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言
常能听到那么一句话:“历史是地惊人相似”,那么这个“相似”是巧合吗?如果有人站在千年的历史长河中随波而逐,我相信,两岸的风色就如同行驶在一条林荫道中间的大巴,上面的游客能够从一掠而过的林荫间看到两边一色的青翠林木,一棵接着一棵。如果中途停车,我们能有机会一棵棵去分辨这些树木,才能发现他们各有千秋,曲折不一。而如果是在行进间,我们看到的还不正是树木接着树木的重复过程吗?从我们的身旁掠过棵棵树木,犹如流逝而过的历史片段,而我们正置身于那条历史的长河中向前而逐。
轮回说,见于佛教的六道轮回,佛教认为: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此为六道轮回,六道轮回主要是为因果报应所设,越作恶越轮回到低层,为善即可向上提升,不出六道就只能永远无休无止地轮回,而事实六道也很难跳得出,而人就是六道里面的其中一道。我们人类在历史的轨迹中,同样可以找到自己的轮回说,同样存在于因果报应轮回不爽之间,也许此真是大六道里面人类的小轮回吧。
很多书刊记载着中国一百年以来的屈辱历史。中华民族于1840年以后被外患彻底地打垮,从那以后大多数生活于中华的人们沉浸于类似的人间地狱中,一直沉沦了一个半世纪才勉强自救而出,此段历史基本上广为国人所知。而我认为,此段历史有一个片面的理解,很多国人认为这段历史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一段历史,而其实未必,在我理解里,此段历史不但与历史惊人地相似,而且某些可能具体到连细节都可以重复,而此也正是我想说的“历史不是巧合而是轮回”。
二, 大轮回
人类历史的行进有自己的规律,近代也有很多能人志士企图打破这种规律,但最后证明已经失败。在此,我想说的是,我也很想打破这个宿命,但我不得不承认人类在上天赋予的规律面前是如此地无力。首先人类是动物,动物的本身就是自然法则的执行者,里面的“弱肉强食”法则,就是上天赋予人类的天定宿命。千万年间,“穷人”这个自然法则里面的“弱肉”注定要被“富人”这个“强食”所吞食,而近代也出了许多能人志士妄图扭转这样的宿命,而其中我们也为之激动,甚至能为之“抛头颅撒热血”。但结果呢?我想人们已经看到了,天定的宿命已经战胜了人类的智慧,我们不得不继续再轮回下去,因为那是“天定”的,从有人类社会开始就已经有了的轮回。
历史一直在重复着这样一个过程,一个财富聚集到极端再平均分配出去的过程。当一个时代开始之初,需要做的就是平均财富与权力的分配,穷人重新得到了土地,所有财富将作出再分配。过去的穷人也许就是推动时代前进的功臣良将,他们得天下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重新分配权力与财富,于是战乱荒废的土地重新焕发了生机,人民大众开始休养生息。若干年后,土地与财富将再一次被集中,上台的穷人成了新权贵,新权贵的后代成了老权贵,当时*打天下的口号逐渐遗忘,穷人政权开始色变直至变质,社会在前进的过程中会不断地产生出新财主,同时又在不断地淘汰着弱者,土地与资源被财主与权贵们不断地兼并,最后将产生出财富与土地高度集中的社会,到穷人的压力再也无法承受时,那么揭杆而起的时代又将产生,然后得天下者又再经过权力与财富的再分配,如此就导致了无休无止的轮回过程,这个就是人类社会的一大特质。
我们可以从中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王朝“西汉”开始说起,《中国通史》这样描述西汉的始初,通史道:“汉初统治者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一是轻徭役。“轻田租,十五而税一”。回头再看我们现在,从我从事的是商业领域来看,现在交五千元保底税,不管做不做得足都得交,超出再另外计税,以五千元保底税计算,国税为二百元整,地税为一百二十元,计算结果为0.064%,汉初的十五税一,计算为0.066%,所以大致相当。但据报道,现在的中国农民负担却要远远地高于0.066%此数,甚至我在电视上经常见到50%的负担费用,真是令我惊讶不已,历史上中国是重农轻商的国度,可能世界范围里也差不多就是普遍的重农思想,当然此话题过于繁杂,这里难以能够细说。当今的中国有了一点改变,不过这样的改变对历史的轮回无伤大体,可能只在轮回的时间上加快了那么一点速度。通史再道:“文帝时曾一度免租税。景帝时又“令田半租”,从此三十税一成定制”。这个现在我恐怕还享受不到,据说现在中国的税收加上各种管理费用的繁重已为世界排名第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通史又道:“二是提倡农耕,汉初统治者很重视农业。文帝曾亲耕籍田,以示重农。凡从事农业生产有成绩者,皆举为“力田”,免除其徭役"。
