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作为一门科学,其目标是通过对考古资料的分析获取古人行为的有关知识。这个概念中的关键词是科学、知识、过去、人类及考古资料,这些内容都是值得深入研究的。考古学自身所固有的性质表明其所探讨和研究的对象——人类,不同于同样研究古代生命的古生物学和动物学。
过去这个词在考古学家的眼中也是一个重要概念,学者们所关注的包括当前已不存在和不为人们所注意的人类行为,与文化人类学和社会学专家注重对现存社会人类行为的研究有着很大区别。当然这并不是说考古学者研究的领域不包括现在的人类行为,人种考古学就是典型例子。同样道理,过去这个时间界限并非限制考古学研究的工作领域,例如旧石器考古学和垃圾考古学专家就要对现代地层进行挖掘。
对于人类行为来讲,考古学与传统的针对古代人类行为开展研究的社会科学不同,考古学对人类行为的副产品,即考古资料、遗迹进行研究——这是首要的目的。考古资料一般定义为人工制品(即古人行为活动的副产品,如工具、食物垃圾等)。这些沉积物和遗迹是考古资料的核心内容,是考古学家的第一手研究材料。
正如该定义的提倡者科学哲学家约翰凯米尼所言,作为科学原则的考古学源于科学(《一位哲学家看科学》1959年版),科学以方法、非客观实体而存在,其思维过程为:从事实导向理论——再从理论导向对世界的构想——将研究所得结论与考古资料进行比照——重新探讨理论的科学性。通过科学方法,科学家正努力建立对研究更有裨益的理论框架。随着新发现的不断涌现,结论正不断作出修正。科学的目标不是寻找真实,而是知识,即以客观考察为基础得出的关于世界的观点。不像所谓的“真实”,知识不会经常随着新的发现而改变。最后我想指出,考古学作为科学规范有其独立性。不像美国和中国,那里的考古学基本定位在人类学和历史学范畴,考古学未来的发展方向将是在该学科自身固有的学术规范框架内开展实践和教学工作,对考古资料从各方面进行科学、充分的分析。
(作者系美国威斯康辛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