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的企鹅
这件事要追溯到07年11月。那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去新西兰的签证材料,满心欢喜地向往着新西兰南岛之行。
就这么在网上逛着逛着过功课,没想到目的地就逛成了南极。要不怎么说缘妙不可言呢。
就这么心血来潮地决定了,然后就开始办签证。去南极有好几条线,最常见的是从阿根廷的乌斯怀亚坐船。南极本身是不需要签证的,办的是阿根廷签证。阿根廷是南美少有的需要面签的国家,一脸严肃的女签证官长得煞有南美风情。
此外因为想去秘鲁的马丘比丘和大地画,所以也办了秘鲁签证。相比而言秘鲁签证就比较简单了。虽然签证时要求健康证和黄皮书,但是实际上,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没要我们出示过这两样东西。
我们的行程是搭法航从上海到巴黎转机去圣保罗,然后在圣保罗乘巴西航空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国际飞行时间约26小时。
总统府——玫瑰宫
前半条线路是不是很眼熟?没错,就是和神秘法航空难一模一样的那条线!
我用以前搭乘阿航卡航这些亚洲航空的经验,以为上了飞机就可以不停地吃,于是中午对空乘发的小面包非常干脆地说了NO。结果,整整十二个小时里,除了下飞机前送了一顿简单的晚餐,法航的飞机上不断飘来开杯乐的味道。难道我的南极之行就要以泡面开始吗,NO。
在我无数次地拒绝了开杯乐的诱惑,并在下机前乖乖吃光了空乘送来的小面包后,我在充满法国香水气息的戴高乐机场里,唯一想做的一件事还是吃。
愤懑地花了6.5个欧买了一个最便宜的三明治后,准备去上网,结果发现机场的电脑不是免费的,就连无线网络也要用户名和密码,于是只能开始玩空档接龙打发时间。
接着还是上飞机,吃法航难吃的飞机餐,睡觉。吃和睡是飞机上唯一有意义的两件事,可惜还被法航灭了一半。
不过现在回过头来,似乎不应该再埋怨法航的飞机餐了,因为它至少做到了一件事——没有掉下来。
感谢法航,我们活着到了圣保罗机场。转机时间很短,只有四十五分钟,因为我们下面转乘的是巴西航空,所以一下飞机,就有巴航的工作人员来接我们,并且告诉我们飞机将晚飞三个多小时,叫我们不用着急,她会在某个登机口等我们。
然而当我们排完漫长的安检队伍,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巴西MM了。我们在圣保罗机场逮着人就问该到哪儿去换登机牌,结果我们一直被指引到了登机口。一个负责人模样的人告诉我们,飞机就快登机了,让我们就等在登机口会有人过来给我们办票。什么delay三个多小时啊,原来巴西MM这么能捣糨糊。不过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也不是埋怨了,还是换衣服比较重要。毕竟,巴西已经是夏天了。
从圣保罗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就很快了。值得一提的是,巴西航空的餐点让我们被法航虐待的胃重新苏醒了过来。
接机的导游小李是个大连人,来阿根廷已经十年,娶了个阿根廷太太。后面会说到在南美找个导游是非常有必要的,除非你会说西班牙语。否则,嘿嘿,以后慢慢再说。
按照行程,他在下午三点带着我们去吃了一顿午饭,然后送我们回宾馆。宾馆的名字叫“725”,就是所在街道的门牌号码,和“外滩5号”之类同义。这间宾馆算是我们这次行程中住宿条件最好的一处了,虽然不是花园酒店,但是也有70年历史,房间的装饰风格非常大气,具有现代感却并不媚俗。然而当时我却并不以为然,直到我有幸见识了利马的喜来登。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市容市貌
阿根廷时间下午五点,我们开始游览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市容市貌。没错,就是下午五点,因为一月正是阿根廷的夏天,要到九点天才开始有那么一点点黑。我们就顶着烈日,和地表四十度以上的高温开始了游览。不幸的是,我居然连一件短袖都没有带出来,因为做的功课上说,阿根廷的夏天平均气温在20-25度,建议带偏厚的夏装。小李说布市也不是一直这么热,主要是这两天,附近有个火山喷发了。MY GOD,这个火山也不用这么热情地迎接中国游客吧。
