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北疆游记(一)
— 伊宁见闻
每次出游写一篇游记，这已成为习惯。从新疆回来当月趁热打铁在携程上贴了一篇攻略(http://airchina.ctrip.com/Community/ItineraryWri/ShowWriting.asp?writing=929587)并有幸被版主被评为精品，深得网友好评，心中窃喜了很长时间，但那并不是我真正的目的。我写游记的目的是希望用文字永久留住旅途中的美好记忆，以便在10年、20年甚至更久远以后还能拿来回忆。看过网友“灰灰”的大作，她将10年前的旅游经历及照片整理成游记并发表出来，颇有认同感，更何况旅游已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尤其是此次新疆行之后。
05年就想去新疆，因公司组织而OUTING未成行，但攻略已做了八成。不过一年之后变化不少，例如禾木的公路今年已修通，喀纳斯的大门移至了贾登峪，白哈巴不能从喀纳斯包车进入等等。又是近一个月的刻苦攻读，线路终于谙熟于心，毕竟旅游的质量与功课是成正比的。总体规划分两次新疆游 — 北疆和南疆。北疆行程为乌鲁木齐-伊宁-喀纳斯-乌鲁木齐-吐鲁番(吐鲁番属南疆或东疆)，南疆行程为乌鲁木齐-库尔勒-库车-那拉提-乌鲁木齐-喀什。各需十天，这次先游北疆。
新疆为少数民族地区，且地处偏远，所以攻略尽量详细 ，行程安排几乎精确到小时 ，且均有备份预案，基本确保万无一失。除因偏远担心交通外，另一个担心便是源于对穆斯林的恐惧，但美景在前，接触是不可避免的，迎着困难上吧！结果超出预期想像，此行是我们所有出行中感觉最好的一次，美得震撼、吃得过瘾、玩得开心是对这次北疆游结果最准确的概括。现在每每回想起来，总有一种莫名的激动，是因为伊宁的怡然、禾木的壮美、喀纳斯的秀丽？亦或是难以抗拒的美食？还是一家人旅程中尽享的天伦之乐，也许兼而有之。
注:本篇游记只记叙旅程见闻，基本不包含攻略信息，攻略内容请参见《2006年8月北疆之FB攻略》:http://airchina.ctrip.com/Community/ItineraryWri/ShowWriting.asp?writing=929587
(一) 伊宁见闻
8月18日
一大早赶赴北京机场，经4个小时的飞行12:00到达乌鲁木齐，机场出港行李提取处旁设有十余家旅行社接待展台，每个台后的小姐、大妈们争相叫喊送旅客免费地图。可能是机场规定不允许他们走出台子，所以拉客只能以声音代替动作。几十人依次往你手里塞地图，那场面确实“壮观”，真有些共产主义的味道。随便领了两张地图看看，纸上除了乌市地图外，主要是旅行社的参团广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吧。来到在机场候机厅，转机直飞伊宁。因还有3个多小时才能办乘机手续，发愁如何度过这一段时间，抬头看到三楼有“百富烤霸”快餐厅，呵呵，连吃带休息都有了。上楼点了些快餐当作午饭，边吃边看地图消磨时光。烤鸡翅略带几分新疆特色，味道不错。从这顿开始，以后几天要与新疆饭为伍了。
熬到了登机时间，办登机手续安检后没多久便开始登机。乘客上齐后，提前15分钟起飞。见多了飞机晚点，提前起飞还是第一次遇到。疆内航班是南航垄断的，也许这是垄断带来的好处吧！
来到新疆，首先要建立时差概念，尽管新疆也用北京时间，但时区比北京晚两个小时，伊宁更长些。飞机降落在伊宁机场，虽已下午5点，其实还是晌午时分。机场可以用袖珍来形容：就一条跑道，且与候机厅相距不到100米，下机直接步行出站，比我曾认为是国内最小的版纳机场还小很多。出机场不一会儿，同机乘客转眼都找不到了，不知他们是怎么走的。机场外只有两辆出租车，我们三口人是唯一打车的旅客。机场坐出租很容易被宰，何况又是这么边远的地方，于是小心谨慎地上了车。司机是一位40开外的汉子，姓周，回族，聊了几句觉得人挺厚道。老周很理解刚到新疆的游客无安全感的心理，所以说话、做事都尽量给对方一种安全感，是个不错的人。路上说起担心出租车宰客的事，他笑着说在伊宁这方面尽管放心，很难有这种事情发生。两三分钟后车子进入市区，伊宁虽为边陲城市，但除了多些穆斯林建筑外，与内地基本没什么差别，市容整洁，比想像的好很多。10分钟后到了预定的宾馆伊犁特大酒店(★★★)，车费10元，顺便问了下包车去赛湖及霍尔果斯口岸的价钱是300元。这两个价钱都与攻略相吻合，于是要了老周的电话，准备包他的车去赛湖。商定早上出发的时间，7点可以吧？周师傅很诧异:太早了吧，9点这边的人还未必起床呢—忘了时差了！OK，就9点吧。初到新疆，初次与当地人接触，心中的忐忑、戒备占了很大成份，但伊宁给我们的第一印象不错。
