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B.库伯又名约翰多伊,是世界上第一个劫机成功的人。
1971年11月24日,星期三,他劫持了由俄勒冈州波特兰飞往华盛顿西雅图的西北航空公司305号航班。飞机型号:波音727。他成功获得了20万美金,顺利逃脱,后死于心脏病。他的劫机,促使世界建立了健全的飞机场保安制度。
熟悉美剧《越狱》的人都会对监狱里的那个老头Westmoreland有印象,他的原型就是美国历史上最有名的四大悬案之一、也是世界上惟一一起至今仍未被破的劫机案的主角——D.B.库珀。
1971年的一个雨夜,D.B.库珀从一架波音727飞机上跳下去,写就了一段美国传奇。过去30多年来,美国联邦调查局调查了近1000名嫌疑犯,但无一被确认。直到现在,即便D.B.库珀早已不在人世,他仍旧是个谜。
而随着一封神秘信件的出现,对D.B.库珀身份的怀疑开始集中到一个死去的前航空公司职员身上。据劫机案仍在世的少数证人之一——前空姐指证:他最像那个D.B.库珀。
神秘的信
歇洛克私家侦探社的侦探们总会收到一些千奇百怪的要求。比如彼德库珀村的一名老妇人总是认为她的邻居想透过她家厨房的墙,用中子光波谋杀她(侦探前往调查,并无此事);又或者一名善妒的丈夫怀疑妻子与其父亲有奸情。因为有这么多奇怪的要求,所以,3月19日的那封邮件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多大关注。邮件内容如下:
您好,我非常希望能与电影《西雅图夜未眠》的导演诺拉·伊弗朗联系上,我觉得她对于我所说的一切肯定非常感兴趣。
莱尔·克里斯蒂安森侦探社的雪莉·哈特回复了这封邮件:我们不能提供一位名人的地址给你。如果你希望给依弗朗小姐写信,我们可以帮你把信转交给她。费用是495美元。接受吗?
几天后,写信人寄来了支票和要侦探社代为转交的信。哈特把它们转交给了侦探社的创建人波特尔斯。波特尔斯开始读信。信里说知道“一个著名悬案”的答案,这故事足以拍成一部电影,写信人认为只有依弗朗才能够拍好此剧,因为她是一名“用心”的导演。信中人还给“这部电影”取名叫《西雅图的害羞人》——因为劫机犯就住在西雅图附近。波特尔斯觉得这封信相当奇怪,但却不危险。所以他把这封信送到了依弗朗家。但依弗朗只是随意一看,然后就把信放在厨房里。不久后,信便不知所踪了。
在莫里斯市,莱尔则一直在等待着。他今年77岁,是一名邮局的退休员工。退休后他致力于发明工作,还拥有几项专利。每天,他都会走到他的邮箱前,期待收到依弗朗的回信。但他一直都没等到任何消息。她知道他是付钱和她联系上的吗?最后,莱尔又给侦探社写了一封信:“……她一直没有回复我的信。我现在希望你们可以帮我。我知道一个过去数十年来一直没有答案的神秘事件的真相。我希望你们可以考虑一下,然后与我联系。”
波特尔斯开始感到好奇了,他开始用电子邮件刺探。莱尔通常在晚上写信,他说,不想让他妻子察觉他与D.B.库珀之间的秘密关系。“是的,我认识他,”一天莱尔回信说,“他是我的哥哥。”
劫机
(民谣)
今天是感恩节
回到1971年
他戴着太阳镜
那天没有太阳
他说他叫丹·库珀
他乘坐着飞机
朝着西雅图出发
在这寒冷的夜晚
这一晚注定成为美国航空史上让人印象深刻的一页。故事开始于俄勒冈州波特兰市,一名男子走向西北航空公司的售票柜台。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带着一个大皮箱。他的表情洋洋得意,嘴唇很薄,长着宽额头以及不多的头发。他说他叫丹·库珀,买了一张到西雅图的单程票,航班号是305。他坐在飞机的最后一排,点燃一支香烟,并叫了一杯波旁酒。当飞机起飞后,他递给空中小姐弗罗伦斯一张纸条。
她看了那条子,是打印的,全部字母大写,上面写着:“我的行李箱里有枚炸弹,我要你坐在我身边。”她按照他说的做了,并且要求看一看那炸弹。她看到了一连串的金属线、电池以及6根红色的棒子。然后,他对她口述了他的一些指示:“我要在下午5点前拿到20万美元,要现金,放在一个背包里。我还要四套降落伞。当我们着陆时,必须有一辆加油车随时待命。我不是开玩笑。”他让她带他到机长那儿,当弗罗伦斯回头看了他一眼时,她只看到他戴了一副墨镜。
飞机降落在西雅图西塔克机场,天气情况非常糟,暴风雨扑打着机身。机舱外面,联邦调查员已经筹集好库珀要求的赎金,并在周围布置了很多狙击手。机舱内,库珀释放了所有乘客。飞机加油的时候,航空公司职员带着库珀要求的20万美元(全部是20美元面值,总重量就有21磅)以及降落伞登上了飞机。这名像绅士一样的劫机者开始感到不安起来:“不应该花这么长时间!”他命令机长马上起飞。去哪里?
