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还没从内蒙回来的时候,就很坚定地想,一定要写点儿什么,把这次旅行的感悟纪录下来。虽然我们走的线路论景色算不上内蒙古最美的一段,可因为有了很多的第一次,也有了很多人生的感悟,还是让这次旅行变得很难忘。
—— 单于庭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现牛羊
之前的功课没做到好,竟不知道这首耳熟能详的诗歌所描绘的竟是此刻自己脚下的这块土地 —— 青城呼和浩特。 有些兴奋,又有些惆怅。兴奋于自己无意间与两千年前那段过往的历史、与卫青霍去病这些千古名将成就大业的地方、与传说中匈奴人的大本营他们的单于庭撞了个满怀。惆怅则是因为,如今的青城,草原牛羊甚至夜晚满天的繁星都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连绵不绝的阴山山脉依旧尽职地守护着这片城池。可即使是它,也完全没有我心目中那份“不叫胡马度阴山”的威严。黑黑的,看着既不高也不险。或许,只有和蓝天白云草原牛羊在一起才能显示出它的气度吧。如今守在这座已经和内陆相差无几的大都市旁,就好像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腰间却挎着把蒙古战刀。刀仍旧是那把刀,可环境变了,落在旁观者心里的感觉也就完全变了。
忽然想起了上海世博会的那句口号: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话是没错。可如果每所城市的建设方式都像现在这样,我站在上海、厦门或者呼和浩特的街头,除了气候外,其他的感觉都那么相似,那么五十年一百年后,人们真的还会觉得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吗?
—— 希拉穆仁草原
虽然对呼市的背景资料没交足功课,因为以为它只是个普通的没什么特色和历史的省会城市而已。但对此行的第一个重头戏,希拉穆仁大草原,我还是在出发前在网上好好搜索过一番的。也因为这样,对于它我原本没抱太大的期望。一路上导游也在不停地给我们打预防针,说它属于荒漠草原,风吹草低现牛羊是想也不要想了,第一现在正值禁牧区不允许大规模放牧,二来这里的草种就是又黄又稀又矮,好像荒漠一样。
所以说旅游一定要把心态放低,这样往往会有意外的惊喜,正如我第一眼看到这片蒙语意为“黄色的河”的大草原时那样。虽然这里的草确实很矮,但因为这几年禁牧令的实施,草的密度还是不错的。黄绿相间,黄的大概是前几年留下的,绿色的应该是今年刚冒出来的吧。最重要的是,它的面积够大,一眼望不到边。对于第一次见到草原的我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我是第一次上草原,也是第一次骑马。从小就对比蟑螂大的动物都怀有强烈的恐惧感。这次因为同伴们都上马了,也只能把心一横了。当克服了初上马背时的紧张后才发现,原来骑马竟是件如此有意思的事。我的坐骑是一匹毛色很漂亮的小黑马。于是,我一路上都管它叫“小黑”。看起来,它也挺喜欢这个名字。当小黑慢悠悠地在草地上散步时,我可以很惬意地坐在马背上欣赏广阔的草原。草原上的天好像特别矮,云好像离我们特别近。很想在马背上放声扯上两句“蓝蓝的天上白云飞,白云底下马儿跑“,可考虑到周围都是同事以及我一贯所走的淑女路线,还是改扯为低声吟唱了。当小黑开始甩开步子小跑起来时,我整个人好像也要随它飞起来一样,有点儿害怕但同时也很享受这份刺激。尤其是遇到上下坡度很陡的时侯,人随着它猛地冲下去又猛地窜上来,怎一个爽字了得。当然,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等到第二天,从手臂、后背、腰一直到大腿,全都酸得不行,在床上翻个身都有点儿吃力。也算是亲身演绎了一把“痛并快乐着”。
希拉穆仁距离呼和浩特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等隧道开通了只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可这里的夜空和呼市的太不一样了。想来大自然其实还是很宽容的。只要你少许对它好一点,它就会加倍的回报你。只是禁牧了短短几年,这里的草量就得到了明显的提高。虽距离呼市很近,可因为草原上没有太多的污染,当夜幕降临时这里有满天的星斗。都无需抬头仰望,只需平视前方,面前就好像悬挂了一块绣满了钻石的黑幕布。原谅我如此俗气的比喻,可那么密那么亮的星星,一时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跟它们的光芒相类似。
晚上草原上会有歌舞晚会,很热闹。终于明白为什么草原上的人那么喜欢唱歌跳舞了。夜晚的草原太凄凉了,一眼望去,除了穹庐似的天际就是远处依稀可见的群山。如果大家在不凑在一起热闹热闹,呆久了非得抑郁症不可。
我刚开始没想到这一点,于是一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看星星。记得上次看到如此多的星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高中学农那会儿的事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围早已物是人非。遇见了一些人,可也永远的失去了一些人。真希望那些人可以像眼前的星星一样,我能看到他们,他们也能看到我……此刻,感觉草原上寒冷的晚风已不仅包裹了我整个身躯,还钻进了我的内心。
幸好,身后晚会的曲子也由悠扬的蒙古长调变成了欢快的舞曲。赶紧转回身子。于是,眼里不再是凄凉空旷的草原,重又变回了热闹的人间。团里的一对母女此刻已然忘情地跳起了双人舞,好不快活。看着她们,我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摆动起来。是啊,不管人生的际遇如何,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那何不尽量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呢……
离开草原,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响沙湾,也是我此行最向往的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