宾馆是特意选定的，距红旗夜市和汉人街百米之遥。安置停当已近6点，如果是在北京的话，现在已下班回家休息了。早上从家出来，马不停蹄已赶路12小时，可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伊宁夏季每天的日照时间长达16小时，按照内地阳光判定时间的话，现在正是下午活动的时间，何况我们还有“任务”。
随身带了近万元现金，那主要是为喀纳斯之旅准备的，安全起见寄存在了宾馆前台的保险箱。一身轻松地去逛汉人街。汉人街，相当于北京的秀水街或万通小商品市场吧，只是商品全部是维族产。街上几乎完全是维族人，怎么叫汉人街呢？怀着忐忑的心情置身在维族人与维族商品构成的环境中，动作语言都处处小心，但走过百米之后，这种感觉便因祥和的氛围而彻底消失了。与通常的市场相比。这里没有吵人的吆喝，没有人挤人的不爽，更没有生拉硬拽的做生意，慢悠悠地逛着，瞧瞧这，看看那，感受着异域的风情，那真是宜然自得。在一个维族老人的小摊上，看到了传说中的卡瓦斯。1元1杯，入口甜、蜜、清、鲜，略带啤酒味，一个字:棒！摊上有维族自制冰激凌，很不起眼，为哄儿子高兴，顺手买了一筒来吃，这东西在家根本不爱吃，没想到尝了一口才知险些错过了美食，奶香浓郁、清爽可口，甜而不腻，内地那些早已商品化的冰激凌味道完全不可与之同日而语。还是那个字:棒！如果说卡瓦斯的甜美是意料之中的话，那么维族冰激凌完全是意外收获，因为攻略上好像并没有人特意强调它。从此之后，这两种东西便成了我们逢卖必买的零食。向摊主大爷问去伊犁河大桥怎么乘车，老爷子普通话不好，连比话带说，见我们听不太明白，很是着急，好像问路的是他自己。最后我们只好装作明白了免得让他着急。
再往前走，见街边小铺门口摆着满满两大盘的四方形烤得圆鼓鼓的面食，色泽金黄色煞是好看，原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烤包子”。5角一个，咬一口肉香四溢，顺嘴流油，味道香极。维族店主不太懂汉语，于是竖起大拇哥夸他的包子好吃，但老兄面无表情，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我们，也许他在想:这么普通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维族小吃-烤包子)
去伊犁河大桥看落日的是今天的主要安排，乘车就在不远处的拜拉图清真大寺对面坐维族小巴(1.5元)。车上维族司机、维族售票员，还有一车的维族大爷大妈，只有我们三个汉族人，感觉既新奇又刺激。儿子近1.40米的身高仍收半票，这使我很自然拿这与北京地铁对比(1.1米以上全票)，好感又多了一分。车了向驶入市郊，在几个维族居民区中穿过，不久到达大桥。
时间已过八点，太阳依然当头照耀，桥头卖熏衣草小贩告诉我们日落要等到21:30左右。向他买了两包熏衣草，回到家中后放到衣柜里，半年之后仍然香气浓郁。桥头热闹得很，除当地做生意的小贩外，还有大批的本地市民与外地游客。见有羊肉串摊，过去先解解馋再说。摊上除了烤串还有馕卖，馕夹羊肉串是一种更酷的吃法。回族摊主大哥很友善，见我们是从遥远的北京来旅游的，话也比较多。LP、儿子想自助烤串，摊主热心指导，想给他们一起拍张照片，他却善意地躲开了。摊上还有一个忙碌着的童工“小伙计”，一问才知是是摊主四年级的小儿子，正值暑假便在这帮爹妈看摊干活，问他什么也不说话，只是不时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们。吃罢烤串，再去桥头冷饮摊。两个维族老人正坐在那边聊天休息。走过去与老人共坐在长凳上，品着卡瓦斯，吃着冰激凌，悠然自得，实在太美妙了！
