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中外各方对当年惨案场景的纪录今天看来仍然跃然于纸、历历在目、痛彻心扉,恍如隔世。黑龙江--中国北方诸民族的母亲河,千百年来以她博大的胸怀滋养着沿岸的各族儿女。但是在那一天--1900年7月16日,他流的是他的子民的血。
江东六十四屯--中国各族人民世世代代耕耘的浸满祖先汗水的土地,养育着江东四万儿女。但是在那一天--1900年7月16日,他流的是他的儿女的泪。江东数万同胞,最终泅渡过江和官船接运回右岸的不足5000人。我有时想,如果中国军队戍备均实,或许俄国人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善良中国人对贪婪的北极熊保持警觉,早作准备或许血案不会发生;如果血案发生在冬季,80屯的中国人可以由冰面涉江,不会"露守江滩,绕越不能"成为"要地不要人"的俄国政策下的待宰的羔羊;但这只是我们善良的假设,历史是不能假设的。与此类兽性未泯的蛮族为伍,在国力孱弱或边防疏失时被杀戮几乎是一种必然。事实上那些侥幸逃到江西的六十四屯中国居民并没有来得及安居便遭到随后越过黑龙江的俄国人的第二轮杀戮,而翻山越岭一路逃亡到齐齐哈尔的幸存者又遭到俄国人的第三轮杀戮--哀我庚子俄难,哀我故土!
我高我曾我祖父,艾杀蓬蒿来此土。糖霜茗雪千亿树,岁课金银无万数......江东六十四屯静静的离我们远去。瑷珲纪念馆有一幅隐喻这一场景的大型铜雕《痛失》,一位母亲抱着自己的女儿,尽管她的女儿还很丰腴,但她却静静的死在母亲的怀中。
江东六十四屯惨案后,中国当局曾依约讨还故地。俄国人百般推脱抵赖。对于自己的毁约行为,沙俄当局提出"中国人围攻海兰泡,俄国人正当防卫说"、"中国主动撤离、协议无效说"、苏联时期提出荒谬至极的"租借地说",到了俄联邦又提出所谓"自古以来的俄罗斯领土说"。可谓耍尽***手腕,极尽诡辩之能,无耻之极。
俄国人生性虚伪、阴毒举世公认。这个贪婪成性的民族对于吞进嘴里的肥肉是不会轻易吐出来的,俄国人说,"俄罗斯幅员辽阔,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土地"--其实此话应该再加一个注脚:不论是合法的土地,还是非法掠取的土地。俄国人又说,"我们的土地是我们的鲜血换来的。"--事实上中俄几乎没发生过真正意义的战争,俄罗斯侵吞中国大片领土,并没有付出什么血的代价,是边疆地区的中国各族人民一片片的倒在血泊中......俄罗斯有用"伟大的民族人物"命名地名的传统,由于对"伟大人物"的理解各异,所以俄罗斯每次政府更迭总要换一些地名,成为世界地名史的一大奇观。斯大林格勒被改称伏尔加格勒,斯维尔德洛夫斯克被改称叶卡捷琳堡,列宁格勒被改回圣彼德堡......但江东六十四屯的地名,历经了沙俄、苏俄、远东国、苏联、俄联邦至今却从来就没更改过。对俄罗斯人来说,这些殖民头子、员警、***、恶棍、骗子、无赖都个个都是民族英雄,是俄罗斯的民族精神所在,具有超越社会制度和政府执政理念的普世价值。俄国人还要将这些殖民头子、员警、***、恶棍、骗子、无赖世世代代的顶礼膜拜下去,教育后人开拓进取、再立新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