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的挑战性,带来极大的刺激性。平时不爱在大庭广众下讲话的陆宝嘉突然冒出一句话:“报效祖国的时候到了,为国争光就看我们的行动了!”
1990年11月13日,测试组接到外交部通知,样品已由我国驻澳大利亚使馆委托信使带回。钟玉征估计样品包装可能比较大,她告诉有关同志,派一辆面包车去取。到了外交部,一看到样品,大家都愣住了--信使交给他们的是一个大信封,里面有两副扑克牌大小的金属盒,盒内装着29支比香烟稍大一点的玻璃管。其要求是:模拟核查一个“工厂”,是否“秘密生产过化学毒剂”,必须在接到核查样品一个月内报告测试结果,逾期取消参试资格。
一支支玻璃管犹如一个个“魔瓶”,有的装一支棉签,有的装几滴液体,样品量极少。里面即使染毒,也是微量,需用几十亿分之一克的计量来测试,其难度可想而知。
中国专家开始实施一个反守为攻的计划:在打开“魔瓶”之前,尽可能获得更多的样品信息。助理研究员曹俊钟要求:“水样品不开封,放到核磁仪上进行测试,可知是否含有机磷化合物。”助理工程师林汉杰请战:“我可以不开管进行分析。”深夜12点,曹俊钟报告:水样中含有机磷化合物。林汉杰报告,在29支玻璃管中发现6种化合物。
可是,开启“魔瓶”后的很长时间内,除查出一些一般性有机磷化物外,还没有发现被核查的“工厂”有异常现象。这时,专家们把眼光集中在一支水样品的玻璃管上。只有0.8毫升的水样品中漂着一滴比小米粒还小的油珠。钟玉征认为,这个难度最大的样品最有可能获得直接信息。她决定:“就在这小油珠上打开突破口,将水和油中待测的物质一点不漏地"取"出来。”怎样捕捉小油珠?组长钟玉征拟订了分离提取步骤,教授李正新、讲师周黎明、实验师刘景全采取“空气”捕捉的方法,在放大镜下密切协同,经过多次试验,终于把这个小油珠吸了出来,并查出这个样品中含毒剂降解产物,由此打开了整个分析检测工作的局面。
接着,各专业组又认真研究情况,克服重重困难,于12月3日夜发现神经性毒剂“辛基沙林”的降解产物。根据这个信息,大家一鼓作气,终于查出了29个样品中的全部化学物质。最后,专家组全体同志对所有鉴定出的样品物质进行了认真地讨论,把所有的图谱和数据都重新进行核对研究,直到确有十分把握后,才提出确定性意见。
12月14日是联合国化学裁军委员会规定的交卷期限。这天凌晨3点,实验室里仍然灯火通明。专家们对所有测试的数据、图谱作完最后一次审核。为了万无一失,他们决定对其中一个数据再作一次“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