去的都是大路的旅游景点,725附近的天主教堂,总统府和步行街。阿根廷是个天主教国家,87%的人信奉天主教,97%是白人,大多数人是意大利和西班牙移民的后裔。因为阿根廷是南美的第二大国,历史上曾经很富足,加上他们的血统里几乎没有和印第安人混过血,所以他们认为他们是生在南美的欧洲贵族。
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到他们的贵族气,我的随身小包就在不知某一处被拉开了所有的拉链,并且被偷走了房卡(估计被当成了信用卡)。而我,完全没有任何知觉。看来至少在小偷的水准上,阿根廷是毫不逊色的。
建于1723年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大教堂。实在太热了,心神不宁,没好好拍。
在阿根廷,罢工就是家常便饭,你可以感慨这个国家的自由,但是前提是——罢到你头上的滋味可真不是那么好受的。
蓝色和白色的横幅,是垃圾工人正在总统府前罢工,据说已经罢工四十多天了
从725出门往左走(原谅我不辨东西),不多远便到了一座天主教堂。导游小李是兼职导游,主业是为当地的中国人超市送货,所以对于景点掌故等等,实在说不上什么来,以致于我们只能说,我们来过了,其它如果想了解更多,对不起,自己回去网上做功课吧。
不过我们之后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典型的东北人,在短短几个小时里,我们就了解到他结婚六年没有孩子的苦恼,了解到他一个月可以赚到2500美金的骄傲,他虽然讲不了太多的景点,可是总在很热情地抢过我们的相机为我们拍照。小李的故事主要发生在十天后我们再次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所以暂时按下不表。
从大教堂出来,我们看到很多警车和配枪的警察。小李告诉我们,马路斜对面就是总统府,最近垃圾工人在罢工,所以会有警察守在这里。路边还有不少防护栏之类的东西,据说一旦发生骚乱随时可以把马路封闭。不过我们远远地看过去,罢工安静得很,好像一群人聚在总统府前,集体晒太阳的意思。小李说,罢工在阿根廷就像家常便饭一样,罢工可以为自己争得更好的待遇,工会的力量大得很。这些垃圾工人已经罢工四十多天了,难怪阿根廷的马路上看起来到处脏兮兮的。
我们在参观罢工的同时顺便参观了一下总统府,也就是“玫瑰宫”。由于地表温度太高,阳光太刺眼,我们并没有在毫无遮蔽的广场上逗留太久。玫瑰宫的新主人是07年10月宣誓就职的前总统夫人,据说阿根廷人民选举她的原因是因为前总统执政得还不错,所以前总统夫人上台应该也还可以。但是当我在阿根廷的短短几天里连续遭遇了两次罢工以后,我开始产生阿根廷恐惧症,并对以后来阿根廷的信心大打折扣。
阿根廷的步行街
离开总统府,我们步行到步行街。在中国,几乎每一个城市都会有一条这样大大小小的步行街,在布市,也没有例外。店挨店,人挤人,我为了买一条短袖T恤也在人群里努力钻来钻去。
还好中国人什么都不怕尤其是挤,我在一间服装超市之类的店里随便挑了一件短袖,发现商店里居然没有试衣间,当地人都是把衣服直接套到身上比划的。我索性连试都不试了直接买单,四十多阿币(比索),折人民币一百多块(1比索:3.2人民币左右),估计在中国,同样的衣服最多40人民币。
小李看了我买的T恤,告诉我这个牌子就是Made in China。不过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我热啊。
布市街头,阿根廷MM最喜欢的穿着方式是两件吊带衫混搭在一起。阿根廷人身材并不十分高大,穿戴风格和他们的性格一样随意,只是我很怀疑穿两件吊带难道不比穿一件更热吗?虽然我也很有穿上两件吊带混迹于阿根廷MM中的冲动,但是看看她们皮肤粗大的毛孔和晒斑,我又不免望而却步了。我们亚洲人种,还是能不要晒就不要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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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的地铁
