,有个日本mm说什么也不去,因为她没带相机,Paolo劝她说:“去吧去吧,你的大脑就是你的相机。”,日本mm还是坚决不去。

说起北京,Paolo的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和好奇,“你们有鸟巢!你们有长城!”不过过了一会,他认真地问我:“你们真的要戴着防毒面具才能抵御空气污染吗?”哎,瞧我这家乡,什么名声。

到了冰河,乌云还是没有散开,往前面看,那座被云遮了大半的山应该就是库克峰,可惜看不到精彩的部分。Paolo留在湖边等天晴,我们要赶路去瓦纳卡了,握握手,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也许什么时候在地球的另外一个地方又能见面。

已是下午,车子从库克山沿着前天来时的路,朝通往瓦纳卡的主干道驶去。离开库克山不到半个小时,天上的云就逐渐散了,说晴就晴了。想必Paolo等到了库克山的真容,而我们,留了份遗憾离开,算是将来再游新西兰的借口吧。

上了干道,路过一个叫Twizel的城市,想去城里换点钱,加加油,结果找不到城的中心,想找个人问问,结果车子在城里转了好几个大圈子,楞是一个人都没碰着。

在超市买了些面包、奶酪和火腿,还有一盒蔬菜沙拉,坐在车里把午饭凑和吃了。到加油站加油,发现人家这儿都是自助式的,没有加油工,加完油自己进屋交钱。我对着加油机琢磨半天,后悔自己在北京开车从来没观察过怎么加油,心想这汽油的事儿属于安全生产的范畴,马虎不得呀,就厚着脸皮跑到屋里劳驾人家手把手教我加油机怎么用。

六点多钟的时候到达瓦纳卡湖,湖水很蓝,冷冷的,和Pukaki的完全不一样。湖边就是瓦纳卡(Wanaka)市。

我们把车停下,在湖边走走,远处有片黑压压的松林,湖边的山坡上,是各式各样的奢华住宅,湖水中偶尔有一两只白帆掠过,野鸭游过来望着我们,期待免费食物的到来。也许是因为天气好的缘故,瓦纳卡湖给我们的第一印象特别完美。

由于没有提前预订住宿,我们开着车一条街一条街地找,结果发现了一户长满鲜花的院子外面挂着个“Bed & Breakfast”的招牌。

新西兰旅游局把国内的住宿设施大致分为几类:Hotel:就是正规的酒店;Motel:汽车旅馆,多数位于城市边缘的主干道边,通常带个很大的院子,作为停车场;青年旅社:价钱最便宜,一般都带有公共的厨房和洗衣房;“Bed & Breakfast”:其实就是Home Stay,住在人家里,主人为你准备一顿早餐。

体验一回Home stay是我和老婆计划之中的。我停了车,敲开那家的房门,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但动作精干的老奶奶(说是老奶奶,也就六十来岁,估计比我妈还年轻),当我询问价钱,她轻轻晃着头,微笑着说了两遍:“130,包括一晚住宿、一顿早餐。”然后带我进屋看房间。

就这样,我们顺利地找到了超乎预期的住处。

老奶奶叫Gailie,她的老伴叫Peter,他们姓Cooke。Peter看上去比Gailie老一些,走起路来稍有些迟缓,但精神一样的好,像很多新西兰人一样,他们的眼里总是散发着幸福的光。

Gailie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ZHONG FAN。”

“太复杂了,不好记。”Gailie摇摇头,“你有没有好记的名字?”

“那你就叫我Bill吧。”我说。

Gailie很高兴,说:“这个好记!那我就这么叫你了!Bill。”

房子是两层的,很漂亮,从客厅的大窗户可以直接望到不远处的湖水。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另一端还有个房子,里面装着个游艇。

有只狗叫Kate,很乖,是只拉布拉多mm。Peter跟它说:“握手”,它就乖乖地伸出小手跟Peter握手。

我们的房间不大,但布置得很细心,枕头和被子都非常干净松软,像酒店里一样被叠得一丝不苟。房间的小桌子上,竟还有个卡片,写着遇到火灾如何撤离。

我们把车停进院子,放好行李,Gailie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红茶,邀我们到客厅一起喝茶。

