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接连在旧书店淘得《文讯》杂志,且经常是“文艺专号”,便注意起这份杂志来。前两天,又幸运得到了它的最后一本(也是“文艺专号”)第九卷第五期,另外还得到了第五卷第一期(本期是“风物志专号”)。“风物志专号”买来时极肮脏,换个有洁癖的人就放弃了。我把封面拆下来放进水盆
里里煮开(放一丁点儿洗衣粉),浸泡半小时,再用清水漂一遍,像一块脏石头洗净后焕发出美丽,封面在清水的盆底突然显现出悦目的色彩。我修整过无数的封面,这一张还原的效果是最好的。更令人愉快的是《文讯》入手的第三天,接连读到了两篇谈《文讯》的大作,使我对《文讯》的有限了解立马丰富起来,真该感谢那些挖资料写资料的研究者。一篇是陈江先生的《谢六逸在贵阳文通书局及其晚年》(载《出版史料》2005年第2期),另一篇是张国功先生的《贵阳文通书局的历史与启示》(载《博览群书》2004年第11期)。陈江先生说:“笔者在去年秋天编完了编辑家谢六逸的长篇年谱,采用近似‘长编’的格式,突出学术资料性,尽量地在寂寞、耐心,韧性中钩沉到的史料多加摘录,便于有心人采撷。”陈先生真是为他人着想,谢谢了,我马上就用上了几条。
《文讯》由谢六逸主编,1942年创办,由贵阳文通书局出版发行。“《文讯》月刊共出9卷55期44册,为西南一地,为抗战中的中国出版业涂抹了异彩耀眼的一笔。”(张国功语)
谢六逸,,《文讯》,文通书局,串成现代文化期刊史的一个闪光点。张国功说近代出版史的研究忽略了“文通书局”这样曾经与商务、中华、世界、开明、大东、正中齐名的书局。文通书局成立于1909年,仅次于成立最早的商务书局(1897年)。
在“谢六逸年谱”中有关“风物志专号”中有如下记载——1944年7月16日,《文讯》第5卷第
1期“风物志专号”出版。刊登了劳贞一《论现代的丧礼问题》等17篇文章。本期署名顾颉刚,谢六逸、娄子匡、岑家梧编辑。谢六逸在《编辑后记》说:“本刊已经出版四卷,从这一期起改出专号,得了‘中国民俗学会’的帮助,供给稿件,我们不胜感奋。”《文讯》最后阶段交给臧克家主持,并将编辑部移到上海,臧克家说:“一个在内地经受了种种磨难而新迁到上海来的刊物在准备以更大的勇气接受更大的磨难。”在上海,《文讯》于“七卷五期”、“八卷五期”、“九卷一期”、“九卷三期”出过“文艺专号”。“九卷三期”还是“朱自清悼念专辑”。最后仍是以“文艺专号”结束了刊物的生命(1948年12月)。为了纪念《文讯》,应该将最后一期的目录抄下来:
一种剧 李广田
关于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A.K.华西利也夫) 何家槐
论托尔斯泰的“哥萨克” 潘凝
鲁迅书话六章 风子
阿Q的出处 田仲济
鲁迅著作需要疏证 林辰
报复 魏金枝
破了壳的蜗牛 王西彦
一个穷绅士(英·吉辛) 韩罕明
回家(匈牙利、萨卡锡慈) 大木
我们不是诗人(外三首) 何达
昨夜 吴越
雾 石火
光明!及其他(彼得斐) 孙用
佣工的死(福洛斯脱) 方平
航行及其他 刘北汜
波兰战后文艺 劳荣
哈尔次山游记(海涅) 冯志
我写终刊号,经常抄录题目,也是有点陈先生的意思“便于有心人采撷”。提供点线索,作家的后人要求复印父辈的旧作,理应满足,但是我也愿意听到人家的一声谢谢,绝非完全“应当应分”的。对于某些基本礼貌都不懂的人,请阁下去图书馆自行复印好了。
(2006年7月19日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