从步行街出来,小李提出打车去饭店,然而我们看到地铁的入口,一致要求搭一回阿根廷地铁。于是小李掏出他的磁卡,在入口处不停地刷。阿根廷的地铁,只要进站的时候刷一次,出站的时候是不用刷的,就像上海的空调公交车一样。
只不过阿根廷的地铁实在太老了,无论过道还是车厢里都没有空调,完全靠自然通风。我们上车后一站,一个拿电吉他的小伙子也上车来,摆好架式就开始弹奏起来。小李说这样的艺人在阿根廷很多,我想幸而不是如今的上海地铁一号线,不然估计连半个吉他都挤不进来。
阿根廷的餐馆,据说都有规定的用餐时间,中午是十一点到三点,晚上是七点到十一点。我们在七点多到了一家中餐馆,当地的中餐馆,大多是福建人经营的,中国人超市也是。由于还没到当地人吃饭的时间(据说当地人九点左右才开始吃晚饭),餐厅里有些萧条,只有一桌当地的华人在用餐。
吃完饭,我们沿着马路走回去。当我们每次问到道路远近的时候,小李都可以精确到五十米的距离告诉我们。据说,这是因为在布市,所有的街道都是一百年前规划好的,一百米一个路口,所有的马路都是横竖交叉的,没有弯的绕的马路。而且马路相当的窄,据说当时只是设计了通过两辆马车。马路两边所有的地都是卖给私人的,这是个完全私有化的国家。在每一个路口,都有指示牌,上面写“**路*-*”号,基本上一条马路就是50个号,所以我们很快掌握了在布市认路和计算路程的方式,并且也可以将目的地精确到50米以上。
值得一提的是,725酒店有免费的无线网络。
老地铁。赶着上车,实在太糊涂了,将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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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日:阿根廷农庄品尝烤肉
4日。早上和广州来的一个7人团会合,去阿根廷郊外的一个农庄吃烤肉,看歌舞,典型的旅行团活动项目。
一路上,小李介绍的内容主要包括两个方面,第一,阿根廷的有钱人的标志是有自己的游艇;第二,阿根廷的鱼是有牙齿的。小李从小生长在大连的海边,所以对钓鱼,海鲜之类的话题比较有兴趣。路边的景色乏善可陈,只有一种叫“雨树”的植物听起来还有点意思,这种树据说每到气温25度的时候就会下雨,所以得名“雨树”。
不过我们当时的气温远在25度以上,所以这种树是不是真的会下雨就不得而知了。
到了农庄,穿着传统服装的阿根廷少数民族给我们端来了红白葡萄酒,橙汁,和一种油炸的大饺子。大饺子非常香,里面是肉馅,我吃了一个,意犹未尽。我们简单参观了一下据说有一些历史的农庄,看到农庄主人的生活也是比较简朴的之后,就开始晒着太阳,全心全意地等待中午的烤肉餐。
农庄里的游客很多,欧美人都喜欢趴在大太阳底下暴晒,我则很自觉地躲进了阳伞里。另一些人在农场的组织下骑马,就是很多人骑在马上,被人牵着慢慢悠悠地在草场上走一圈的那种。就在我百无聊赖的时候,居然又有人来发大饺子了。我自然很不客气的又吃了一个。
终于等到了烤肉时间,著名的阿根廷的烤肉啊,事实证明不是每一处的烤肉都好吃的。牛肉实在太老了,血肠我不敢吃,烤鸡比KFC更像KFC。倒是农庄自酿的白葡萄酒还可以一喝,我们四个人竟喝了一瓶半。
用餐的时候,农庄开始了探戈舞的表演。鉴于美洲的流行歌曲我们一点都听不懂,不像那些美洲游客可以同声附和,我们便回到草场上继续晒太阳。不久农场开始马术表演,就是一群人骑在马背上,去打挂在高处的一个东西之类。我瞄了几眼,便专心一意地等待返程。
晚上回去不久就开始吃晚餐,小李给我们带了一瓶红酒,我们在若干天后感到阿根廷确实不愧是世界上的第三红酒产地,不论在哪家饭店喝的都不失水准。晚餐是前一天订的虾和鱼,本来还订了螃蟹,服务员杭州小姑娘说“鬼子没有送货”,只得作罢。因为这是个天主教国家,所以不能吃活的动物,所有的海鲜都要等死了才能食用。看到有一桌本地人在用餐,筷子用得颇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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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日:飞机上的旅行
