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陶洛诵——澳洲文坛的知名作家。著有自传体小说《留在世界的尽头》。在中国时,只为理想与爱情活着,后为了自由奔向西方。然而在南太平洋的异域,情爱却发出了沉重的 叹息。爱在绿卡的光环下扭曲,情在现实的重负前畸形。现实是:为了居留她与人结婚,为了金钱又做了别人十几年的情妇。是人性的弱 点还是现实的无情?. 当生存都面临困难时,站在所谓自由的西方国土上,还是无法追求到她所向往的那种自由、理想与爱情 。.
与赵金星的爱情赵金星和陶洛诵也在,,那时赵金星刚刚出狱(他因写了不少哲学方面的文章而触怒了极左派,被抓进监狱关了几年)。当时的赵金星已在中学生里确立了不可动摇的学者形象。在哲学和马列经典方面,他很有权威。他的名声在我们这批中学生中不胫而走,受到不少激情澎湃的少女少男的崇拜。在白洋淀我是第一次见到他。关于他和陶洛诵的爱情,也被中学生们广为传播。即使在他被冠以“投机倒把”的罪名(当时抓思想犯已不再直说其“思想反动”,而是弄些莫名其妙的刑事责任栽赃)投入监狱时,陶洛诵也照常去探监。一出狱,她就把他接到白洋淀来了。在这里他们俨然一对和睦到极点的夫妻。我注意到陶洛诵总是对赵金垦流露出掺杂着崇拜的缠绵柔情。在那零乱而又破败的房舍里,我们自然是先把熟悉的朋友们的消息交流一番。谁谁在哪,谁谁在于什么,谁谁“病”了(被抓。或被“群众专政”了的表达方式)。后来大家就问赵金星蹲监狱的滋味,他告诉大家,最不好过的是案子悬着的时候,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结局。而宣判之后,就踏实了。即使有骚动,那也和刚进牢狱的滋味不一样,他详细地描述了自己刚被放出监狱大门时的情景:“我背着在监狱里用的那些破行头,一定到居民区,一看见那些低矮的房子,肮脏的街道,蹲在地上拉屎的孩子,还有在狭小的天空盘旋、不愿离巢的鸽于……就强烈地体会到自由的可贵。监狱外面的一切都被我赋予了梦寐以求的诗意。,恰好我行走在一家人的窗口下,从那里飘出贝多芬的《欢乐颂》,我一下就坐到墙根下,街道上所有的嘈杂声都消失了,只有伟人的贝多芬在诉说着生命音符……”我听得十分感动,一个希冀洞察社会和人生的青年在追求中付出了代价。也许这是中国特定的环境里普遍的现象?也许这是一个不安定的青年必然的命运?在亚洲、在第三世界、在中国……在白洋淀的这间房舍里,陶洛诵痴迷地望着他。那目光显示她的全部世界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一大船的来客要吃饭,又是陶洛诵为大家操持起来。她不声不响地收拾活鱼,买来了一些蔬菜和花生米什么的。赵金星也去给她帮忙。很快,他就成为主做而由陶洛诵打下手了。饭菜很丰富。全部上桌时己经天黑了。我们这群人只管饕餮,胡吃海哨。赵金旱忙得满脸汗油。烧的是柴灶,他和陶?诵的脸上还有炭黑的痕迹。陶洛诵指着一样菜带着骄傲的口吻说:“这是他挣的,是他给人看病挣的。”赵金星不是这里的正式插队学生,但他不愿靠陶洛诵养活,便在研读哲学之余自钻医术,给淀民医个头疼脑热什么的,居然得到了淀民的认可。作为回报,患者就送他一些土产,蔬菜什么的。在大家惊讶赵金星生存能力的时候,陶洛诵柔情地依在他肩上,轻抚着他的面颊,说:“你总是这样富于奉献,”在众目睽睽之下,赵金星有点不好意思,他没理睬她。至少那一天赵金星表现了高尚的奉献精神。[1]