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接触后,温纳瑞斯和我结成了忘年交,他和我一起喝茉莉花茶、喝老白干酒,抽济南产的“大鸡”牌香烟,他直呼我的名字“康鹏”,我也毫不客气地喊他“老温”。我还先后以《一位美军战俘在中国50年的传奇人生》等为题,写出报道刊发在《检察日报》《中华新闻报》《当代生活报》《金剑》《传奇传记文学选刊》等多家报刊杂志上。由于当时正处于抗美援朝战争胜利50周年纪念日前夕,作为唯一一名仍生活在中国的原美军战俘,我的有关温纳瑞斯的报道也因此引起海外不少媒体的关注,日本、美国等国家的多家通讯社和电视台也纷纷对温纳瑞斯进行了专访。山东人民出版社的有关领导也将此作为重点选题,准备将温纳瑞斯的经历整理成一本纪实图书向抗美援朝战争胜利50周年献礼。随后,该出版社的两位编辑找到我,确定由我执笔把温纳瑞斯的传奇经历写成一部书,然而却遭到了温纳瑞斯的婉拒。原来,不久前,中央电视台的一位编导在采访温纳瑞斯时,曾向温纳瑞斯提出把他的经历整理成书的想法,温纳瑞斯当时很爽快地答应了。“既然答应了别人,我再答应你们,那不就成言而无信了吗?”他表示,“除非那位编导不准备为我出书了,我才能答应你们。”
在温纳瑞斯去世后,他的妻子白锡荣找到我,说中央电视台的那位编导因病一直没能对温纳瑞斯进行采访,出书的事也就没影儿了,希望我能整理一下老温留下的资料,看看能不能写成一本书以作留念。然而温纳瑞斯已逝,离开了他这位当事人,仅凭着他留下的一些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和零星资料,想出一本纪实书籍实在是不太可能,只能作罢了。
温纳瑞斯的去世非常突然。2004年,温纳瑞斯的家人在和我电话中聊天时,提起“老温”因腿病住进了医院。几天后,我突闻噩耗:身体一向很好的老温在吃过饭后还和家人、护士有说有笑,突然间却呼吸急促,经抢救无效去世。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一下子愣住了,我原准备去医院看望他的,可还未没来得及老温就已去世,这也给我留下了深深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