Gailie看着我,忽然一皱眉头,问:“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Bill”,我说。

“不是,我是说你那个好记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我无语。。。。。。看来Gailie奶奶的记性不太好。

喝过茶,我和老婆走到湖边的街上找了家爆满的饭馆吃晚餐。整个一条街的饭馆,别的都冷冷清清,惟独那一家叫Capriccio的还要排队等座。看到《走遍全球》上也特别推荐,想必不错。

我和老婆要的主菜都是当天的Special,奶油海鲜什么什么,味道确实很经典,让服务员给推荐了略甜的当地白葡萄酒,也不错。这顿饭是我们来新西兰这么天在饭馆吃到的第一顿真正的美食,之前要么就自己做,要么去饭馆也没找对过好饭馆,吃得都不太爽。

看来行李齐了,天气也晴了,饭馆也找对了,从今天起,我们转运了。

饭饱酒足,往“家”溜达。抬头看到了银河,在老婆的指点下找到了南十字星,那是只有南半球才看得到的神秘星座,是新西兰国旗上的图案。这里居然也能看到猎户星座,不过确是倒过来的。

我是个方位感很强的人,可是在南半球,有个有趣的现象,就是无论在哪,我的直觉是北的方向,它其实一定是南。也许是磁场的缘故吧,在北半球生活的人,朝向磁场的一方是北,而在南半球则正相反。不懂,就是瞎琢磨。

Peter和Gailie等我们回去她们才睡。

我们美滋滋地趴在床上,梦想属于我们的house。

2月14日 瓦纳卡-皇后镇 邬Sang来了 按照约定,早上八点吃早饭。本以为是和主人一起吃,上去才发现,Peter和Gailie已经吃过了,现在给我们摆了一大桌,牛奶、麦片、水果、面包。。。。。。让我们直接入座,然后Gailie在厨房继续张罗着。

老婆说帮Gailie干点什么,Gailie说让我们就负责吃就行了。

坐下来有些别扭,因为以前除了在父母那里,还从来没有被老头老太太伺候过呢。好在Peter和我们一起坐了下来。

Peter是个很腼腆很英国范儿的老头儿,总是微笑着,话却很少,偶尔说一句都很经典。想起来昨天他问我们是哪国人,我们说中国,他揪起自己身上的毛衣:“made in China, everything”。

他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在东海岸经营农场,买了瓦纳卡的这个房子用来度假,后来退休了,就干脆搬过来常住了。他们生了三个女儿,现在都出嫁了,只有圣诞节才聚一聚。Gailie喜欢和朋友打高尔夫球,Peter喜欢开着游艇去钓鱼,还喜欢打猎。

说到这儿,Peter笑眯眯地看看一旁的Kate,它有点无精打彩,Peter说它是盼着出去玩呢,每次Peter钓鱼或是打猎,都带着Kate,它负责把打到的猎物叼回来。

言谈中提到Kate的名字,Kate睁大眼睛往我们这边看过来。Peter说:“它知道说它呢。”

Gailie早上要赴个约,先走了。我们回房整理好东西,Peter和Kate出来送我们。

离开瓦纳卡之前,我们去参观了著名的Puzzle World公园——一个以给人错觉为宗旨的公园,我们走了迷宫,进了倾斜的屋子,坐了意大利古老的马桶。

从瓦纳卡到皇后镇并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过全是蜿蜒的山路,挺险的。

到皇后镇是两点多,我们进了城考察了一下地形,就赶去机场接龚同学。

龚同学就是前面提到的我那个在奥克兰工作的大学同学、当年和我一起旷课的好哥们儿,我们八年没见了。上学的时候,他的字儿好,凡是谁要弄张假假条忽悠老师,都找他执笔。他来新西兰六年了,就是从来没来过南岛。

前一阵刚看了《非诚勿扰》,所以来之前我就跟龚同学说:“你丫就是我们的邬Sang”。

等了好久,从奥克兰来的飞机终于降落了,不一会就见人群里有个戴着墨镜、梳着鸡冠头的家伙走了过来,六年的西化也没掩住咱北京人的那股子痞气,被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和邬Sang亲切握手、亲切抽烟,欢迎邬Sang来皇后镇,然后开着车和邬Sang一起去我们订好的公寓。