从汉朝的初期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个局面,就是说朝廷拥有大批的土地供给人民耕作,而且赋税很低。土地的充分供给与战争刚刚结束具有莫大的关系,荒芜的土地需要耕作,老权贵老地主拥有的财富或者土地被充公,甚至于人身消灭,所以大批空置的土地就是提供给人民生活生产的资料。但这样的局面不会永远存在,到西汉中期,人口爆增,而土地又被各种形式地收买,新兴的权贵与地主又重复起曾经消灭掉的老权贵老地主那一套,开始大量集中财富与土地于一身,大批农民与小生产经营者被挤压,从而导致大批的农民与小生产经营者破产。这个时候朝廷一般都会主张适度变革,重新分配一下财富,或者就要转借这种社会压力。把这种社会压力引出国门,把大批破产的农民与小生产经营者组成军队就是一种方法,这样就用了相对低廉的价格又再创造了相对平衡的社会,不至于极端的不平衡事态失去控制。
通史记载:“文景帝时期,流民回乡,户籍繁息,各地的比户籍比原来增加了一到三倍。社会经济繁荣,国家富裕。”
而在秦汉史话中这样描述道:“满仓的粮米烂于谷仓,国库之中串钱的绳条烂断,以至于不可计数。”可见文景帝的汉朝是如何的繁荣富足。
通史中说道:文帝景帝在位四十年,府库充盈,吏治严肃,在自然灾害不严重的情况下,人民富裕充足。史称“文景之治”。
强大的西汉王朝走过了约一百五十年兴盛之后,历史的衰竭宿命期已见雏形。通史道:“西汉中期,汉昭帝与宣帝相继推行与民休息政策,整顿吏治,减轻农民负担,停止对外战争,所以社会矛盾一度缓和。但自元帝之后,农民与地主的矛盾再度恶化,西汉进入衰亡期”。
为何会衰败呢?这个在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中是相通的,当然就是哪个轮回的历史宿命。通史道:“西汉后期,土地兼并日趋激烈 ,豪民富商大量占田,多至数百倾,富过王侯。地主占有大量的肥田沃土,广大农民却逐渐破产沦为无田可耕的流民,有的成为奴婢。土地与奴婢问题成了当时社会矛盾的焦点。”
按照一般常识来看,土地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那么社会的财富就将积累越深,人类的效率越能超常发挥。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人类的弱肉强食的竞争形式,并非是相互吃食,而是建立在剥削与压迫之上。土地兼并,失田的农民只能去地主处劳作,否则就将面临的饿死的命运,地主的性质是什么?为何要兼并土地?当然是要为自己产生更多的财富,那么压榨奴婢或者打工人员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体,能把这些“弱肉”压榨得越深,也就意味着产生的财富越大,这个就是人类的自然法则。富裕的地主自然会驱赶着奴婢们拼命劳作,这个是毫无疑问的。所以在这样财富高度集中的社会当中,,生产力并不会低。据说,就在1840年中国被外强击垮前,大清王朝的GDP还占据着世界总量的第一位,可见这样的社会并非总体不富裕,而是财富集中到了少数人手中,这样的社会总体富裕还当在平衡时期之上,因为作为人类的奴婢们,他们的生产力可以在人类求生求存思想当中发挥得更加出色,而同时奴婢们的享受却是被很有效地限制住。
当压迫与剥削超出了人类的极限,那么人民为求生存而会展开自救运动,一句“天下十事九不平,天将大任杀不平,不平反杀不平者,杀尽不平方太平”。
天下尽现赤旗飘扬,歌唱着“打倒土豪分田地”的人民揭杆而起。
强大王朝的末期衰败大多数都是这样开始,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他们很难被正面击垮,关于这方面的文章现在很多,《大棋局》作者布热津斯基博士曾经在《大棋局》第一章“新型霸权”中这样写道:“帝国不会被攻克,而只会分崩离析。这种分崩离析通常是非常缓慢的,但有时也会非常迅速。”
无论历史上的任何帝国,都是先从内部出现问题,最后才会由外部的推力把他给击垮。在中国历史上所有的强盛王朝,都是先从内部问题才促使出外部威胁,直至最后崩溃。宋未朝廷腐败奸孽当道,结果先后发生,王小波、李顺起义、宋江、方腊起义等,最后导致蒙元入关,江山易主。明末,李闯王举旗,最后导致吴三桂开关,引清军入主中原。至清未,历史轮回弊病再生,以太平天国为首的民间武装揭杆而起,中国大部分地区再坠战火,之后才引来八国联军攻克北京,不久大清王朝就土崩瓦解。
导致这些王朝崩溃的原因是什么?我想已经很显然,就是高度集中的财富与土地,财富集中到不足以提供部分人民的生存,那么不甘被继续奴役的人民自然揭杆而起,最后打天下夺江山,然后一切又再重来,数千年的历史轮回如此,中国如此,过去如此,将来也将如此,此为人类大轮回宿命之一。
