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向我对正机首,默契的完成一次对飞并相互飞离。但是现在我看见的不是它的机鼻,而是机腹。F-5E 在我面前一英里不到的地方右转向。我现在陷入了所谓的 CBDR,方位恒定,距离减少,亦即我们的航迹将迅速交会——不论是时间上还是空间上。不消发送一个无线电告警的工夫,我的飞机就会在撞击声中灰飞烟灭。推杆!我把操纵杆往前狠推,幻想着我能从他的机身下穿过。但是飞机的空速还不到 230
英里每小时,黄蜂那看似巨大的水平尾翼还是不能如我期望一般使飞机迅速低头。F-5E 依旧在右转,冰冷的机腹迅速的向我的风挡逼近。拉杆!试试别的动作看看!我把操纵杆拉向双膝,想把这一万三千磅的庞然大物拉起。一切都是徒劳。我的空速实在太低,尽管机鼻的确是在移动,但是速度矢量却丝毫没有改变。原本只是个小不点的
F-5E,此时看来却比一架航天飞机还要大许多。一场撞击已经完全不可避免!

F/A-18D 低速飞行推杆!再次执行第一方案。我使劲前推操纵杆,几乎要碰到仪表板。身体再次失重,被四条安全带绑着飘浮在弹射座椅上。F-5E
淡蓝色的机腹已经填满了我的整个风挡,那一瞬场景我永世难忘:F-5E
的左翼尖是一枚响尾蛇教练弹;在右侧翼尖挂架上挂载着一个桔黄色的仪表舱,看起来和我的鼻子只隔几英寸。
整个推-拉-推的过程用了大约一秒的时间,我甚至感觉远少于一秒钟,其间我甚至没有机会感觉恐惧或者惊叫,也没有任何以前的生活场景闪现在我圆睁的眼前。虽然如此,仍然有些东西在瞬间涌上心头:挫折感和对自己的责备——我把自己置入这样的困境,我即将在训练任务中和另外一架战斗机相撞,我极可能要死于下一秒。忙乱的瞬间,我也侥幸的企想:或许我们会在那一堆金属碎片、乱气流和爆炸火球中幸存呢?也许我们不会相撞呢?也许我们可以成功弹射逃生呢......轰……原本遮蔽天日硕大无朋的 F-5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