公寓不错,两室一厅,在一排现代派的两层房子的最头上,阳台对着Wakatipu湖。屋里的设施比我预期的要齐全得多,不但洗衣机烘干机洗碗机什么都有,就连餐具都细致入微,葡萄酒杯和香槟杯一样一套。最逗的是,还备了电脑和传真机。

公寓的老板有点儿贫,不过特别热情,还送了牛奶和巧克力。从他那儿学到了一个以前没听过的词儿:Toss up,是扔钢蹦儿的意思,因为他说让我们扔钢蹦儿决定谁睡哪屋。

邬Sang要尽地主之宜,请我们到城里吃法国大餐,大伙干杯祝情人节快乐。

皇后镇是南岛最有名的地方,也是旅行团必须到的地方。皇后镇的英文名字其实是Queenstown,女王镇,它大概算得上南岛的第三大城市。城市沿着Wakatipu湖的北岸而建,延伸到山坡上。城里没有红绿灯,没有忙碌的脚步,人们喜欢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晒太阳。

晚上老婆先睡了,我和邬Sang坐在阳台上喝着酒、聊着天,就像十八九岁时在宿舍阳台上的我们那样。那么多年没有见面,时间和空间重新组合,已入而立之年的我们,竟在南半球的星空下,忆往昔看今朝。

这晚虽没喝得酩酊大醉,却也聊得畅快淋漓。

2月15日 皇后镇 罗宋汤大餐 上午从码头坐着蒸汽船TSS Earnslaw号横渡Wakatipu湖,到对岸的农场参观。这个蒸汽船建造于1912年,烧的是煤,冒着黑烟,让人联想起铁达尼号。

农场有群倒霉的羊,被用来配合牧羊犬的表演。牧羊犬今天有点high,表演之前,一趟一趟地钻进人群,好像跟谁都很熟的样子。轮到它出场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零散的羊赶到了一起,并且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赶到了人群跟前,然后自己很得意地蹲在一边。这时候突然有只羊想逃跑,只见牧羊犬就像扑猎物一样,瞬间就追过去咬那羊的屁股。那羊乖乖地归队。

接下来是主打的节目:剪羊毛。据邬Sang说,他虽然没有来过皇后镇,可是他的每一个朋友来皇后镇玩,都拍一大堆剪羊毛的照片回去,所以,对这个农场他已经很熟悉。

没想到那本来宁死不屈的羊,只要把它撂倒,坐在地上,就像打了麻醉针似的,脑袋一耷拉,乖乖地被剔毛。想想我小时候倒也是一样,每次妈妈带我去理发馆,我都哭得惊天动地,有一回跑了还被理发师傅给抓回去,但是只要被围上那个袍子,就老实了,没什么搞头了。

用来表演剪毛的羊是专门关在一个小栅栏里的。可是表演没开始的时候,旁边却来了很多自由的羊围观,到工作人员拿起“推子”,准备下手的时候,那些围观的羊全跑了。等到剪完了,它们又争先恐后恐后地回来看热闹。

中午饭在岸边的餐厅吃BBQ,这是包括在船票里的。是自助,很丰盛,可让我们逮着机会玩命吃肉了。

回去还是坐那艘冒黑烟的蒸汽船,船仓里有个老者弹钢琴,他一边弹,船仓里的几乎所有人就一边高声跟着唱,有位大叔还兴奋得充当起了指挥。这时我才发现船仓里大多是岁数比较大的人,国籍肯定不同,但都是说英语的,那些我都从来没有听过,可是我猜他弹的应该都是些他们少年时流行的歌曲,就大致相当于《让我们荡起双桨》吧?