“墨西哥城。”他说,并向机长提出了更详细的飞行要求——飞机必须保持在1万英尺以下高度,机翼必须保持大约15度倾斜,速度保持在200英里以下。他开始装备降落伞,走到飞机的机门处。打开门后,他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音,外面漆黑一片,刮着大风。下面是全美国最崎岖的地形:各种各样的松树以及云杉,甚至有美洲狮和狗熊出没的大峡谷。接下来,就像民谣中所唱的一样:
在那扇小小的门外
在飞机的后方
库珀跳入了黑暗中
跳入了冻雨中
零下69度
他生存的机会很小
但他真的做了,他会去哪里呢?
联邦和州警的大搜索一无所获。在华盛顿,联邦调查局发现库珀的名字根本就是一个假名。但是丹·库珀已经开始在这个国家里以D.B.库珀的名字流传开来。一名记者从警方线人那里打听名字时弄错了,见报后就成了D.B.库珀。不管是不是正确,听起来却很顺耳,并且充满了神秘色彩。D.B.库珀开始渐渐成为美国人的偶像。人们开始将其神化:D.B.库珀并非激进分子,也不是什么坏人,他可能就在你我的身边,他可能就是你我的邻居。
隐形人
莱尔·克里斯蒂安森已经向联邦调查局反映过好几次他哥哥的事了。2003年11月,他给他们写信:“亲爱的好人们,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我是怎么开始怀疑我哥哥就是D.B.库珀的。”一天晚上,他正在看电视,那晚正在播放《未解决的神秘事件》,讲的刚好是库珀的故事,“我哥哥简直和D.B.库珀一模一样。”他疑云顿生,开始研究这个案子,越发认为他的哥哥就是传说中的D.B.库珀。
D.B.库珀的亲戚!波特尔斯几乎无法相信,30多年来联邦调查局错过了些什么。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案子。他马上给莱尔回了信,他需要事实真相,包括他哥哥的全名、年龄、家庭地址等等。莱尔再次在晚上给波特尔斯写信:“肯尼思·彼德·克里斯蒂安森;生日:1926年10月17日;因癌症于1994年7月30日去世;生前住在华盛顿州邦尼湖附近他自己的房子里。退休于美国西北航空公司。”
莱尔还寄来了几张照片和一些相关资料,并向波特尔斯介绍了他的家庭情况。他们生长于一个农场,那时正是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自小,莱尔与肯尼就性格迥异。莱尔喜欢运动和女孩,而肯尼比较喜欢那些“高雅的东西”。肯尼擅长画画,他总是能够很精确地画出他想画的东西。他在乐队演奏短号,还是男生合唱队成员。他也跳舞,并且参加过学校戏剧的表演。在运动方面,肯尼保持着学校半英里跑步的纪录。高中时期,他是学校里的尖子生。1944年,战争开始,肯尼参军了。他考虑加入空军,但最后加入的是陆军部队,他选择了最危险、薪水也较高的精英部队:空降兵。他擅长跳伞。
波特尔斯简直无法相信这些事情,但所有资料都显示这一切是如此真实。伞兵?这确实是联邦调查局一直在搜索的对象。另外,他也是一名对于相关器械比较熟悉的人。波特尔斯希望掌握更多关于肯尼的资料。莱尔再次给他写信,告诉他更多关于肯尼的事。大学毕业后,肯尼为了赚钱做过不少危险的工作。他到过比基尼岛,当时那里是美国的原子弹实验基地,他在那里当电话接线生。这是份孤独的工作,但肯尼很享受。后来,他进入西北航空公司工作。
一开始,肯尼是该公司的一名技工,1956年,他成为该公司的飞行服务员。随后他又在公司地勤服务,负责客户服务以及移民代理等日常工作。
根据财产记录,肯尼买了一栋房子和一些土地。1972年10月,也就是库珀事件1年后,肯尼花1.4万美元买了一个农场。1年后,他又花1500美元买了一片地。
疑点
曾与肯尼一起工作过的哈里说:“他几乎像个隐形人,也不跟其他同事一同外出。”另一位前同事玛丽也说:“他几乎从不与人交流。如果向别人打听肯尼·克里斯蒂安森,他们的回答总是‘谁?’”在家里,他总是穿着同样的衣服:粗斜纹棉布衫以及一顶蓝色斜纹帽子。罗斯是他的前同事,也居住在同一地区,根据罗斯的描述:“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农民,如果说谁有可能是D.B.库珀,我肯定最后一个才会猜到他头上去。”
