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的人品和车技在网上有着极佳的口碑,赴滇前一个月,我给他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我的行程,出发前两天打了个极为简短的电话,于是他成了我丽江之行的导游兼司机。 第一眼见到他,我感觉他像古龙笔下的阿飞,笔直、黑瘦、长发、义气、不卑不亢。
他觉得我非常爽快,但同时也有点奇怪,因为从未有客人通过电话联系他,有我这么简单的,事实上,我只说了三句话,第一是租车多少钱一天?第二是住宿条件要好;第三是到丽江后我什么都不管,由他安排。待他准备详细告知我各项安排时,我说见面再谈。
后来我解释道:相信一个人,太多的细枝末节问题,就变成了不尊重。
第一天到丽江,一起晚饭时被他接待的还有一对上海夫妇,我想第二天的泸沽湖之行可能要四个人拼车了,没想到第二天张波带着一位李姓司机朋友,各开一台车,张波带着我们,另一位司机带着那对上海夫妇,在烟雨迷朦中共赴泸沽湖。
他给我解释是:四个人一台车,比较挤,不符合你们租车的初衷,我带着你,是由于你预订在前。从那时起,我对他刮目相看。
他会告诉你哪些景点值得去,而哪些景点是骗钱的,他会尽力回答你任何感兴趣的问题,答不上也绝不会敷衍,更不会主动问你任何问题,但只要聊到车,他的脸庞会散发出夺目的光辉。
他太喜欢开车,并将之作为一门职业,初中一直是第一名的他,竟然为之改变了人生的轨迹。八年过去了,依然对开车极为痴迷,最难行的山路成了他的享受。他的人生目标是驾驶着性能优良的越野车,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兄弟一起,穿越滇川藏的名山大川。
由于彼此的性格均相当直爽,我们很快成了朋友,白天开车时他会滴酒不沾,每天晚饭时,不管在丽江、泸沽湖或香格里拉,把车停妥当后,我们会一起喝酒,交谈甚欢,我们谈到孝顺父母、善待朋友、努力工作,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为什么跟他有这么多话讲。他带我去的都是当地最出名的大排挡,条件简陋、口味一流、价格低廉。我回到了大学时的美好时光。
他一个人,没有女友,感觉自己在漂泊,所以会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我说:23岁的年龄,这样的心态很正确,应该会有收获,你总会找到最合适你的好女人,从此,你不会再流浪。
走时,他送了一大包丽江特产果脯给我。
我答应他,我会再去丽江,却不单是为了看风景。
从此,在遥远的边城,多了一个兄弟。
(好兄弟——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