LP和儿子去了不远处儿童乐园，留下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河边闲逛，等待落日时刻的到来。不一会儿桥上传来维族特色的音乐锣鼓声，一对儿盛装的维族新人在众亲朋好友的簇拥下从桥上下到河边 — 这便是传说中的桥头维族婚礼仪式。新娘美丽动人，身披婚纱恬静地坐在事先搭好地帐篷中，引来无数游人围观拍照，而老公因忙于应酬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期盼已久的落日终于到来，美丽无边，那是真正的“长河落日圆”。找好最佳位置，按下快门，用相机留下这一精彩时刻。日落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只剩下半个日头，试图从高处继续追逐落日，急忙跑上大桥，但已不见其踪。从桥下找到LP、儿子，返回到公路上，这时又一对维族新人被众星捧月般走下桥来 — 真正的仪式要等到日落以后。
(伊犁河大桥的落日)
虽地处市郊且已是傍晚时分，但公路上依然车水马龙，甚至还有交警忙着维持秩序。去市区的车多得很，打辆车回人民广场，维族司机见我们是北京人，犹如见到老乡般地给我们讲起他曾在北京打工的经历，“天涯若比邻”啊。广场边的红旗夜市已开张大吉，灯火辉煌，人气旺盛。所谓夜市，实际上是广场东侧沿街各饭馆摆在露天的摊位。好像当地人更喜欢露天就餐，饭馆里反倒人不多。这里卖的是绝对正宗的维族食品，除传统的烤肉串、抓饭等之外，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小吃。摊主自然全部是维族，一般的交流还可以，但对于那些各色小吃的汉语名字却一概不知，只好看着样子点，吃了一顿糊涂饭。夜市上有切开的西瓜卖，40公分长的一角只要5角，甜得不行，这样好吃的西瓜在北京很难吃到，而1元的价格更是想都不要想。饶是如此，第二天跟周师傅说起时，他说这也贵了，这个季节一个十几斤的西瓜也才2-3元。
(红旗夜市及不知道名字的维族小吃)
人民广场此时人流如织，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看了看时间，11:30过了。从早晨到现在折腾了18个小时，因为时差和精神兴奋，浑然不觉得疲惫，考虑到这只是游玩的开始，大头还在后边，于是回宾馆休息。
8月19日
早上8:00被闹铃叫醒，匆匆收拾停当后立即到餐厅吃早餐，还是过了约好的9:00。老周早已在外等候，见我们出来调侃道：“昨天说9:00你们还嫌晚，迟到了吧。”伊宁市真是小得可爱，几分钟后车子已出市上了公路，老周变魔术般地拿出了一串葡萄，说是自家栽的，给我们尝尝鲜。边吃葡萄，彼此话也多了起来，山南海北后自然会落到维族上。老周会讲一口流得的维语，并不是因为好学，而是小时候上学时回、汉学生如果不会维语的话经常遭维族同学欺负，不得不学。在新疆汉、回关系更近一些，甚至有汉回一家的说法。从他那儿了解了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伊宁2.5反革命暴乱的惊心动魄场面，伊宁现在的稳定来之不易啊。车行不久遇交通管制，因为有高官的车通过，这也险些给我们的行程造成影响，特权在新疆屡见不鲜，我们十天里就遇到了多次。
经过霍城，老周特意从县城中穿过以便让我们参观市容。县城建设有序，学校、医院等一些公益设施都是江苏援建的，县长也是江苏人，边远的县城其实与内地并不那么遥远。过了清水河，很快进入峡谷地形的果子沟。公路向沟内延伸，两旁山势平缓、植被茂盛，片片的针叶林依山分布，远处的雪峰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景色壮丽，气势非凡。8月下旬地上的草已变黄了，风景打了些折扣，但能够想象出沟内绿草成荫，野花盛开的美景。前方路边山上有一丛袖珍瀑布很抢眼，猜想已到三台了。下车赏瀑，远观免费，近瞧就要买门票了。卖票的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收了钱(3元*3人)犹豫了一下没给票，目的不用说了，虽然我们并不介意此事，但我们的门票回去是要收藏的，所以还是不好意思了。