回到城里,在邬Sang的率领下见识了一下当地的赌场。没到晚上,赌场里几乎还没什么人。邬Sang在墙边找了台老虎机,没几分钟就把20块钱变成40块钱了,我和老婆也塞进20块钱,没几分钟就输光了。也好,总的来说没亏没赚。

回“家”之前,去超市买了瓶当地的葡萄酒,我拿着去结帐,居然被收银员要求出示护照,她看我像不满18岁的。

到了“家”大伙就忙起来,今天是要做一顿中式大餐,邬Sang的番茄牛肉是今晚的招牌菜,结果好像是水放多了,要么就是番茄放多了,反正番茄牛肉做出来怎么看怎么像一大锅罗宋汤,尝一口,味道更像!

吃饭的时候,邬Sang忽然说:“这屋里怎么这么热?”

想了想,自己分析说:“是这灯热!”

老婆立刻说:“那关灯!”

“别呀,关了灯怎么吃饭呀!”我赶紧阻止,“开空调吧!”

老婆说:“没空调!”我这才想起来,新西兰南岛天气凉爽,不时兴空调,一般人家里都没空调。

邬Sang说:“对,没空调,不过有个壁炉!”

“壁炉不管用呀!是热,又不是冷。”老婆说。

“哦,对了,开窗户不就行了”,终于还是老婆把问题解决了。

我们仨,看来是罗宋汤太好吃给吃傻了。这么简单一个事儿,居然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2月16日 皇后镇 见到Kiwi 一大早,把邬Sang送走,他还要回奥克兰上班。

临走的时候,邬Sang要求在车里再听两遍我们带的CD里那首韩红的《天路》。

新西兰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一个人在这儿打拼一定不是件容易事,邬Sang他从当年那个专门负责写假条的家伙,一步步混到现在有份让人羡慕的工作,难事儿都闯过来了。想想我们这帮人的这十年不是都这样么?从一群不懂事的首都坏小孩儿,慢慢摸索慢慢长大,一步步追逐着自己的梦想。后面的路还长,愿邬Sang,还有其它的坏小孩儿们,往后都顺顺当当的。

从机场回来就在屋里宅着,横着竖着享受窗外的美景。

下午去了一个规模很小的动物园,终于见到传说中的kiwi。

Kiwi的学名叫鹬鸵,是新西兰的国鸟,这种鸟视力很差,不能飞翔,长着很长的喙,鼻孔长在喙的尖端,嗅觉非常灵敏。Kiwi已经是濒危动物,只剩下几百只。

Kiwi之于新西兰,大概胜过熊猫之于中国,因为新西兰人爱屋及乌,把当地盛产的水果奇异果也称为kiwi,把自己的钱币也称为kiwi,最彻底的是,干脆他们把自己也称为kiwi,有天我就在冰淇凌店听到旁边一段对话:

“Are you kiwi?”

“Yes, I’m a kiwi.”

难怪和邬Sang上街,我只要一提到kiwi,他就一脸尴尬地让我压低声音,他说我们要是在大街上说kiwi这词儿,周围的新西兰人一定以为我们在议论他们。

动物园里的kiwi被饲养在几乎没有光亮的房子里,要看它们,需要先在房子入口处呆几分钟,等瞳孔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才能看得到kiwi。它们的动作实在太可爱了,以至于我和老婆平生第一次被一种鸟类逗得捧腹:大概是因为视力差,他们在行进的过程中,要始终弓着背,不停地用长长的喙在地上探来探去。

看完kiwi,我和老婆买了土耳其大饼,坐在码头边的草地上又享受了一回新西兰的灿烂阳光,最后,干脆趟在草地上睡着了。

晚饭又是自己做的,老婆学着昨天邬Sang的办法,又做了回番茄牛肉,这回没那么像罗宋汤了。

2月17日 皇后镇-达尼丁 南纬46°07′ 今天的计划是转移到东海岸的达尼丁。要离开皇后镇和这套房子了,实在有些不舍。

昨晚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酒杯,挺不好意思的,还钥匙的时候主动问价准备赔偿,不料老板一挤眼睛,说:“too much drink?”,钱就不用赔了。

