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字睿卿,号竞雄,别署鉴湖女侠,籍贯浙江绍兴。1907年7月15日,秋瑾被清朝廷杀害,成为辛亥革命前夕中国妇女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第一人。《明夷女史》评价秋瑾:“至于以国民之权利、民族之思想,牺牲其性命而为民流血者,求之吾中国四千年之女界,秋瑾殆为第一人焉。”
郭沫若同志也说:“秋瑾烈士是中华民族觉醒初期的一位前驱人物。她是一位先觉者,并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了反封建主义和争取民族解放的崇高事业。她在生前和死后都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显然“秋瑾被杀”是一重大历史事件,许多涉案者都受到民众的强烈谴责与声讨,尤其是浙江巡抚张曾扬,绍兴知府贵福。当时的《申报》也曾直接指出“秋瑾被杀”是绍兴府假公济私、捏造告急所造成的冤案。但是由清朝遗老编纂的所谓的正史《清史稿》中并没有关于秋瑾的记录。
时隔近一个世纪的2005年1月,浙江古籍出版社公开出版了由赵一生、王翼奇两位同志主编的《香书轩秘藏名人书翰》上、中、下册,共896页,书翰中恰有一封与秋瑾被杀事什有关的遗札一一正是贵福本人的手札,在信中,贵福赤裸裸地敞露了自己杀害秋瑾的“良苦用心”,这无疑又是一个有关“秋瑾被杀”的重要实物新证,其手迹影印件及原文内容展示如下:
瑞臣我哥大人亲炙:不挹清扬,眴瞬经一载,前者曾投木李,想达典签,未荷贶我琼琚,殊令实深离瑟。辰维时履多福,政祉延釐,允符符臆颂。弟蠡城匏系以来,凡地方应尽义务,无不鞠躬尽瘁。前以大通学堂逆党秋瑾等沟通匪目,亟思蠢动,经弟未事之前请兵破获,得免地方蹂躏,大幸足称。而沪报倒置是非,有如疯犬纷乱吠咬,刺刺不休。大率党人私愤,居意讳其逆迹,彰其名誉,蛊惑天下,泄其兔死狐悲之憾,当不值天下识者一 也。现此案业已就鞫结,排印传单宣布罪状,用特寄奉百张,即祈察览,为之分送,俾阅者得释报纸疑团,而息谣惑人听耳,是为感。家母前以受惊欠安,刻叨健饭如常,以次皆好,惟弟月前大病一场,业已勿药,一时尚不能复元。附闻,祈勿念。手此奉布,敬请勋安,诸维爱照,不具。如弟贵福顿首,外附寄传单百张。
显然在该手札中,贵福不仅以此案为自己“邀功”,还以此案带来的“后遗症”为自己“讼冤”、“正名”。这份尘封近一个世纪的贵福本人的手札,是由香书轩的主人李超凡、李学忠父子两代秘藏下来的。著名学者费孝通教授生前曾题赞李学忠:“集名人手迹,汇书史文脉。”因此该书函与其说是一份信手书写的“名人”书法真迹,不如说是非常珍贵的一份重要历史文献,进一步证明了贵福就是杀害秋瑾的主要刽子手。贵福的这封手札就成为有关“秋瑾被杀”事件的实物新证,有文物和文献的双重价值,正如书中所言,“如许第一手的文史资料,诚可裨益于史学研究”。
(2006年2月15日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