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9日上午,我去了信仪敬老院。
在餐厅和门卫室之间,我和住在有二个床位的84岁老马聊了一会,当时,他在看晨报。后来碰见老于,我们一起穿过四人住的房间到了厨房,看他满头大汗,我把离开家门前在冰箱冷藏室里取出来的盐汽水给了他,原来是想给106房间护工小王的。
我到阅览室时,311房间的林伯伯和302房间的严伯伯在看报,403房间的史婆婆(现可能住在402)坐在椅子上低头想着心事,边上有一个塑料袋,大概是刚刚买东西回来不久,还有一位93岁的江伯伯(这天,我在餐厅和门卫室之间四人住的房间里看见过他,他可能住在这里)坐在沙发上,很平静。
和史婆婆、严伯伯聊了一段时间,9点过后,我去溜达了,具体去了几个房间,我忘了。最后,我去了301房间。
轻轻的敲了敲301房门,又怕他们开门不方便,过了一会儿,我就推门进去了。
这是一个夫妻房间,我去过二次。老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她解放初期,响应政府的号召,离开了原来的工作,现在拿460元,她的老伴原来是音乐老师。
这次,我去301房间是想请求老伯伯为老人和志愿者唱几首歌,因为健康原因,老伯伯没有应诺,不过,他们接受了我的邀请,去了阅览室。
我们进去时,阅览室活动已经开始了。大约有十五位老人,七位志愿者,还有二位护工参与了这次大家唱活动。
大家唱活动期间,副领队用手语领唱了《感恩的心》,其中,最后一个感恩的肢体语言,做的很规范,也很投入,赞一下。蔡琦的抒情歌曲应该是不错的,不过没有好好的表达出来。我第一次遇见蔡琦,他的低调和得体的应酬,给我留下了印记。四眼邀请我唱首歌,虽然有准备,但是进不了角色的我,没有接受他的盛情,在这里说声抱歉。静萱的微笑,给活动带来的活跃的氛围。作为全程陪伴瘫痪老人的邱邱随风,她的定位是合理的。外婆在门口,不是在门外,她的出工不出力,可以理解。护工唱的信仪歌,唱的很买力,如果是大合唱,我想,更有气魄。
大家唱活动结束后,我送301夫妇回了房间。
在308,我第二次看见小月牙儿在给许伯喂午饭,好样的,顶一下。
在203,我看了何婆婆,拍了一张饭菜的照片。
在401,我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大碗女儿刚刚送来的肉圆,老人把一大部分肉圆放进了冰箱里。
最后,我去了106房间。
这天,我去过106房间有几次,我忘了。有六个床位的106房间,都是需要全护理的老妈妈,我和其中的三位老人聊了。一个多月不去,这个房间的变化不小。
3床戈妈妈住进了医院。原来想咨询一下护工小王,戈妈妈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坐轮椅,如果行的话,我想请求她把戈妈妈护到轮椅上,我推戈妈妈出去,让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和志愿者的歌声。
她的身体,如果能度过这个大热天,应该是她放不下女儿的原因。平时,她吃饭很慢,也不多。上次,志愿者给她的一点点西瓜,她吃后还吐出渣来,可想而知,她的胃口有多糟糕。
她对女儿的包容,只有母亲能够做到。一次,女儿说好带她出去吃晚饭,护工帮她梳理好后,女儿没有来,为此,这天晚上,她没有吃过一点饭。后来,护工和室友谴责她女儿的不孝时,她很生气的对我说:“他们知道什么?我女儿下岗了,她心里也很烦呀!”
2床的老人,每次看见她都是直直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块与众不同单薄的红毯子,面朝天花板,视觉估计不行,听觉和表达马马乎乎,我和她聊过一次,想不到这样的老人还对3床老人的情况有所了解,不简单。
一位黑黑、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是她的儿子,他每星期六上午来,给慈祥的母亲喂午饭。每次下班回家路过这里,来看看老母。他说的很平淡,看看,如果有意外,可以及时照料。
有一次,他坐在老母的边上,左手放在老母的额头上,右手轻轻敲打着左手,之后,母子都会心的笑了。
二个星期前的一天,他下班后又来了,得知老母胸口有点不舒服,就送老母去了医院,不久,老母就安详的离开了。
现在住在2床的老人,来了已经二个月了,听护工小王说,一直不想吃饭,也不会说话,身上已经起泡了,如果痛,会在床上动弹。当她张开眼睛的时候,我握着她的左手,她的手开始移动,还有一点力。我摸摸她的左手上臂,有点凉。我仔细地端详着下半身盖着薄被的她:面部表情很安详,双眼有神,不象一位马上要远行的老人。
她还在等什么?我不知道。
愿她的三个儿子和三个女儿,抽出宝贵的时间,再一次的陪陪老母,并告诉老母:不要怕,一直朝有光亮的方向走,不要回头,我们就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