5日。上午七点四十的飞机,从布市飞往阿根廷最南端的火地岛首府乌斯怀亚,我们将从那里登上马可波罗号开始南极之旅。
我们一行11人早上五点半左右出发前往机场。清晨的机场,两三百人排队办票,场面颇为壮观。灵活的小李找了机场经理,给我们提前办了票,免了我们排队之苦。以后的事实证明,有这样一个地接,在阿根廷这样混乱的国家有多么重要。
小李带我们来到安检前,结果我们发现安检的大门紧闭。
小李说安检要七点一刻才上班,我们难以相信,我们的飞机可是七点四十的啊。小李再三劝我们不要急,七点一刻,工作人员果然开始工作了。阿根廷国内的安检非常松散,我拿着机场买的油炸大饺子,一边吃一边晃晃悠悠地过了安检。
应该说来了十年的小李对阿根廷这个国家真是了解得相当充分,我们的飞机直到八点半左右才开始登机。之前,我们只能在小小的候机室百无聊赖地期待着南极之旅早早开始。
一个老爷爷在我身边坐下来,和我攀谈起来。得知我们也是去南极的,老爷爷显得很高兴,自我介绍来自美国的犹他州。我说我知道犹他,老爷爷显得更高兴了。我想了想,没有向老爷爷解释我知道并熟悉犹他,是因为在《越狱》里,犹他藏着五百万美金的财富和梦想。而这个老爷爷,看起来又是多么像一个善良的农场主……我们的飞机先于老爷爷起飞,我们相约在船上再见,南极再见。
中午时分,飞机降落在乌斯怀亚。这个小城,天是那么蓝,海是那么近,还有覆盖着积雪的高高的山。每个人都开始兴奋起来,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城市,我们仿佛离南极那么近。
品尝蜘蛛蟹
我们向乌斯怀亚地接廖小姐要求,中午不要吃中餐,吃当地的海鲜。于是,在海边的一家餐厅,我们吃到了当地的蜘蛛蟹。这种蟹非常大,手长脚长,看上去就像一个大蜘蛛。幸而我是先吃完后看到了实物,对于胆小的人来说,真是形容恐怖的动物啊。蜘蛛蟹的味道和一般海蟹差不多,也许当地正是夏天的缘故,蟹肉并不丰厚,不过蜘蛛蟹汤和色拉都做的非常可口,很让人回味。
我们是下午三点登船的,马可波罗号是1965年德国建的一艘破冰船,22000吨,原名“普希金”号,现籍巴哈马。这艘船非常漂亮,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船头瘦削,高挺,显得精神气十足。我们的房间是7层的423号房间,属于B舱,房间的配置和一般宾馆标间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船上的电视有专门的频道介绍这艘船和南极的相关知识,24小时不间断播放。
八点,汽笛长鸣。我们的马可波罗驶离港口,开向那个遥远而未知的神秘世界。船上的设施一应俱全,然而我却遭遇了哪篇游记上都没有提到的难关:晕船。夜里,我吐得天翻地覆,并且开始吃第一颗晕船药。第二天了解到,在我们11个人里,90%都有晕船的症状,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
6日:登上马可波罗号
6日早上晕晕乎乎地醒来,看到航线图上,我们的船离南极还那么远,窗外除了海,还是海。没有陆地,没有冰山,没有绿色,没有动物。偶尔,几只鸥鸟从海面上掠过,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集中视线的地方了。
因为晕船的感觉还很强烈,所以,并不敢吃很多食物。上午十点,有船上安排的消防演习,就是警报拉响,大家穿上救生衣去指定地点集合,听船上的工作人员讲解消防安全知识。我抑制住满脑子晕船的念头,拿了救生衣就往外冲,一个好心的工作人员帮我穿上救生衣,还帮我扣上复杂的扣子,最后跟我来了句“阿里嘎多”,我立马就晕了。
我只好开始无数次重复“Not Japanese,Chinese,谢谢。”直到船上的最后几天,他们终于分清了日本人和中国人,也会跟我们说谢谢了。
马可波罗号属于美国的一家船务公司,船上最多的就是美国人,其它旅客来自世界各地,就亚洲来说,最多的是日本人,以我们的目测,至少有三十多号人。他们有导游一起上船,所以从菜单,到每天船上的活动安排,都有翻译成日文的版本,甚至就连每天的早餐,都有固定的“中华牛肉粥”。当然这个粥是为日本人准备的,我们只能跟着忍气吞声地喝一点,谁叫来南极的中国人这么少呢,真心希望中国的南极游也能快快发展起来,让我们不用再受鬼子们的气。