临离开皇后镇前,又去半岛上的Queenstown Garden逛了逛,然后去参观了箭镇的中国村。

箭镇离皇后镇不远,1862年在这里发现了黄金,于是大批的外国移民来到这里开始他们的淘金生涯,其中从中国广东来的工人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中国村”,他们的房子非常简陋,保持着中国南方建筑的特点,他们的生活非常艰苦,还要省下钱来寄回国内。现在能看到的只是修复过的遗迹,这里已经没有人居住。那些中国人大多在金子被淘完之后选择回国,也有一部分在其它城市找到了工作,或是嫁给了当地人,从此扎根新西兰。

他们应该被算做是最早的中国移民,一百多年后的今天,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正源源不断地成为这个年轻国家的新人口,或许用不了多少年的时间,中国人将成为这里的主要种族。

从箭镇到达尼丁,基本上都是老婆在开车。一开始是一座山接着一座山,一路上地势逐渐变平缓,到最后,就是田园风情的乡村公路了。

当我们即将从8号公路向北拐上东海岸的1号公路时,我根据地图判断,这儿是我们这趟新西兰之旅所到达的最南端,这里距离南极大陆的距离仅大致相当于从北京到香港的距离。估计在今后很多年里,都会是我和老婆在这个地球上所及的最南点。于是停车、拍照,留个纪念。

达尼丁(Dunedin)是南岛的第二大城市,最大的港口,也是奥塔哥(Otago)省的首府。在150多年前的淘金时代,这里曾是新西兰人口最多的城市。达尼丁的人口多是苏格兰移民,所以人们都说这是一座具有浓郁苏格兰风味的城市,它的名字中的Edin就是就是苏格兰首府爱丁堡的“爱丁”。据说当年苏格兰人原本打算给这座城市取名“New Edinburgh”,后来采用了爱丁堡的原凯尔特语名称“Dunedin”,就是“爱丁之城”的意思。 城市从海湾边上一直延伸,除了市中心的几条街道,很大的一部分都处于山坡之上,所以城市里的街道很多都非常陡,停下车,总是不太踏实,使劲把手刹狠狠拉死才敢下车。倒是这样的地势成就了达尼丁迷人的风景,从山坡上的街道向下望过去,一片恬静的街巷的另一头,就是湛蓝的海水。 没像到这里这么热门,我们看中的几家家庭旅馆都客满,最后在“Motel一条街”找到了一家叫Allan Court的汽车旅馆还有一间studio。老板夫妇非常热情,特别详细地给我们介绍了这座城市,还告诉我们他们的市长是个中国人。和之前的几次经历一样,既不看护照,也不看信用卡,什么都等退房的时候再说。

2月18日 达尼丁 巧克力瀑布 达尼丁的市中心有个吉百利(Cadbury)巧克力的工厂。我爱巧克力就像爱烟一样,甭管多大块的巧克力,吃起来就停不住,非得全吃完才能罢休。所以,就像穆斯林到了麦加一样,到了达尼丁,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去吉百利的工厂朝圣一番。

整个的参观过程大约一个小时,先每人发一个塑料帽子,由于我属于有胡子的参观者,还额外发了我一个塑料口罩。

先是介绍公司的历史、巧克力的成分,然后由一个看上去是退了休发挥余热的老工人带领我们走进厂房,一道工序一道工序地参观。

老工人讲得很投入,偶尔提些问题,谁答对了就发块巧克力。可是我和老婆却有些郁闷,因为他的英国腔英语说得很快,带了些专业的词汇,我俩竟然听不懂多少。人家说的肯定没问题,周围的人也都来自不同的国家,人家都能听懂呀。自认为英语已经基本学成的我们,这一次,遭受了严重的打击,他在前面一边说,我在底下一边反省,看来在英语学习路上,还任重道远呀。

最后走进一个几十米高的“大罐子”,老工人一按按钮,液体状的巧克力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三千尺。我真想进去冲个巧克力澡算了。

下午往奥塔哥半岛开。半岛上基本是山路,视野很开阔,可以俯看沙滩和大海。整个半岛上人都很稀少,安静得觉得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音特别地响,偶尔能路过一两个村庄,大多时候,能够遇到的只是山坡上的羊。