离开瀑布前行，不多时出了果子沟，眼前豁然开朗，陡见广阔的大地上一颗巨大的蓝宝石，那便是赛里木湖了。如此之蓝，如此之美，蓝得令人心醉。停下车，迫不及待跑到湖边，零距离去感受那纯洁的蓝色。如果诗人到此，一定会赋诗赞誉；作家到此，也一定会作文抒情。水美通常以九寨为尊，常言道“九寨归来不看水”，但在我看来赛湖之美不会逊于九寨沟的任何一个海子。赛湖不收门票，游人稀少，静静地站在湖边，得以认真欣赏。凝视湖水，希望将这个至美的画面铭刻在记忆中。儿子到了水边一直在忙不迭地向湖里扔石头，尽管他还不会打水漂，不一会一个小男孩被吸引过来，给我们拍照捣乱。小家伙儿赤着脚在水里玩耍，全然没有城市孩子的娇气，要知道赛湖是高原冷水湖泊，早上温度更低，现在我们还穿着冲锋衣呢。一位哈族妇女牵着一头小牛犊来到湖边，小牛低头喝水，样子可爱极了，举起相机拍下这个有趣的镜头,女子见状友善地躲出了镜头 — 当地人的纯朴令人感动。沿湖边向前溜达，前面有一座帐篷，一位回族大妈在帐外洗菜，于是过去聊了几句。大妈对我们几个陌生人很热情，也不在乎我们进帐篷参观。她们并不是本地人，是趁这个好季节赛湖游客多，儿子做骑马生意，一家人便一起过来，湖边扎营露宿。
(赛里木湖边饮水的小牛犊)
离开美丽的赛湖，原路经果子沟去霍尔果斯口岸。在沟内选了景色较佳的两处拍照，没有太多的停留。约13：00经过312国道上的“大食堂” — 200米左右长的路边一家挨一家的饭馆，是路过的大货司机主要的就餐地，当地人称大食堂。停在168号饭馆前，点菜时一时拿不定主意，但伸长脖子借鉴一下邻座几个大货司机在吃什么，见他们用戒备的目光看着我，赶忙补上一句“向你们学习学习”，于是大家相视而笑。点了新疆特色菜“大盘鸡”，送一个凉菜，皮带面、花卷免费，连老周一起4人50元。鸡是真正的土鸡，用高压锅压了半小时还不太烂，但味道鲜美非常。2厘米宽的皮带面泡在菜汤中，粗犷的吃法令人胃口大开。
填饱肚子继续赶路，经过清水河，见口岸办证处大门紧闭，真的不需要边境证了。前行过卡，武警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查直接摆手放行，也许我们面善像好人吧。对面高官的车队驶来，开道车逆行拉警报，要求双向所有车都要停下让路，又一次见到特权，心中有些愤愤。老周对此似乎司空见惯，他的一句话倒使我们庆幸：估计口岸上午会戒严，如果我们上午去的话，可能就影响行程了。
霍尔果斯口岸是连接中哈重要的边贸纽带，现在这里俨然成为一个小城。中方满载出口商品的大货车从国门起排起了一望无际的长龙等待出境，这是“对贸发达”的直接解释。国门那边就是哈萨克斯坦，老周依然习惯性地称其为苏联，并告诉我们：在60-70年代，中国贫穷落后，远在边境线上的伊宁生活更是艰苦。苏联那边就在边境上架锅煮肉吸引这边的人叛国投敌；改革开放以后，随着中国国力的日益强盛及经济的飞速发展，这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哈、俄等国90%的日用品都来自中国，我们的国家已真正笑傲诸国。
(等待出口岸的大货长龙)
边贸发达了，来旅游的人也增加了，口岸如今已成为伊宁的一个重要景点。当地政府不失时机地成立了国门旅游公司，将中哈界碑等都被圈为景点，想看的话要花钱啰！以上海人民广场为起点，全长4825公里的312 国道终点里程碑与界碑庄严地矗立在边界线上，虽然出过国，但站在界碑处，向前一步就是国外，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在界碑旁拍照留念无疑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也是回去向朋友吹嘘的资本。口岸也是军事重地，想拍一张漂亮的军事瞭望塔，刚举起相机就有武警厉声喝止，赶紧缩了回来。景区里还有一块保存尚好的清代中俄界碑，其中还有一段历史故事：清代中俄因新疆的边界问题多次冲突，最后谈判划定边界，由清政府出资，俄国出工制造界碑(这块碑就是当时其中的一块)。但在立碑时，腐败的清朝官员因嫌路途远没有到场，于是老毛子趁机将立碑处向中方推进了20公里，尽管清不承认，但最后成了既成事实。