肯尼总是收留问题少年和离家出走的孩子,他收留过一个睡在自助洗衣店的孩子,还收离了一个叫肯尼斯·麦克威廉姆斯的男孩。20多年里,他断断续续和肯尼一起生活。
“他是个有趣的人。”肯尼斯回忆起肯尼时这样说,他把与肯尼一起生活的日子形容为“奇特”。家里经常出现一些肯尼以前参军时认识的人,有些是熟人,有些是他的情人。“我不喜欢那样子,这让我感到不舒服,因为我和他们不同。”但住在肯尼家里也有很多好处。在钱上,肯尼从不吝啬。他们经常到外面吃饭。“任何餐厅,真的。”肯尼斯说,“他总是抢着付钱,他从不会让其他一起吃饭的人付钱。”还有一次,肯尼斯说他想买一辆车,肯尼就帮他开了一个银行账户,他赚多少钱,肯尼就存进同样数目作为奖励。“他从不缺现金,他的柜子或者皮夹里总会放一点现金。”回想起来,肯尼真有可能是D.B.库珀,“做他那一行的,尽管有钱,但不可能像他这么有钱。”
肯尼在西北航空公司的薪水据说是每月212美元。公司苛刻的条件令不少员工感到非常不满,也发生过罢工以及控告等事件。但肯尼从来不加入到这些行列中去,每次工会开会时,他总是安静地坐在最后一排。肯尼讨厌罢工,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去打零工。渐渐地,他对西北航空公司有些讨厌起来,“或者他的劫机想法就是因此产生,他想给公司一点颜色看。”弟弟莱尔说。
收到莱尔寄来的邮件,当波特尔斯看到肯尼的照片时,他一下子就觉得他与联邦调查局提供的画像“一个样”。但他有更多的疑问。比如说,肯尼是否还买过其他昂贵的东西?“只有房子跟地。”莱尔回答。肯尼喝波旁酒吗?“是的,”莱尔回答,“他很喜欢波旁酒并收集了不少瓶子。”他抽烟吗?“是的。”更多的关于肯尼的特征渐渐地与D.B.库珀的特征重叠起来——礼貌、安静、伞兵以及过着隐蔽的生活。
然而,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后来,莱尔又讲起一件事,当肯尼病入膏肓时他和弟弟之间有过一次对话。在病床上,他紧紧地抓着莱尔,说了一些当时听来还没头没脑的话。
肯尼说:“有一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但我不能告诉你。”
当时莱尔并不想知道那些是什么事:“我不介意你能否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们都一样爱你。”
证人
库珀案活着的少数证人之一是当年的空姐弗罗伦斯,她现在住在南加州的莱星斯顿。上周日,她再次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在那次事件后,她请了一个月假在家中休息。她开始变得有点妄想狂,总想着如果库珀还活着的话,总会在她身后跟踪她。
成百上千张名嫌疑犯的照片被送到她这里来进行辨认,但她在里面找不到库珀的照片。然而,当她看到肯尼的照片后,激动地发现肯尼与D.B.库珀有着非常相似的脸。“耳朵,耳朵就是这样,”她的手移动到嘴唇上,“是的,薄嘴唇。”然后是额头,“宽额头,是。”然后是头发,“发际后退,是的。不过头发好像要多些。”“眼睛,大约就是这样。”“眉毛也有些像。”弗罗伦斯说,肯尼的照片比以往任何她辨认过的嫌疑犯照片更加像库珀。“但我无法非常肯定地说,这就是库珀。”
邦尼湖是肯尼最后居住的地方。从波特兰开车来的路上观察这里的地形,不难想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认为库珀跳机后肯定摔死了。这一地区的树木通常都高达几百英尺,崎岖的山势、各种小瀑布,雷纳尔山耸立在中央,海拔超过1.4万英尺。这里还有连绵不断、白雪皑皑的冰川和火山口。
莱尔说,肯尼家里曾经挂了张海报,上面写着:
世界上有三种人。
一种是让事情发生的人;
一种是看着事情发生的人;
一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那么,肯尼·克里斯蒂安森是哪一种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