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俘营,美国士兵享受高于志愿军的伙食待遇
教育战俘 在战俘营里,最核心的工作,也是最艰巨的工作,我认为就是对战俘如何教育了。他们虽都来自美国,但各人环境不同,工作经历以及文化程度不尽相同,这些都直接影响他们各自不相同的思维。再加制度不同,立场不同,他们必然在接受我们的教育上产生抵触情绪,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宣传”,乃至有人害怕“洗脑”。针对战俘的特点,战俘营增订了《密勒氏评论报》,购买了大批适合他们阅读的图书,作为辅助材料。战俘营大体每周上一次大课,以团为单位,由团的主要领导授课。我记得反复讲授的课是日内瓦公约的大体内容,同时也给他们讲清战俘营里的有关规定,让战俘们共同遵守,谁违犯了有关规定就会受到处罚,只要大家共同遵守,就可以期待平安回家。许多战俘听了讲话后,对照志愿军的言行,大都较好地遵守了有关规定,并逐步放弃了敌对情绪,和战俘营的志愿军友好相处了。团里上课后,由各班组织讨论,可以提出不同问题,也可展开辩论,由中队集中后,向团里汇报,选择他们最需要解决的问题,集中在下次大课上予以讲解。1951年7月10日开城谈判开始后,战俘们思想情绪曾一度有较大波动,他们简单地认为,谈判很快就能成功,他们也就很快回国了。要扭转他们普遍存在的这一不切实际的幻想,战俘营在上大课时也讲清了谈判的过程和艰巨性。战俘们开始不以为然,后来逐渐对照《密靳氏评论报》上有关报导,相信志愿军的讲话句句是实,无可挑剔,于是他们也就安下心来,作好越冬的各项准备了。 在讨论授课内容的同时,有时战俘之间也扯些其他话题,什么美国是世界首屈一指的金元帝国呀,美国是最讲民主的国家呀,等等。他们在辩论中,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服谁。一次,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参加了他们关于美国纽约的辩论。一位到过纽约的战俘首先说,纽约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城市,它有360公尺高、102层的“帝国大厦”,有世界上最大的港口,百老汇是世界上最长的街(29公里),等等。听他一说,其他没有到过纽约的战俘,如坠五里雾中,不知所云,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一般情况,我只是听他们说,不参加他们的辩论。由于年轻和出于义愤的原故,我实在憋不住了。听他说完后,我接着说:“据我所知,纽约的性放荡,以及社会的欺骗,抢劫和杀人,恐怕是世界第一吧!固然美国金融巨头大都集聚在纽约,是很有钱,金钱在美国生活中起很大作用,但金钱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道德范畴,一个人的精神品质要看他怎样用钱而定。华尔街的寡头政治控制着美国的两大党,对每届选举施加压力,以便把他们忠实的仆从派进国会,把能够维护他们利益的人安排在白宫。这对全国人民来说是没有民主可言的”,我看他们听后似懂非懂的样子,我继续补充说,“金钱可以用来为善,也可以作恶”。战俘们看我态度严肃,又无其它理由辩解,也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