回到国门前的广场上，这里是一个小商品市场，一个个摊位鳞次节比，各色小商品琳琅满目。在口岸做生意的几乎全是内地人，自然没有了当地人的朴实，商品价格虚高很多。见一家店里有俄罗斯鱼子酱罐头，全俄文包装，一个字也不认识，12元划到7元买了3盒，回家打开后发现竟是鱼肉罐头，上当了！
离开口岸奔伊宁方向，惠远古城就在回伊宁的路上。古城建于清代，是为驻军戍边而建，少居民，更具军事意义。现在城墙已残破不堪，城内的钟鼓楼尚保存完好，楼边还有一棵巨树，2人才能合抱，据说是当年林则徐所栽。天热口渴，LP在路边水果摊买了1斤盘桃，甜似蜜，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盘桃，三口人不一会儿将之瓜分。购票进钟鼓楼转了一圈，出来后在对面的维族冷饮摊休息纳凉。摊上有酸奶刨冰(2元)卖，本来对酸奶不太感兴趣，只为解渴要了一份，谁知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美味。新疆可能就是这样，在平淡处总能遇到惊喜。一边吃了两碗，并对维族摊主小伙儿竖起大拇指。那个家伙没有说啥，反倒转过身去偷偷地乐，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土了。至此，逢卖必买的零食又多了一个酸奶刨冰，但之后再没有这么好吃的了！伊犁将军府距钟楼400米，按攻略上说是在一个兵营里，今年刚翻新重建。45元的门票与其内容相比可谓天价，府内除了一对波斯风格的石狮子外其它全是才建的。各房间除一些简单的图片展板外，实物少得可怜。简单看过之后，出府上车回伊宁。
有件小事值得一提，回程的路上见到一辆越野车包车因外道强行超车和一辆卡车发生剐蹭，责任当然在越野车。车上的几个游客这时正茫然地站在车旁。见此情景不禁感叹：哎，这位司机这一趟车钱白赚了。但老周的一句话让我肃然起敬：“钱是小事，关键是他不拿车上游客的安全当回事！”。
回到宾馆已19:00，与周师傅告别，又一个马不停蹄的10小时，但仍然无疲惫之感。傍晚时分再次来到红旗夜市，没坐露天板凳，直接进了阿吾拉力餐厅吃维族正餐。餐厅装修比较豪华，不过菜很便宜，而且有中文菜谱，这次再不用吃糊涂饭了。烤肉串、炒菜、拌面量大味好，鸡蛋汤面(羊肉汤)鲜美异常，3人一餐只33元，临走顺便买了两个馕准备明天去喀纳斯的路上吃。出了餐厅正准备离开夜市时，被三个十几岁的维族小女孩围住，因为她们看到了我手中的相机，缠着我给她们照相。曾有网友在禾木为当地小学生照相并寄回照片的美谈，所以本人也愿意做这样的事，不过几个小女孩并不关心是否能得到照片的硬拷贝，而是更在意镜头前摆出各种POSE的满足感，照了十几张后仍然无休止地摆POSE，只好无奈地结束了拍照。
22:30，人民广场迎来最热闹的时候。混杂在人群中，吹着和煦的晚风，随意闲逛，惬意非常。在广场一隅一对老夫妇摆开钓(塑料)鱼游戏，3元不限时。玩者都是小小孩，9岁的儿子显得个头太大了，但仍禁不住诱惑加入其中。坐在旁边看钓鱼。心中暗觉有趣：不远万里来到伊宁，竟玩这种幼儿游戏。这家伙做事有个“毛病”，持续能力超强，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直钓到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的旁边的小朋友仍不停手，要是老夫妇俩一晚上遇到的都是这样的小孩，恐怕就甭打算开张了。耗到11:30，不得不拽着他回了宾馆。
8月20日
一早起来，取回存款退房结账。早餐时间富裕，多享用了两杯昨天没太来得及喝的香浓的奶茶。打车去机场，带着对伊宁的留恋，登机飞往阿勒泰，开始了喀纳斯之旅。
小结:伊宁民风纯朴，无论是坐车、问路、吃饭，也无论对方是汉族、回族、维族，这种感觉非常明显。生活在大城市的人随时、处处提防周围，但到了伊宁很快会有一种回归、释放感。在包车一日游时，车走在郊外的公路上，我曾发自内心地问周师傅:‘你们在这个城市生活是不是感觉非常幸福！’
在伊宁不要把行程安排得太满，多些时间在汉人街逛逛，晚上在夜市、人民广场转一转；包括去伊犁河大桥，不要只赶在落日时去拍落日，早一点儿过去，在岸边喝一杯卡瓦斯，吃几串羊肉串，和当地人聊聊天，这些都会令你回味无穷的。
写于 2006-9-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