消防演习很快就结束了,于是回到房间吃了晕船药继续睡觉。下午四点开始,是船上的下午茶时间,这很快成了我们在船上最开心最规律的生活习惯之一。一两块点心,加上袋泡的立顿红茶,悠闲的聊天和看海。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光,也许只有在那个不一样的世界里,才会变得如此轻松和惬意。
晚上是船长晚宴,今天算正式上船的第一天,以及船到港的前一天晚上,都有船长晚宴,要求正装出席。我想每一个游客在上船前都会接到这方面的说明,可是遗憾的是,整艘船上,只有我们中国人的这一桌,大多数人只穿了便装就来了。而那些老外,崭新的西装衬衫,领带领结,日本人的和服,甚至在最后一天的船长晚宴上,我还看到了苏格兰裙。所以,我也真心的希望,如果以后再有中国团坐这一艘船,请务必穿上正装,尊重别人,也尊重你自己。
晚宴后,旅客们依次排队和船长合影,没穿正装的我们的团友都悄悄开溜了。
7日:看到冰山、岛屿、企鹅
7日。看到冰山了,看到岛屿了,看到企鹅了!
在海上漂泊了三十多个小时后,我们离南极那么近。大家都兴奋得冲上了甲板,对着那些遥不可及的企鹅拍拍拍。天知道那么远的小岛上,那些企鹅看上去并不比蚂蚁大多少。
上午十点,船上开始给我们演示上岸需知。全船的人被分为RED,BLUE,GREEN,WHITE四种颜色,每个颜色又分为ABC,我们是REDA,船上会根据不同的颜色安排游客分批上岸,各种颜色每天轮换先后次序,非常平等。
在上岸需知里,最重要的几点,一是要和动物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二是不能从岸上带走一草一木;三是不能抽烟,四是……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了,估计也不会有人去南极乱丢果皮纸屑吧。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的船在一个海湾附近停住了。开始有第一批游客乘坐皮划艇游览。我们眼睁睁地在船上看着,要知道我们是最后一批,要到晚上七点半才有机会下船呢。
时间在望眼欲穿里一分一秒地过去。晚上六点,每个人都极其准时地来到餐厅吃晚饭。船上的服务人员基本上都是菲律宾人,给我们这桌服务的服务生高高壮壮,笑起来的声音却特别尖。前一天为了方便我们点菜,他给我们拿来了一份日文菜单,结果他的好心却让我们心里暗自不爽,再以后我们就每天对着不明所以的菜单乱猜乱点了,再再以后这个服务生发现我们根本不明白菜单上的意思,就会每天拿着不同的主食给我们,甚至发明了“Chinese dessert”,就是在水果里加上冰淇淋,深受我们的欢迎。
然而此时我们的全部注意力都不在食物上,匆匆吃完晚餐,大家便回去换船上发的统一羽绒服,带帽子围巾手套雨鞋(雨鞋也是船上提供的)。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带了暖贴。事实证明,我在南极生活得舒适滋润,完全不像回到上海后,天天冻得发抖哆嗦。南极的温度在零度左右,如果是没有风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冷啊,最后一天玩雪的时候,我连帽子手套都摘了,完全没有冷的感觉。
七点半,我们准时登上了冲锋舟,每个冲锋舟可以容纳十四个人左右,我们就这样,和南极近在咫尺。
我们在浮冰间穿行,驶向欺骗岛。欺骗岛的得名,是因为多年前英国科学家来到欺骗岛,以为自己来到了南极大陆,后来发现上当了,所以便给这个地方起名欺骗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欺骗岛”的缘故,我们看到一艘小船停在欺骗岛前,有几个游人在岛上游览;但是我们却并没有登岸,只是围着小岛转了一圈,便驶回了船上,脚上的雨鞋甚至没有沾到一滴水。
我那时还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了对南极的感受,在冲锋舟上的时间那么短,不过半个小时左右。那些企鹅离我们也那么远,然而气味却扑鼻而来,非常的臭。只是在冲锋舟靠近大块浮冰的时候,才有那么一些不太一样的感受。
南极,我真的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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