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俄国师的几个连,他们背向着伯绍湖,晕眩地走进了水里,有些人淹死了。德国宣传工作者把它渲染为传奇,说是兴登堡把萨姆索诺夫的军队驱入沼泽,死者数万人。在牵涉到他自己威信时总是注意使记载保持准确的鲁登道夫,斥之为“神话……附近根本没有沼泽”。
8月27日黎明开始,对俄军来说是世界末日,那时埃尔芒·冯·弗朗索瓦将军的第一军,在乌斯道防区炮轰萨姆索诺夫的左翼。德国信号兵截获了萨姆索诺夫求援的电讯,但吉林斯基和连年坎普夫都不理睬他的请求。饥饿和士气低落的俄军,无可避免地队伍溃散,惊慌逃走。尽管他的部队处境危险,萨姆索诺夫还是命令他的中央部队进攻,造成德国人的短暂的不安。但是饥饿和迷乱的俄军,让他们象羊群那样被兜捕起来。延伸四十英里的德军,只要把俘虏圈指点给这些勇敢的人们就行了,他们已经战斗到超过他们的耐力的地步。俄国第二集团军全部损失;五个军的指挥官中,二人被俘,三人因无能而被立即撤职。萨姆索诺夫没有遭到他们那样的命运。在8月28日傍晚,他独自闯进了森林里去,举起手枪对准太阳穴,扣动了扳机。他的被德国人埋葬的尸体,于1916年通过红十字会交给了他的妻子,以便埋葬在他的祖国。
这一战役是德国的胜利,俄国的灾难。有九万二千多人被俘。被杀和失踪的估计有三万人。第二集团军约有五百门炮被毁或被缴获。吉林斯基关心萨姆索诺夫的命运,命令连年坎普夫去找现已不存在的第二集团军的方位。但是连年坎普夫掉头就逃,因为获胜的第八集团军对他的部队集中了火力。在二周后的马祖里湖战役中,德军肃清了东普鲁士的所有俄军。
与德军伤亡一万人相比,连年坎普夫部队的伤亡共达十四万五千人。对这种不相称的损失感到歇斯底里的连年坎普夫,抛弃了他的军队,飞快逃回俄国。吉林斯基对他的懦怯行为大发雷霆,打电报给大公,极力要求把他立即撤职。据彼得格勒卫戍司令诺斯科夫说:“连年坎普夫……中断了他的进军,借以避免援助萨姆索诺夫。他甚至被指责为通敌:"他是个德国人,你还能指望他做什么别的事情呢?"”总司令不但把连年坎普夫贬黜,还把吉林斯基撤职,“因为他失去理智,不能掌握作战”。
毛奇谨慎地选择公布胜利消息的时间,以抵消在马恩的败北。当消息发布后,兴登堡一夜之间就成为一个狂欢国家里受崇拜的人物。真正应当享受这次胜利荣誉的霍夫曼却被忽视了,但曾推敲过霍夫曼的战略的鲁登道夫,却分享了一些赞誉。可是,霍夫曼的才能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到注意。他晋升为少将,继鲁登道夫任东线参谋长,但他继续对兴登堡不满。在兴登堡去德国最高统帅部之后,霍夫曼假装敬畏的神情告诉到战地来访问的人说:“这里是战斗前陆军元帅睡觉的地方;这里是战斗期间他睡觉的地方;这里是战斗后他睡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