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登堡没有被请去科布伦次对他介绍情况或和他磋商。接受任命后,他只从电报上知道要他去乘鲁登道夫的列车,列车将在黎明前到达汉诺威。这种程序反映了德意志帝国军队的严格的等级观念。鲁登道夫是受命负责东线的人,但他的中下等阶级出身--可以从他的名字前面没有“冯”这个字看出--使他不能被任命为指挥官。
鲁登道夫无意识地几乎使霍夫曼的计划流产,这个计划是他将要采纳和加以发展的。在离开科布伦次之前,他就通知第八集团军各军的指挥官,可以按照他们自己的主意作战,从而消除了普里特维茨的最后一点权威。在连年坎普夫战线的奥古斯特·冯·马肯森将军的第十七后备军和奥托·冯·贝洛将军的第一后备军,放慢了他们向西撤退的速度,停下来休息了一天。当第八集团军的指挥部从阿伦斯泰因迁往兴登堡和鲁登道夫将在那里下车的马里恩堡时,又耽搁了一下。
8月24日,弗里德里希·冯·朔尔茨将军的第二十军在一次同萨姆索诺夫部队的小规模战斗中被打败,然后有一个师撤退到比较牢固的防御阵地。萨姆索诺夫误认为这种运动是第八集团军的全线退却,下令穷追,他的非密码电报被德国的信号兵截获了。实际上,朔尔茨并不面临直接威胁,因为萨姆索诺夫的部队非常疲劳,不能追击。据截获的无线电,有一个军在十二天中,经过深没脚踝的泥土“道路”,已经跋涉了一百五十多英里。
马肯森和朔尔茨意识到这是决定性的一击,就向南面退去,只留一个象征性的骑兵师,面对连年坎普夫的二十四个步兵师。两天内,大批德军通过高效率的铁路运往一百多英里外的西南方,有九个师以上在面向东南的一条七十英里弧线上重新集结。萨姆索诺夫向着故意加以削弱的中心进发,继续追击“退却”中的敌军。当萨姆索诺夫开进那个软弱的,正在退让的中心时,德军的两翼已经加强,要对他的两个侧翼发动令他惊愕的打击了。
俄国骑兵侦察的报告说,德国的阵线暗示要进行侧翼袭击,这使萨姆索诺夫减低了追击的速度。他发电给吉林斯基,建议暂停前进。吉林斯基深信德军正在按照普里特维茨的计划退却,把萨姆索诺夫的警告看成是懦怯。他安然坐在离前线近二百英里的沃尔克沃西克指挥部里,命令萨姆索诺夫不要再“扮演懦夫角色,继续进攻”。
在8月25日到26日夜间向德军中心进发的萨姆索诺夫右翼,离开他的其余部队三十英里左右,同从贡宾南出发的德军两个军接触。虽然疲乏但吃得饱饱的德军,面对一支困乏和半饥饿的俄军。经过短暂和混乱的战斗后,俄军蹒跚后退,德军则如释重负地瞪着眼睛看,疲劳得不能追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