以前见过无数次海,也见过无数次羊,可这是第一次见到羊在海边吃草。

看到地图上有条路能通向一个view point,心想那一定是看海的最佳地点,于是虽然要拐上一段很长的土路,我们还是决定要去看看。路比预想的长得多,终于开到路的尽头,却发现前面还有座大山。在这么个世界尽头般的地方,竟有一对开房车的年轻的欧洲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正在悬崖边享受他们的晚餐。我问他们view point在哪里,他们指着前面的山,说:“还得再走20分钟”。

我和老婆看看表,已经六点了,我们订了六点半看企鹅的团,只好不去view point了。

看企鹅的地点在半岛的顶端,下了山,沿着海边蜿蜒的路一直开,可能是由于赶时间的原因,觉得路格外地远,拐过一个弯,前面还是一个弯,看不到头。

黄眼企鹅是世界上最稀少的企鹅,只分布于新西兰南岛和附近的几个岛屿。它们的眼睛是黄色的,眼睛后方有两道黄色的羽毛。据说黄眼企鹅的习性很特别,它们把巢筑在灌木中,家庭观念很强,爱情观很专一,父母每天白天都出海捕食,黄昏的时候纷纷归巢。

我们去的是一处私人牧场改造的企鹅保护区,研究人员开着辆中巴,带上我们一共二十几人,前往海边的观察区。

刚下车,就看到一只企鹅挡在前面的小路上,两只羊就在它身后吃草,企鹅一副霸道的造型,羊倒是无所谓,不着急,先吃脚底下的草吧。

观察区就设在一处被严格保护起来的海滩后面,灌木里是黄眼企鹅的家园。走过一条条战壕一样的通道,可以到达几处隐秘的棚子,这里就是观察企鹅的最前线。

正是企鹅归巢的时候,海滩上能看到几只大腹翩翩的企鹅正不紧不慢地登陆,从海滩走到灌木丛的几十米路程,它们走两步就要歇半天,看来新西兰的确是个悠闲的好地方,连企鹅的生活节奏都这么慢。

观察所旁边有一只小企鹅,站在一块岩石上,向着大海的方向翘首张望。大概是张望得太努力,小翅膀还使劲帮助自己保持平衡,带队的工作人员说它是在盼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回来呢,它知道爸爸妈妈每天都是从这条路回来,所以站在这儿等着。

大家都很兴奋,工作人员也很乐意讲解,原定一个小时的活动延长到了将近两个小时。回城里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饭馆都关门了,吃大餐的计划落空了。

2月19日 达尼丁-基督城 难舍奥塔哥半岛 上午收拾行行李,去reception结帐时,老板又特别认真地给我讲解了从达尼丁到基督城这一路上的情况。和我握手道别时,他说:“一路顺风,希望有一天我坐在这儿又见到你!”

找了个肯德基吃了午饭,出来就忘了门口是条单行线,这儿的单行线除了在路口能看出来,别的地方看着就跟普通马路差不多,于是我直接上了路,开得特坦然,忽然发现好多车都迎面驶来,还用灯晃我,才猛然想起来单行线这回事儿,连忙停车、调头。有点沮丧,因为在新西兰开了这么多天车,竟然还在犯错误,弄得成了恶性循环,一到城里就紧张,越紧张越犯错误。

昨天的奥塔哥半岛没玩儿够,今天又去了。山顶上有个号称新西兰唯一的城堡的建筑,建筑本身挺普通的,叫城堡有些牵强,不过有个花园里种了很多新西兰特有的植物,老婆拉着我,拿着介绍折页一一对照,开了开眼界。

离开达尼丁,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基督城,有几百公里的路,所以一路上除了在Timaru附近的一处全是圆形石子的海滩呆了会儿,其它时间一直在赶路。

到基督城,看见熟悉的街道,忽然感觉从这儿离开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似的,看来这一圈旅行过得很充实。

因为前几次临时找住处都有惊无险,所以这次干脆先到市中心吃晚饭。老婆前两天在达尼丁看到一家泰国菜馆,说晚上去吃,结果晚上人家关门了,于是成了心病,老是念叨着得吃泰国菜,刚好基督城这儿有一家开着门的,这回吃爽了。

