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总体上来说,在孙中山眼里,更多的情况下是:武昌和南京实属各有千秋,互为伯仲,介乎于均可之中。
1900年,孙中山在《致港督卜力书》中说:“迁都于适中之地。如南京、汉口等处,择而都之,以便办理交涉及各省往来之程。”
1912年8月31日,孙中山在北京参议院演讲,继续阐述自己的迁都主张,他在历数了北京受列强所制的客观情形之后,指出“春间武昌,南京之争,皆不成问题。我非谓武昌离海较远,即可图存。盖图存在能自强,如不自强,即远在成都,贼亦能往。不过目前要择一离外人稍远,免于就近受缚如北京之地者,俾得便于自由练兵,从容活动耳。”
1921年11月,孙中山为北伐事,于南宁对持反对立场的陈炯明说:“我们北伐如果成功,将来政府不是搬到武汉,就是搬到南京,一定是不回来的,两广的地盘,当然是付托于你,请你做我们的后援。倘若北伐不幸失败,我们便没有脸再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任凭你用甚么手段,和北方政府拉拢,也可以保存两广的地盘。就是你投降北方,我们也不管你,也不责备你。”
其实,早在武昌起义之前的革命准备时期,孙中山在选择革命地点方面,对武昌、南京也是持一视同仁之态度。
1905年,论及革命地点的选择问题,孙中山曾发表过自己的看法。当时,程潜于东京面谒孙中山,当孙谈到“慎选革命基地,以发展革命力量”时,程潜问道:“中国如此广大,选择革命基地,究以何处为宜?”孙中山成竹在胸道:“革命必须依敌我形势的变化来决定,如形势于我有利,而于敌不利,则随处可以起义,至于选择革命基地,则北京、武汉、南京、广州四地,或为政治中心,或为经济中心,或为交通枢纽,各有特点,而皆为战略所必争。北京为中国首都,如能攻占,那么,登高一呼,万方响应,是为上策。武汉绾毂南北,控制长江上中游,如能攻占,也可据以号召全国,不难次第扫荡逆氛。南京虎踞东南,形势所在,但必须上下游同时起义,才有成功希望。至于广州,则远在岭外,僻处边徼,只因其地得风气之先,人心倾向革命,攻占较易;并且港澳密迩,于我更为有利。以上四处,各有千秋,只看哪里条件成熟,即可在哪里下手;不过从现在情况看来,仍以攻取广州,较易为力。”1909年孙中山在《复美国银行家函》中又说:“武昌、南京两城,为吾党最得力之地,曾已商议停妥,一旦粤东各省起事,彼等必相率同时揭竿响应。”于此可知,武汉和南京在孙中山心目中的平等地位:革命基地,未来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