三,细节轮回
中华民族被外辱所欺压并非以近代为最,历史记载外辱侵袭中华,人民犹如置身于地狱之中,此种例子也并非只见于近代,明史开篇即道:“至正四年,旱蝗,大饥疫。太祖时年十七,父母兄相继殁,贫不克葬。”这里讲的就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经历,全家饿绝只剩朱元璋一人幸免于死,象此种满门饿绝的现象可见当时世道之惨烈。
对于蒙元,我们可以回过头去说说当时的历史,蒙元虽然最后还是以正统的中原王朝自居,并且也与以后的中华民族逐渐融合,但当时的蒙古大军横扫欧亚大陆,被其覆灭之国无数,可见中华也不过是被其所侵袭的国家之一而已。从历史中来看蒙元与先前的中原王朝并无太大瓜葛,既非臣属也非受册封之地,其地位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德日意并无太大区别。所以从当时的眼光来看,无疑又是一次外辱的侵袭,且此次侵袭也最为成功。蒙元建朝时间不长,从通史看,于1279年彻底覆灭南宋王朝至1368年被推翻,共计89年,而实际消停的日子为40余年,期间还没有结束战火之日。元朝从建立至覆灭全国抵抗异常激烈,此与其民族政策有关,元把各色人分为四个等级,通史道:“一、蒙古人,二、色目人,三、汉人,四、南人。各级一级压一级,上一级对下一级享受特权。”可见当时的政权还带有法西斯式的种族歧视,同时也有种族清洗的记载,据传当时蒙元还想杀尽中国的四大姓。
从上面对元史的论述中,我们起码可以得出一点,元朝的血腥统治比之中国近代的百年屈辱史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是入侵,在近代我们起码保全了国家,不至于彻底灭亡,我们也没有被划成四级人群.虽然在近代屈辱史中,中国人于世界中的地位也被法西斯分子冠以劣等人种东亚病夫,但最后我们保全了国家,并且武力驱逐了入侵者。当然当时的蒙元最后也是被武力赶了出去,讽刺的是,驱逐他们的正是被蒙元称为“南人”的最下等人。从以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中国近代的百年屈辱史也不过是蒙元时代的轮回而已。同样更加令人惊奇的轮回细节还在于此两个驱逐外辱的领导者。
明太祖朱元璋,出身农民,家况之困苦可称以为“惨烈”两字,一家被活活饿死仅剩余其一人。吴晗在其所书的《朱元璋传》中有这样的描述。“成为大明皇帝的朱元璋为人极其勤朴,每次在吃糕饼之后,朱元璋会把撒在桌子上的糕饼粉末归弄,送入口中,决不轻易浪费”。吴晗书中还有这样的记述:“朱元璋接待朝廷官员之后,他会把官员吃剩下的苹果皮,细心地用茶水洗干净再吃。”
朱元璋是驱逐蒙元建立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而同样驱逐外辱领军杀敌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身上,也有具有同样的细节。毛泽东吃饭,他会把丢在桌子上的饭粒一颗颗捡起来吃掉。有文章这样描述毛泽东:“毛泽东常穿的睡衣打满了补丁,以至卫士们都要非常小心地修补,免得已经很脆的衣服再次裂开。”
中华民族勤劳与简朴的品质在此两位开国领袖上很突出,而他们的历史背景也类同,而且全是农民出身。其实他们相同点非常之多,为政为人等等之处,此短文中也一下子很难能够全面谈述清楚。
四,结尾
大轮回是历史的规律。人民休养生息,政府吏治整顿,那么国家则欣欣向荣,兴旺发达。大都所谓的盛史历史就是如此地重复记载着。同样,土地与财富高度集中,人民除了论为奴婢就无地耕作,那么衰弱之期也将至,此条也为大多数历史所重复记载。此为大轮回。
小细节之中可以看出一个民族所欣赏的禀性。朱元璋与毛泽东为人勤朴勇敢智慧,为广大下属与人民所欣赏,那么他们登高一呼应者如云,纷纷跟随驱逐外辱开疆拓土。朱元璋与毛泽东两人性格相近,时代的历史背景相近,甚至于两人领导的两支军队也有些许相似之处,明史卷二这样记载着朱元璋说的一段话:“朕淮右布衣,因天下乱,率众渡江,保民图治,今十有五年。荷天眷祐,悉皆戡定。用是命将北征,齐鲁之民馈粮给军,不惮千里。”其中里面提到的“齐鲁之民馈粮给军,不惮千里。”此“军民鱼水之情”在49年前的解放战争中可为是常见现象,而“齐鲁之民馈粮给军,不惮千里”之情景,真可谓是渊源流长,读来不得不令人感慨万千。
历史就是轮回,轮回着细节也轮回着规律。近代有许多能人志士妄图打破这种规律,他们不相信宿命,不相信历史的走向最后能够导致土地与财富高度集中,他们不相信弱肉强食的自然竞争就是人类世界的法则,他们想改变穷人是人类世界自然法则最下层的宿命,他们尝试了,但最后他们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