十点的时候才开始找住处,发现路边的汽车旅馆大多已经熄了灯,看不到那个vacancy不vacancy的牌子了。最后找了一家公路边的,是个Apartment room,不过老板娘说既然这么晚了,就按studio的价钱租给我们,140块。

2月20日 基督城-悉尼 又见同窗 今天下起了雨。

车子开了这么多天,里外都不太干净,我们想还车之前怎么也得打扫打扫,可是下雨,加油站的洗车点都关了,只好就这样还回去,挺不好意思的。

租车公司给叫了出租车去机场,按照他们的协议价,26新元,这比打着表走要合算得多。司机是个亚洲人,一开口我就听出他的韩国口音,没想到他也听出我们的中国口音。司机来新西兰九年了,由于英语还不是特别的好,他的车里还放着本韩英字典。在基督城,经常会碰到从事着各行各业工作的亚洲移民。

下午三点多的飞机去悉尼,由于时差的原因,到悉尼是下午四点多。这一次地铁检修好了,可以从机场直接坐到市里。我们订的酒店就在City Central Station附近,位置挺好,条件差了点。

按照约定,老婆的大学同窗王同学来酒店找我们,然后和她男朋友一起请我们在歌剧院附近的一家餐厅吃晚饭。王同学是上海人,上学的时候英语就是宿舍里最好的,毕业后的第三年就移民澳洲了,先是读书,现在在悉尼的一家公司做会计。男朋友是当地人,有个响亮的名字叫NASA,其实不是这么拼写,不过说给谁听都以为跟美国宇航局有什么关系。

餐厅不错,就在码头边。这儿的菜单很有特点,全是印刷成报纸的样子,每个人做下来,都像是在认真读报,关心一下国家大事再吃饭。

NASA是名网络工程师,一聊才知道,原来NASA跟我一样,大学时候学的专业都是Electronic Engineering,后来都从事了完全不相干的工作。谈起Electronic Engineering,我俩竟有同感,都觉得那是个误人子弟的专业,学的尽是些不着四六的高深理论。聊到这儿,我们还在餐巾纸上画起了矩阵。

想不到每个国家的Electronic Engineering,都会培养出我们这种叛逆的学生。这一辈子,干什么都好,就是别让我搞我学的那个专业,哈哈。

他俩都是那种细心的人,惊心安排了饭后散步的行程,带我们从歌剧院一路走到Darling港,欣赏到了悉尼最真实的夜景,回到酒店已经是午夜,我们逛得挺尽兴,但愿他俩还能赶上回家的车。

的确挺羡慕那些有勇气离开家去远方闯荡的同龄人,在他们放弃家里所能提供的一切便利,决心漂洋过海去探索不一样的人生的时候,我还龟缩在父母的屋檐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邬Sang那天对我说:在国外打拼的路很辛苦,可是他觉得人生如果缺了这样的经历,就显得不完整了。

2月21日 悉尼-香港 海鲜!海鲜! 今天又是下雨。

就像我痴迷于巧克力一样,老婆是海鲜的忠实信徒。所以悉尼著名的鱼市场是一定要去的。

鱼市场(Fish Market)在Darling港附近,规模不小,要是按国内的说法,应该叫“悉尼市水产批发市场”,这儿的海鲜之品种和数量确实震撼,价钱也震撼,的确是批发价。摊位旁边有些桌椅,可以买了做熟的东西直接在旁边吃。

有意思的是,来鱼市场的有差不多60%都是中国人,连每个摊位里卖东西的也都大多是中国人,再加上招牌写着中文,怎么都感觉是回家了。

我们买了做熟的螃蟹、生耗、墨鱼,狂餐一顿。在这儿吃饭,就是找个座位有点难,坐下来地方也不大,不过倒也不用讲究什么吃相,反正都是自己人,大伙儿都狼吞虎咽、吃得满嘴螃蟹渣呢。

下午坐摆渡去Manly beach转了转,还是下着小雨。悉尼人好像尤其热爱冲浪运动,在Manly beach,全是抱着大板子的人。我和老婆不怎么理解冲浪运动的乐趣所在,觉得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抱着大板子迎着浪奋力往海里走,弄好了,能站在板子上冲回来,弄不好就被连人带板儿扔回岸边了,还得重新走。

