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梵净山下来,因返贵阳的程机票定在元月3日下午,所以临时决定转道凤凰经怀化回贵阳。元旦一早经过张家坝,印江,铜仁,下午2点抵达凤凰。凤凰新城喧闹拥挤,与大多小城市无异。拒绝了几个”热情“的接站者,步行5,7分钟,便到了虹桥所在的凤凰古城。
冬季的凤凰游人不多,古城街道两边满是客栈,大多门可罗雀。但网上大力宣传的“沱江人家”和“玲玲客栈"都已经客满,可见广告的价值非同一般。与同伴小熊及新结识的驴友胡先生一起住在了观景客栈顶层的两个”标准间“,这里与黄永玉的夺翠楼毗邻,试想月朗星稀之时凭栏俯瞰沱江,把酒临风,与风雨桥共醉,何其喜洋洋也。但晚上的温度大约零下2度,因空气潮湿,非我等北方人所能忍受,所以愿望只好停留在想象阶段。
古城很小,尽量放慢脚步,一天也可逛十数个来回。晚间品尝过”血粑鸭“和风味腊肉后,沿着静静的沱江散步,三两个卖河灯的妇人不停的劝我们放几个河灯许个愿,于是在2005年的第一天将相同的愿望又许了一次。走过跳岩,到对面的古城守望者酒吧,在临江的坐位上要了一杯格兰菲迪。店主加了冰和少许的可乐,品尝起来没有了纯正的辛辣,多了些绵长的暧昧,听着舒缓的有如窗外沱江流水的音乐,看着不时有人放进江里的一盏盏河灯顺流而下,与对岸大红灯笼在江中的倒影渐渐的融合。与都市的酒吧相比,这里少了喧嚣和浮华,若在有夕阳的黄昏,坐在这里,听着江水,望着碧山,让日子从眼前从从容容地流过,该是怎样的安详和惬意呢?
第二天,胡先生和小熊计划去黄丝桥及南长城,我独自一人乘一小船,顺沱江而下,来到了沈从文先生的墓地。
沈先生的墓其实不是墓,称为墓碑更贴切,因为它只是一块镌刻着先生手迹——“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能理解人”的岩石,静静的卧在满目葱茏的听涛山上,望着碧绿如练的沱江水,或许这样能更好地诠释先生朴素无华作品和淡泊平和的人生。
独自坐在先生墓前的石阶上,望着江面渐渐散去的迷雾,朝阳已经升起,透过翠竹的缝隙,在眼前撒下一道道细碎的光影,明明暗暗,随着微风晃动。看着想着,似乎有所触动,但究竟悟到了什么,却不能明晰的整理出来。只是觉得心境渐渐的由纷乱趋于平和,由浮躁归于宁静,一如眼前流过的沱江之水。。。
凤凰之行短暂而匆忙,但事先未对凤凰有太多的期望,因为去过周庄,平遥后多少对类似的古镇有些先入为主的臆测。大多游人,尤其团体游客,多是逛街,然后去黄丝桥,古苗寨等地拍照留念,我却以为,只有在先生的墓前的静坐,可以深刻于心,在闪光灯照不到的地方,有更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缅怀和沉思。
从烦乱的记忆中写下了几个片断,非游记,非散文,希望能让凤凰古城给朋友们留下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