晚上到机场办完登机牌,就去国泰的服务台接着说来时候行李被延误的事,这回倒是痛快,赔了我们100澳元。说实在的,这100澳元还抵不上我那两天打那么多国际长途的钱呢。算了,事儿过去了,不计较了。

过安检时,遇到了件不怎么让人舒服的事。

我们被检查完,回头看见有一对中国老夫妇被安检人员拦住,包里的很多瓶蜂胶都被拿出来,摆了一桌子,安检人员很不客气地在说着什么。老夫妇显然不会说英语,弄不清楚倒底怎么回事。我和老婆过去帮忙翻译,才弄明白:那些蜂胶的胶囊里面都是液体,所以不能带上飞机。

跟老夫妇一说,他们急坏了,这些蜂胶都是朋友托他们带的,花很多钱买的。老伯提出能不能等一下,让他们在悉尼的儿子把这些蜂胶拿回去。我们把这句话向安检人员翻译了,他们坚决地说这些东西已经过了海关,不能再拿回去了。话还没说完,就抄起那几瓶蜂胶,扔进了垃圾桶,还上了锁(头一回看见带锁的垃圾桶),然后转过头用恶狠狠的口吻对我说:“你告诉他们,世界上任何一个机场也不会允许他们带这些东西上飞机!”

老夫妇都看傻了。我当然明白机场的规定不可以违反,老夫妇也一定明白大量的液体不可以带上飞机的道理,但是想必老夫妇和帮他们打包的儿子没有想到蜂胶那看上去一粒粒的胶囊里其实都是液体,所以忘记把这些东西托运。作为安检人员,就算要没收,也完全可以做得礼貌些吧?你扔进垃圾桶的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一句礼貌性的确认,和一句对不起是起码该说的,用得着像对待毒贩一样的态度来对待一对老人吗?

一路安慰老夫妇,往登机口走了一段,这时候才想到他们为什么没收了东西没给个收条呢?我又陪老伯回到安检处,那站着刚才的两个工作人员,我说要收条,她俩居然又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是你们犯了错,想带这些东西上飞机,我为什么要给你开收条?”

我说:“如果我开车违反了交通规则,是我犯了错,可是警察罚我的钱的时候为什么要给我开一个收条呢?”

那俩人互相看了看,说:“那你找我们老板去。”

老板坐在一个台子后面,又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派头,交涉了半天,终于拿出一本专门印制的收条,给老伯开了。

原来早有收条,你不据理力争,就是不给你开。

我绝无意把这件事情上升到什么歧视中国人的高度,以我经历的他们的态度,感觉这是他们团队的工作风格,我相信他们对待任何人都会是这样的方式。只是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机场,让人很不舒服。我也经历过被安检没收东西,工作人员把东西扔掉的时候都会看着我说句抱歉,然后得到我同意后才会扔到,我想,谁跟谁都不是敌人,这是起码的职业精神,我应该不是在奢求什么。

总的来说,悉尼给我的印象很好。我希望,下一次我来悉尼的时候,再更完美一些。

2月22日 香港-北京 雾里的香港 我们是早上到香港,晚上的飞机回北京,所以作为这次旅行的附加福利,在香港可以有一个白天逛逛。

又是雨。一连三天,三个城市都赶上下雨。

我和老婆以前都没来过香港。今天下雨,我们从机场到市区,在港岛的街上简单逛逛,吃了顿早饭,坐轮渡过海的时候回头看到的全是雾气,完全没看到玻璃之城的样子。

到了尖沙咀,就开始了紧张的“血拼”。老婆在海港城“拼”了一下午,我倒没什么购物欲,看商场里那么多人就头晕,去旺角帮人看了看摄影器材,然后到铜锣湾的书店买了些大陆买不着的书,就到海港城的星巴克一直坐着等老婆。

晚上十点半,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从夏天回到冬天,一场近乎完美的旅行结束了。

学会了不去伤感,因为从此可以回忆,可以憧憬下一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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